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思随後在對威廉準将的報告中寫道:“這是一支有着團結精神和學習能力的部隊,他們能在很短的時間内适應環境,并團結一緻的克服因難達到目标,我相信他們在戰場上能夠很出色的完成任務,正如他們之前做的那樣!”
“張……”在當晚訓練結束的時候,皮特就似笑非笑的對張弛說道:“你知道嗎?他們(指美國教官)甚至還爲你們準備了一條橫幅!”
“橫幅?”張弛有些不解。
“是的!”皮特回答:“上面寫着‘他們爬了上來,他們哭了,他們又退了回去了。’這排字下面還印了幾隻小雞……”
下一秒張弛就明白了,這是美國教官們爲了嘲笑中國軍隊的失敗而準備的,隻不過美國人的嘲笑口吻比較隐晦有趣些。
“但是最終他們也沒能用上!”皮特朝另一個方向正聚在一起朝牛肉罐頭進攻的美國教們揚了揚頭:“他們正因爲這事而感到沮喪呢!”
張弛不由苦笑了下,從皮特的口氣裏張弛聽出了那麽點味道,知道這段時間的訓練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不過這樣似乎也好,教官越是嚴厲或者越是把兵往死裏訓,折騰出來的部隊其戰鬥力也越強。
事情果然就像張弛所預料的那樣……新一團的戰士們匆匆吃完晚飯就躺床上睡覺了,一整天的遊泳訓練讓他們一個個累得筋疲力盡,誰知道才剛躺下去兩個小時,就被一通急促的哨子給吵醒了:
“都給我起床,你們這些娘們!敵人已經在對岸構築陣地了,你們打算等他們構築好了陣地再進攻嗎?不,你們要搶在他們做好準備前就遊過去!”
“動作快!如果不想沒命的話!不過我看你們并不在乎,因爲這如果是真的戰場,你們已經是個死人了!”
……
雖然美國教官的罵聲不斷,而且還在不斷催人促,但在遠征軍戰士們排好隊并在口令中沖向泳池時,埃文思不由看了看手表……從吹哨那一刻起到出發不過五分鍾,這比美國陸戰隊員足足快了一倍。
更讓埃文思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這些中國士兵沒有任何抱怨,甚至都沒有哀叫和不滿的情緒,在他下令時,所有人都像彈簧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就用最快的速度抓着槍和裝備就在場外排好了隊。
“上帝!”埃文思難以置信的叫了聲。
埃文思在此之前至少準備了十分鍾的罵聲,但他們隻讓他罵了五分鍾,于是他不得不把剩下的話全都吞回肚子去。
埃文思不知道的是,類似這樣的訓練對于美國人來說也許很艱苦,但是對中國人尤其是長期跟日軍作戰的中國人來說……這些都算不了什麽,因爲在實戰中像這種突發狀況戰士們已經體驗過太多太多了,甚至在緬甸許家村時還被日軍給圍着幾天都沒合眼。
于是又是來來回回的在泳池中的武裝泅渡,不過由于是在夜裏,而且又不能打手電……不能打手電雖然苛刻,但卻符合戰場情況,這是因爲在水裏泅渡打手電其實沒有多大意義,周圍的景物和身邊的人其實都知道,隻是有時看不見就是有種打手電的欲望,似乎打着了手電有光線才有安全感。
但其實,大家都知道在戰場上打着手電才是最不安全的,因爲這就是在告訴敵人自己的位置,讓敵人朝這裏開槍、開炮。
然而,在黑夜的這種不确定和恐懼中,白天學的遊泳就突然好像忘了似的,有些戰士又有困難了……所以張弛認爲這種夜間訓練很有意義,這可以讓戰士們克服更多的困難,尤其在夜間泅渡還要求盡量不要發出聲響,這樣在實戰中就有可能在敵人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渡過河去。
當然,美國教官可不是這樣的想法……近現代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訓練也許很嚴酷,但這時的美國陸戰隊才剛剛組建,幾個陸戰師還都是新兵蛋子,根本就沒有像他們對中國部隊這樣才隻睡兩小時就叫起來訓練這樣的。
美國教官原本還以爲中國部隊會抱怨、會抗議,那麽他們就可以乘機以此爲借口對中國軍隊嘲笑一番……但美國教官誰也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這使得岸上的美國教官們不由面面相觑,還有人小聲嘀咕道:“天哪,這些中國人真是不要命!”
“不!”埃文思似乎看出了什麽,他回答道:“正是因爲他們要命,他們想在戰場上活下來,所以才這麽不要命!”
在中國部隊緊鑼密鼓的進行訓練的時候,日軍方面就蠢蠢欲動了。
“目标是‘翔鶴’号!”古賀峰一指着地圖上的拉包爾港口,對參謀說道:“我們一定不能讓美國鬼畜把它開到戰場上!”
“是!”伊藤參謀點頭應了聲。
伊藤當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這并不是說是“翔鶴”号是日軍航母的主力,一艘能搭載七十餘架戰機的理想型航母,更是因爲這艘航母會成爲帝國的恥辱……确切的說應該是古賀峰一的恥辱,因爲拉包爾是在古賀峰一手裏丢的,他不僅把拉包爾丢了,還丢了數十架戰機和聯合艦隊十分寶貴的航母。
于是,不管這艘航母開到哪裏,都會讓看到它的日軍甚至是日本人發出恥笑聲:“瞧,那就是古賀峰一戰敗逃走時留給敵人的航母!”
任何一名日本軍人都無法忍受這種恥辱,何況古賀峰一還是一名帝國大将,不僅是名大将還是日軍聯合艦隊的司令長官。
“但是……”随後伊藤就遲疑的問道:“我們該怎麽将‘翔鶴’号擊沉呢?自從‘呂-35’号在拉包爾被美國鬼畜發現并擊沉後,他們就加強了港口的防衛!”
這些是哈爾西做的,他增調了十艘的驅逐艦歸威廉準将指揮,負責拉包爾港口的反潛。
“不!”古賀峰一搖了搖頭:“我們不派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