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将軍!”張弛回答:“你知道的,又是蔣校長那邊争權奪利的一些事……他們不願意就這樣把指揮權交到我手裏!”
“這些混蛋!”哈爾西罵道。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将軍!”
“這是應該的!”哈爾西回答:“就算不是站在你朋友的立場,以美國将軍的身份,我也應該這麽做!”
頓了下,哈爾西就說道:“我想你該回來了,上校,拉包爾暫時不安全!”
張弛不由苦笑了一下,如果呆在拉包爾都不安全的話,那接下來的那場仗還用得着打嗎?
“我暫時不能回去,将軍!”張弛回答。
“爲什麽?”
“你知道的……”張弛說:“我們的計劃需要拉包爾這些部隊。”
“我剛才還在考慮,是不是要把這些部隊給退回去換一批來!”哈爾西說。
“不,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
“嗯!”哈爾西也知道這一點:“可是……你還能相信他們嗎?或者說,他們還值得你相信嗎?”
張弛知道哈爾西這話的意思,出現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就難保不會有第二次,而下一次,張弛或許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我認爲我可以!”張弛回答:“這也是我需要在拉包爾呆上一段時間的原因!”
“嗯!”電話那頭的哈爾西沉呤了一會兒,就回答道:“雖然我不贊成這麽做,但我尊重你的想法。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威爾遜上校,他會盡一切可能滿足你或你的部隊的要求!”
“好的,謝謝将軍!”
放下電話後,張弛隻是端起勤務兵送來放在桌面上的咖啡喝了幾口,就對威爾遜上校說道:“威爾遜上校,安排一輛車送我回去吧!”
“什麽?現在?你就這樣回去?”威爾遜感到有些難以置信:“張上校,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出來。你要知道……對你不利的人可能還沒有肅清,甚至還很可能依舊抓着第六軍的軍權!”
“我知道!”
“那麽……我建議你應該等形勢穩定了再去!”
“不!”張弛回答:“我相信他們!”
威爾遜看了張弛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馬上給你準備一隊警衛!他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不!”張弛拒絕道:“非常感謝,威爾遜上校。但我隻需要一個司機和一輛車!”
威爾遜聞言不由愣住了,接着就笑道:“是的,這就是張弛,好樣的!”
于是張弛就一個人搭乘着吉普車返回了第六軍同時也是新七軍的軍營。
此時,第六軍兩個師的人正被聚集在操場上,兩萬餘人密密麻麻的,槍都已經被下了下來整齊的架在前頭,新七軍的戰士正荷槍實彈的在周圍警戒着,王麻子則在台上爆跳如雷的沖着第六軍的官兵們訓着話。
正說着,就見張弛一人一車停在了操場旁,王麻子不由一愣,趕忙走下台來問着張弛:“你怎麽來了?這裏有我呢!”
“軍座,你這是……”張弛看着這幅情景。
“這些狗娘養的!”王麻子罵道:“咱們把他們當自己人,他們轉個身就把咱們給抓起來了,如果不是美國佬……今天我們這小命還不都送在他們手裏!我要一個一個的查……”
“軍座!”張弛把王麻子拉到了一旁,說道:“他們也是服從命令……何況最終把我們救出來的也還是第六軍的弟兄!”
“這事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王麻子說:“這裏頭要是還有想謀反的人呢?”
“軍座的意思,難道我們還把他們全斃了或者送回去?”張弛反問:“我們還指望着他們跟我們一起打回東北呢!”
聞言王麻子不由無語了。
碰到這種情況,還真是兩頭爲難。
“讓我試試!”張弛望着王麻子。
“成,随你怎麽折騰!”王麻子點了點頭。
張弛走上訓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操場周圍新七軍的兵:“全體都有,把槍收起來!”
新七軍的兵聞言不由一愣,但因爲下令的人是張弛,于是還是服從命令把槍收了起來站在一旁。
“弟兄們!”張弛對第六軍的戰士們說道:“來到拉包爾後,我一直想對你們說一聲……又跟你們見面了!”
“但是沒來得急說……”張弛無奈的一攤手:“你們的霍司令太熱情了,非得在密室裏單獨招待我幾天才甘心,這不……直到現在才能站在這裏跟大家講講話!”
“哄”的一聲,戰士們不由都笑了起來,剛才籠罩在他們臉上的陰雲很快就一掃而光。
“知道我爲什麽說‘又跟你們見面’了嗎?”張弛問。
“知道!”台下有一名士兵喊:“師座,我們一起在緬甸打過鬼子!”
“對!”張弛指着那名士兵回答:“說得對!我們一起在緬甸打過鬼子……那時我還是一名班長,200師工兵一團一營一連三排七班班長,我們守同古,你們守景棟、守芒市、守東線,沒錯吧!”
“我守景棟!”
“我守的是芒市!”
……
張弛點了點頭,說道:“弟兄們,咱們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啊!當時我們的師長是戴安瀾将軍,犧牲了,我記得還有個戰友,叫孫永豪……爲了救我犧牲了,另外還有吳竹行、張學安,還有許許多多我甚至連名字都沒來得及記清,他們就倒在了日本人的槍口下!我相信你們也一樣,雖然我們打勝仗,你們打了敗仗……但犧牲的弟兄,都是一樣的!”
說着戰士們不由微微點頭,打仗打到現在,又有哪幾個兵會沒有戰友在身邊倒下。
“爲什麽?”張弛問:“弟兄們,我隻想問你們一聲,爲什麽我們在面對日本鬼子這麽強大的敵人的時候,還要自己争個你死我?還要爲了權力自毀長城,甚至不惜把槍口對準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弟兄!”
第六軍的戰士們不由紛紛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