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透戰有一個條件:己方士兵必須能混在敵方士兵中使敵人不容易察覺。
所以日軍才可以對中國軍隊實施滲透戰而無法對駐守在英帕爾的英印軍實施滲透戰,但如果是印度國民軍那就不一樣了,印度國民軍的兵與英印軍的成份一樣,都是印度人,雖然軍官是日本人,但那也隻是很小的一部份,大不了就把日本人都挑出來也就可以了。
但牟田口廉也卻對印度國民軍的戰鬥力及忠心有疑慮。
這倒也不怪牟田口廉也,首先是印度國民軍原本就是英印軍的兵,隻不過被日軍打敗了投降過來的而已。其次就是印度國民軍是降兵,雖然他們投降了,但他們在英國人手下當兵的時間比在日本人手下當兵的時間要長得多,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是不是會滲透到英帕爾後就順便投降英軍了。更爲重要的還是,滲透戰很危險,那幾乎就可以說是有去無回,印度國民軍能勝任這個任務嗎?!
因爲這些疑慮,所以牟田口廉也就叫來了鮑斯。
“鮑斯閣下!”牟田口廉也按照印度人的禮節向鮑斯行了個禮,雖然滿臉的尊敬但眼裏卻透露着不屑。
“中将閣下!”鮑斯禮貌的回禮。
“是這樣的!”牟田口廉也直接說明了意圖:“你知道,我們在英帕爾的攻勢陷入了困境,英印軍在強大的空軍的掩護下組織起的嚴密的防線,我們很難從正面突破。所以……我希望印度國民軍能夠配合我們的戰鬥!”
鮑斯對牟田口廉也的話感到很意外,他自己也知道印度國民軍是支怎樣的部隊,這支部隊放在英帕爾做做僞政權的樣子還好,如果是配合日本人進攻……
但鮑斯也不愧是個政治人物,他一愣之後就回答道:“中将閣下,雖然我很願意派出部隊協助皇軍的戰鬥,這也是印度國民軍争取印度獨立應該做的。但是,如果皇軍都對英帕爾無能爲力,那麽印度國民軍……”
“嗯!”牟田口廉也打斷了鮑斯的話:“我不是讓印度國民軍上戰場,而是讓印度國民軍……混進英帕爾,明白嗎?印度國民軍跟英印軍一模一樣,然後内外夾攻!明白嗎?”
“哦!”聞言鮑斯不由恍然大悟。
“隻是……”牟田口廉也有些擔憂的問:“執行這個任務,需要有勇氣有戰鬥力的戰士,不知道印度國民軍……是否能勝任?”
鮑斯不由把目光轉向了身旁的吉爾上校。
鮑斯隻是個政治領袖,軍隊裏的事一直都是吉爾上校在操作。
吉爾上校想也不想就點點頭回答道:“有,當然有!”
對于這個答案牟田口廉也感到很意外,他帶着些不信的口氣問:“真的有?你們可以組織起多少兵力?”
“有!”吉爾回答:“大慨可以組織一個加強營,不知道這些兵力夠不夠執行這個任務?”
“夠!”牟田口廉也回答。
滲透戰不需要人多,隻要能讓英軍内部出現混亂及互相懷疑就可以了。
“他們的勇氣和決心……”
“中将閣下放心!”吉爾上校回答道:“這部份人不是新加坡的降兵,所以有足夠的勇氣和決定執行這個任務!”
原來,在印度國民軍挂牌成立後,就打起了趕走英國殖民者争取印度獨立的旗号,結果還真有一部份印度人相信義無反顧的加入到印度國民軍裏來。這些印度人有些是生活的緬甸的印度僑民,有些則是從印度不遠千裏的跑到緬甸來投的。
這些人是什麽情況就不用多說了,他們就有些類似被騙的緬甸獨立義勇軍,也是一腔熱血真心想爲印度獨立獻身的,對于這部份人,吉爾上校也是傾盡全力的培養,現在就正好派上用場了。
“原來是這樣!”牟田口廉也聽到這裏就終于放心了。
想了想,牟田口廉也就一握拳頭說道:“那就決定了,把這支部隊調來歸我指揮!”
“是!”吉爾上校應了聲。
其實,吉爾上校這時還挺後悔的,自己手裏就這麽一點真正有戰鬥力的部隊,現在卻又被日本人給調去了,而且執行這個任務多半也是有去無回,早知道就該說沒有了。
不過再想想,如果日本人攻不下英帕爾那麽印度國民軍就連一個根據地都沒有。所以,如果這支精銳能夠改變目前這種僵持的局面的話,那也算是用在刀刃上了。
部隊很快就調到牟田口廉也面前,牟田口廉在可檢閱這支部隊時,發現他們中眼裏大多閃着一種激動和緊張的光芒,于是就知道自己是找對人了……他一直認爲精神和戰鬥力兩者,精神是更重要的,尤其是這個滲透戰的任務,這個任務說到底,隻需要他們有膽混進城去,然後分散開來朝身邊的人亂開槍也就可以了。
而現在,牟田口廉也在這些士兵的眼裏,看到了那種類似日本軍人的那種狂熱,那種天真,這給了牟田口廉也很大的信心。
接着,牟田口廉也照例對這些士兵進行了一通訓話:
“印度國民軍的勇士們!今晚就是你們爲印度獨立獻身的時刻,你們中大多數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是我相信……英帕爾爲因爲你們而劃入印度國民軍的版圖,你們會成爲印度國民軍的驕傲,會成爲印度的驕傲被永遠載入史冊!”
印度士兵紛紛舉起槍來發出一聲聲叫喊。
當然,在這之後牟田口廉也還要爲這些印度兵做些準備。比如爲他們換上英印軍的軍服及步槍,至于培訓英式步槍的使用這方面那就可以省了,印度人對恩菲爾德步槍的熟悉程度遠高于日式步槍。
行動之前牟田口廉也還對這支部隊進行了必要的演練……牟田口廉也可不想難得的一次機會因爲這些印度兵沒有打過滲透戰而失敗。
接着,一切都準備妥當隻欠東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