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槍聲!”張清粕回答。
張弛又仔細的聽了聽槍聲,不由點了點頭。
倒是粱參謀還是有些不解的說道:“槍聲……沒什麽不對啊!能聽出馬賊占上風?”
“梁參謀!”張清粕解釋道:“馬賊是騎在馬上的,他們更傾向于使用短裝備!”
“哦!”被張清粕這麽一說,粱參謀就明白了……騎在馬上不方便使用長裝備,所以那槍聲中的三八大蓋應該是被劫的一方,而盒子炮、漢陽造的槍聲則更可能是馬賊一方。
而盒子炮和漢陽造的槍聲明顯已壓過三八大蓋,所以推測馬賊占上風是有道理的。
“怎麽樣?”張弛一時興起,說道:“我們去看看猜的對不對……”
“師座!”張清粕趕忙回答:“這兩支武裝身份不明,且不大可能是我軍,另外此時又是在夜裏……我們還是不管這閑事爲好!”
張清粕說的當然是有道理的,在遠征軍中,裝備三八大蓋的都是剛組建的民兵,而且都在沈陽以南一帶訓練,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所以顯然雙方都不是遠征軍的武裝。
如果是在白天,那遠征軍替天行道把馬賊打跑那也無可厚非,但現在卻是晚上,且張弛這支車隊還是新一師指揮部……萬一在黑夜中有個閃失,那對新一師甚至整個遠征軍都是慘重的損失。
所以,理智的選擇就是像張清粕說的那樣,不管這閑事,等他們打完了再通過。
但張弛卻搖了搖頭,說道:“馬賊一般都跟日本人有來往,專幹禍害百姓的事,一個不留!”
“嗯!”粱參謀也點了點頭:“這一方面也可以在僞滿州國的百姓中樹立形像,另一方面也可以在馬賊中立威!”
“是!”張清粕應了聲,當即就高聲下了幾道命令。
他之前隻是出于張弛及師部指揮人員的安全着想建議不插手這場戰鬥,但并不代表他害怕作戰……事實上,他手裏的警衛連有兩百多人,個個都是精兵強将,再加上裝備有二十餘輛半履帶裝甲車、兩輛“斯圖亞特”坦克,就算碰到的是日軍正規部隊也是不在話下,何況還是馬賊之類的散兵遊勇。
不過話雖如此,張清粕還是很謹慎的制定了一個作戰計劃。
他從地圖和向導那得知前方是一片平原……向導其實就是部隊中熟悉地形的東北兵,張清粕爲了更好的行軍作戰于是從53軍調了幾個過來。
接着張清粕就命令左右兩翼各五輛裝甲車隐蔽包抄……所謂的隐蔽包抄,就是不開車燈慢速潛行,這樣不至少因爲發動機過響而暴露。
主力部隊則掩護着張弛及指揮部從正面朝敵人靠近……這主要還是保證張弛及指揮部的安全,十餘輛裝甲車及兩架“斯圖亞特”全都放在正面,任馬賊有天大的本事隻怕也無法對指揮部構成什麽威脅。
接着,随着槍聲越來越近,各單位也各自報告已經就位,張弛就一聲令下:“開燈!”
“騰”的一聲,所有裝甲車和坦克的車燈都在同一時間亮了起來,尤其是各個方向都有一到兩盞探照燈,霎時就将中間數十名正在黑暗中殺成一團的兩支隊伍照得清清楚楚。
這時張弛就看清了,果然如張清粕說的那樣,是一支馬賊的搶劫事件……數十名騎着馬拿着盒子炮、漢陽造的馬賊,正圍着五輛馬車遊走。正中的五輛馬車顯然是被劫對像,不過他們的實力卻也不容小觑,他們将五輛馬車圍成一圈依托着馬車的掩護拼死抵抗,這使得馬賊雖然占了上風卻一時之下也拿他們無可奈何,這可以從馬車外的幾具屍體可以看得出來。
此時張弛的車隊一出現且瞬間打着了燈,使得交戰的雙方都吃了一驚,其中有一部份馬賊還習慣性的朝燈光的方向掉轉了槍口……
但戰士們又豈會容他們耍橫,“砰砰”幾槍就将這幾個馬賊撂倒在地上……燈光之下,那就是我可以看見敵人但敵人看不見我的狀态,要打倒幾個敵人不過就是分分鍾的事。
“我們是中國遠征軍!”張清粕拿着喇叭沖着這夥人叫道:“所有人都放下槍,否則格殺勿論!”
遠征軍當然有這個能量,要知道他們手裏可是有幾十輛半履帶裝甲車,每輛車上都有12.7毫米的機槍或是迫擊炮、榴彈炮,另外還有兩輛“斯圖亞特”坦克則是因爲擔心馬達聲音太大所以暫時停在後頭,這時才“隆隆”的開足馬力趕上來。
這樣的裝備和火力,隻需幾秒鍾就可以輕松的将中間所有人都打成篩子。
但問題是……
在燈光的照射下馬賊們看不見這些,看不見也就無法對其構成威攝,于是馬賊頭子一聲唿哨,馬賊們就紛紛掉轉馬頭朝沒有燈光的北面逃……這是馬賊的一貫做法,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憑着胯下的馬匹逃,因爲東北大片地區都很适合馬匹奔跑,所以很多時候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然而,這一次他們卻錯了,而且是個大錯。
還沒等馬賊們跑上幾步,就聽張弛一聲令下:“打!”
霎時子彈就“嘩嘩嘩”的朝逃跑的馬賊傾瀉而去,時不時還有幾發炮彈在馬賊群中炸開,子彈、炮彈過處慘叫聲、馬嘶聲、子彈入肉聲霎時就交織成一片,隻幾秒種那五十幾名馬賊就連人帶馬的被打倒在地。
不一會兒槍聲就停了下來,在探照燈的光線下,剛才還是不可一世的馬賊們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團殘肢斷臂,隻剩下幾個還沒死透的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哀号和求饒聲,偶爾還有幾匹受傷的馬發出痛嘶掙紮着想要站起來,但很快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在馬車内堅守的那部分人被這景像給驚呆了,他們也是玩槍的老手,但自打從娘胎裏出來就沒見過這麽恐怖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