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軍隊的到來立時就引起了美軍的一陣陣歡呼。
這時克利夫頓就接到了魯珀特斯的一個電話:“上校,你和你的部隊把防線交給中國軍隊,然後就可以撤下來了!”
克利夫頓愣了下,随後就回答道:“将軍,我請求你允許我們繼續在這裏作戰?”
“繼續作戰?”聞言魯珀特斯不由感到一陣奇怪:“可是上校……”
“我明白,将軍!”克利夫頓打斷了魯珀特斯的話。
“我認爲我們繼續留在這裏會對戰局有好處!”克利夫頓說:“中國軍隊剛來,對地形情況以及敵人的兵力部署還不是很熟悉,我們可以做爲中國軍隊的補充協助他們作戰!”
魯珀特斯點了點頭答應了。陸戰一團之前就有與中國軍隊協同作戰的經曆,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其實這隻是克利夫頓想要留下來的原因之一,更主要的原因,則是陸戰一團在這裏犧牲了許多戰友,他們想要與中國部隊一起爲這些犧牲的戰友報仇。
如果是在幾天前,克利夫頓和部下的确分分鍾都想離開這個有如地獄般的佩萊利烏島,但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之前是因爲看不到報仇和勝利的希望,而現在卻是充滿了信心,所以就算是趕他們走他們都不願意走了。
張弛當然能理解克利夫頓及其部下的這種心态……很多事情,在戰場上經曆過生死的兵都是相通的,根本就不必多說。
“那麽……”克利夫頓對張弛攤了攤手道:“我們現在該怎麽做?我是說,該怎麽取得機場的控制權?!”
“當然是把機場附近的高地攻下來!”張弛回答。
克利夫頓不由翻了翻白眼,笑道:“老兄,問題就是怎麽攻!知道嗎?這也是我請求留下來的另一個原因,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麽打這一仗!”
“這很簡單!”張弛回答:“日本人的火炮大多是小口徑高射炮和迫擊炮對吧!”
這是張弛這幾天觀察和情報收集确定下來的。
“是的!”克利夫頓回答:“還有少數幾門岸防炮!”
“所以……”張弛說:“我們得把日本人這些炮分成兩類,一類是岸防炮,一類是其它炮!”
“可是……這有什麽區别?”克利夫頓不明白張弛的意思。
“當然有區别!”張弛回答:“它們一類是能擊毀M4坦克的炮,一類是不能擊毀M4坦克的炮!”
“你的意思是說……把坦克弄上去?”克利夫頓說:“這可并不容易,山上根本就沒有适合坦克開上去的路……”
“沒有的話我們就修一條!”張弛說:“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集中火力将日本人的岸防炮給解決掉!”
說着張弛就在地圖上标了幾個點:“他們的岸防炮在這、這,還有這,一共有六門……這些岸防炮口徑大,隻能躲在工事裏無法移動……”
“問題是,它們所在的位置從表面根本就看不出什麽!”克利夫頓說:“所以戰機很難對它們實施轟炸!”
“所以我并沒有打算用戰機!”張弛回答:“我們要集中所有的火炮……艦炮、榴彈炮、迫擊炮,集中火力轟炸這幾個點,直到把這幾個點的工事炸塌爲止!”
聞言克利夫頓不由點了點頭。
日本人的工事雖然在地下,但也不是堅不可摧的,之前無法将其摧毀隻不過是火炮的炸點太分散了,如果集中轟炸某幾個點……那麽将其炸塌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于是很快炮火就成片成片的朝日軍陣地上傾瀉而去,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些炮彈都是集中打幾個點的。
這如果是按中國軍隊的作戰習慣……那本應該是派出人去偷襲也就是抱着炸藥包、爆破筒上去把這幾個火力點給炸了。
但張弛才沒那麽傻,美國佬最不缺的就是炮彈,能用炮彈解決的問題幹嘛要用人去解決?何況犧牲的是中國人卻替美國佬省炮彈……張弛還沒傻到這地步!
這樣的炮彈整整轟了一天一夜,各種炮輪流轟幾乎都沒停過。
隻不過這樣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誰也不知道那些大口徑岸防炮有沒有被摧毀。
戰後才知道,其實這些岸防炮大多數是連着炮手一起被埋了……爲什麽會被埋就不用說了,那又是艦炮又是榴彈炮和迫擊炮不停的轟,一天一夜下來别說是土木工事,就算是鋼筋混凝土工事也會被炸塌。
日本人其實還想把這些岸防炮挖出來簡單維修後重新投入戰場的,但想起來輕松真要這麽做卻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首先,美國佬的炮火持續轟炸岸防炮所在的位置,挖掘工作隻怕要付出太多的人員傷亡。
其次,就算把炮給挖出來了,但誰也不敢确定這些炮是不是被炸壞了。
再次,岸防炮體積巨大,就算可以使用……也沒有其它更适合的工事容納它們,如果在工事外部署則很容易被美軍擊毀,顯然是得不償失。
于是日軍幹脆也就不挖了。
倒是當中國軍隊攻上去的時候無意間用挖掘機挖出了幾門岸防炮,稍一清理發現竟然還能打響,于是就架在高地上調轉了炮口反過來打日軍。
在對日軍展開炮擊時,中國軍隊就和陸戰一團的美軍協同,一邊往岸上運“謝爾曼”坦克一邊用裝甲推土機和裝甲挖掘機往高地上修路。
事實上,修路這事大多都是美軍完成的……不得不承認的是,中國工兵在駕駛推土機和挖掘機的技術方面與美軍工兵還是有差距的,畢竟這些都是技術活。
據說,美軍工兵駕駛挖掘機的熟練程度,都可以用挖掘機開瓶蓋,而中國工兵在進入緬甸前甚至連挖掘機是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