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團長還有些猶豫:“我們實際上已經是抗命了,而且還得罪委員長派來的人,委員長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我們?”
“委員長是不會意氣用事的!”粱參謀對王麻子說道:“就算委員長心裏對我們有意見,我想至少也要等到我們打敗了鬼子回國的再說……”
“嗯!”王麻子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就是能過一天是一天了,新一師能不能等到打敗鬼子回國的那一天都不知道,考慮那麽遠的事就沒必要了。
更何況,就算有那麽一天新一師回國了,那時的新一師隻怕也是抗日英雄部隊,蔣校長隻怕也不敢明着對新一師怎麽着。
想到這裏王麻子當即望向張弛道:“說吧,我們該怎麽做?!”
“很簡單!”張弛回答:“找沈辰友談談!”
當然,這個“談談”絕不隻是“談談”那麽簡單。
沈辰友之前就得到了王麻子回島的消息,再加上蔣校長那個“暫緩”的電報,使他察覺到大事不妙……這時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大事不妙了,于是一早就讓警衛圍着師部布好了防禦。
但任誰都知道這些防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先不說這些警衛手裏的裝備還是中正式……中正式在國内可以算是好槍了,而且還是隻有精銳部隊才能裝備的好槍,但跟遠征軍手裏的M1半自動步槍比起來那還不是一個檔次的。
而且如果張弛願意的話,随時都可以叫來幾十輛坦克甚至是戰機,更何況那些警衛還都是沒上過戰場沒有作戰經驗的,所以這都什麽跟什麽嘛?!
不過張弛覺得那都是沒必要的,甚至對這些小喽羅還要用坦克飛機,那都是丢了遠征軍的臉,于是隻帶着兩個衛兵就直奔師部而去。
“站住!”看到張弛等人上來,沈辰友的警衛就緊張兮兮的端着槍上來阻攔道:“師座有令,任何人都不許……”
警衛的話還沒說完肚子就挨了兩腳。
“他娘滴!”衛兵邊踹邊罵:“敢擋我們團座的路,咱們在戰場上跟鬼子拼命的時候,你******還穿開檔褲呢!再擋個試試,再擋個試試……”
那些幾十個警衛雖然個個都端着槍,而張弛的兩個衛兵槍都在背上沒拿下來,但他們就愣是不敢動手也不敢阻攔,任張弛等三個徑直闖向師部。
師部大門緊閉,弛弛上前拍了拍,叫道:“師座,新一團團長張弛報告!”
裏頭沒有聲音,張弛又喊了一遍還是沒動靜。
張弛朝衛兵使了個眼色,衛兵會意叫道:“說不定是隔着門,團座喊話聽不見,讓我去把門給踹了!”
一聽這話大門“吱呀”一聲就開了,接着就是沈辰友帶着笑容在門口裝作滿臉意外的對張弛說道:“原來是一團長……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剛才小睡了一會兒,所以來遲了,一團長裏邊請,裏邊請!”
張弛明知道他是裝的,但也不說破,他随意朝沈辰友敬了個禮就跟着走了進去,這時張弛才發現師部裏頭還有幾個端着槍的警衛如臨大敵的看着張弛等人。
沈辰友尴尬的朝他們揮了揮手,他們才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後來張弛才知道,這些警衛甚至都在商量着是不是要拿了沈辰友把他獻給遠征軍以表忠心了,隻是因爲時間倉促同時情況也沒有明朗他們還沒來得急下決定而已。
“師座!”在師部裏坐下後,張弛開門見山的就對沈辰友說道:“我是來和師座商量一件事的!”
“一團長請說!”沈辰友回答:“隻要我沈某人能辦得到的,一定盡力!”
此時的沈辰友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嚣張,顯然他也明白現在的自己其實就是别人案闆上的肉了。
一想到這,沈辰友就後悔自己爲什麽要搶着這份差……原本以爲這是在太平洋的部隊有油水可撈,當然這的确有油水撈,遠征軍的軍晌可是用盧比發的,而且從來都沒有苛扣過,再加上美國佬那幾乎可以說是吃不完的食物及各種先進的裝備,随便搜刮一點都是不小的财富。
但沈辰友又怎麽會想到不久前還做着發财夢的他如今會步入這步田地。
“師座!”張弛說:“其實我覺得我們之間有所誤會,我們的想法其實是這樣的……你看,我們在這裏跟美國佬打鬼子,把鬼子打疼了,日本鬼子在太平洋兵力不足的情況下,自然就會從國内調兵過來。我們覺得這肯定也是委座希望的,所以才一心一意的打仗,誰想到……”
“唔!”聞言沈辰友不由眼睛一亮,接着松了一口氣。
松一口氣是因爲沈辰友知道張弛此來并不是找他麻煩的……其實從張弛隻帶兩個人來沈辰友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了,隻是沈辰友心裏過于害怕才搞得這麽緊張。
接着,沈辰友很快就覺得張弛所說的話也許可行……把日本人往太平洋方向引,對蔣校長當然是好事,而且如果這麽做的話還不至于惹惱新一師及美國人,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但沈辰友卻是個很有城府的人,他定下心來後很快就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問道:“一團長的意思是……”
“我們希望師座能清楚的向委座表達我們的意思!”張弛說:“讓委座明白新一師的處境以及新一師的決心!”
“這個嘛……”沈辰友回答:“一團長也是知道的,此處距離中國很遠,通訊十分困難……”
聞言張弛不由暗罵一聲,這家夥剛才在以爲有危險時還在信勢旦旦的說一定辦到,一感覺到沒危險了就又開始擺架子了。
張弛可不理沈辰友那一套,他輕輕一笑打斷了沈辰友的話道:“師座,如果沒有表達清楚或者委座有其它什麽想法的話,那麽師座你……”
接下來的話張弛就打住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