或許是中國人普遍用紅色做警告色的原因,所以原情報中紅色毒氣彈被列爲緻命毒氣,但實際上它卻是二苯氰胂也就是噴嚏性毒劑,隻會使人不斷打噴嚏失去戰鬥力。
綠色的毒氣彈是苯氯乙酮,也就是催淚彈,隻在高濃度的情況下才可能緻命而且作用迅速。
張弛馬上就用讓人用這兩種毒氣彈在日軍身上做實驗,結果證明吉田教授沒有說謊。
“師座!你這麽做是……要用這些毒氣彈?”粱參謀有些擔心的說道:“咱們這離市區不遠,而且風向又不一定……”
張弛知道粱參謀這話裏的意思,風向如果一定的話那還好,打出幾發毒氣彈這毒氣會随風飄到哪裏能确定,可是如果風向不一定的話……誰知道下一秒毒氣會不會被吹到自己陣營或是市區。
這也是毒氣彈在戰場上要謹慎使用的一個原因。
“我們隻用兩種!”張弛随手抽出驗證過的紅、綠兩種毒氣彈,說道:“這兩種毒氣彈能使敵人暫時失去作戰能力,同時又不緻于擴散到更大的範圍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危害!”
“哦!”粱參謀聞言這才輕松了下來,毒氣彈這玩意可不是鬧着玩的,比如芥子氣、光氣、氫氰酸之類的,一個不好就會造成相當嚴重的後果,比如污染河水之類的。
“一團長!”張弛朝身邊叫了聲。
“到!”同鄉人當即趕了上來挺身立正。
張弛把紅、綠兩種毒氣彈的圖片及說明遞了上去:“讓迫炮部隊裝備這兩種毒氣彈,并全面學習防毒及相關知識!”
“是!”
“下一仗要怎麽打明白嗎?”
“明白!”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同鄉人挺着胸膛回答:“下一仗就用毒氣彈招呼鬼子呗!”
“看來你道行還不夠啊!”張弛笑着搖了搖頭。
“師座……那這是……”同鄉人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用毒氣彈招呼沒錯!”張弛說:“但重點是……打毒氣彈前,還要像上回一樣喊:‘毒氣彈、戴防毒面具’!”
“啊?”同鄉人大惑不解:“上一回是假打,喊話是騙鬼子。這一回是真打,喊話那不是……暴露了嗎?”
粱參謀聽着就嘿嘿笑了起來:“師座這招是虛虛實實讓鬼子摸不清情況啊,好辦法!”
“一團長,學着點!”粱參謀說:“上一回,咱們喊這話的時候騙了鬼子,這一回咱們還喊這話……”
“哦!”這時同鄉人才反應過來:“鬼子還以爲咱們是騙他們的?!”
接下來的戰鬥,果然就像張弛想的那樣……
細川忠康決定在天亮前再組織一次進攻,天色一亮戰鬥就對日軍不利,日軍很有可能遭到來自新京的中國戰機的壓制。
日軍步兵倒沒什麽,随便在雪地裏分散趴倒,天上的戰機就很難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畢竟中國軍隊的戰機也不多。問題就是日軍的坦克……那麽大的目标,而且裝甲又薄,很容易就被中國軍隊的空中力量擊毀。
然而,這一次日軍的進攻卻并沒有比上一次好多少,不僅沒有好多少甚至比上一回更糟……
中國軍隊還是像上回一樣,在日軍靠近時大喊:“毒氣,戴防毒面具!”
有了上回上當受騙的經驗後,日軍對中國軍隊的這種喊叫根本就不加以理會。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爲身旁接二連三的就傳來一陣緊過一陣的噴嚏聲。
“不好!”帶隊的原田大佐大叫:“是紅一号毒氣……戴防毒……”
下面的話原田大佐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爲他也跟着連續不斷的噴嚏,同時鼻涕眼淚止不住的流,連說話都困難更别說是指揮了。
其它日軍的情況也差不多,更要命的還是坦克馬上就走成了曲線直接輾進了日軍人群中帶起了一陣陣慘叫。
但這還不算完……就在日軍一片噴嚏聲時,天空就升起了幾發照明彈,而在照明彈的亮光下,日軍在淚眼矇眬中看到對面有如鬼魅一般的帶着防毒面具的遠征軍士兵一隊隊朝他們走來……
這幾場仗可以說是徹底把細川忠康給打得沒脾氣了……如果說第一場仗是輕敵意外的話,那麽第二場、第三場仗又算是怎麽回事呢?
三場仗下來就損失了一個聯隊的兵力,給敵人造成的傷亡卻是微乎其微,甚至不隻沒有損失,還給敵人送去了兩輛坦克和兩個榴炮營……這讓細川忠康坐倒在椅子上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中将閣下!”山口參謀小心翼翼的建議道:“我們是不是……讓63師團回兵增援……”
“不,絕對不行!”細川忠康斷然拒絕了山口參謀的建議。
客觀上來說,山口參謀的建議還是有道理的,第59師團打得如此狼狽,這不僅是兵員損失的問題,更會對第59師團的士氣造成很大影響,讓63師團分一個聯隊或旅團來增援,一方面可以對敵人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兵力讓59師團有個休整的時間,另一方面也可以鼓舞一下士氣。
但細川忠康卻不願意這麽做。
“這并不是兵力的問題!”細川忠康說:“何況我們的54旅團很快就會趕到了!”
山口參謀暗暗歎了一口氣,53旅團幾乎折損了一半的兵員,現在的兵力已基本與“研究所”的敵人相當,如果說還有優勢的話,那就是比敵人多了一些炮兵和坦克。
然而,炮兵和坦克卻在敵人擁有空中力量的情況下處處受制,在夜裏進攻……又因爲敵人時而使用毒氣彈時而不用毒氣彈而無所适從。
接下來的進攻,該怎麽打?!
細川忠康看着地圖沉默了一會兒,就說道:“齊齊哈爾沒有毒氣彈……或者說有,數量也不多。接下來,我們切斷齊齊哈爾與‘研究所’的聯系,全力進攻齊齊哈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