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運輸機将補給和援兵運達到機場時情況進一步惡化,運輸機才剛剛降落在機場,日軍炮兵就朝機場傾瀉來一發發炮彈……這使得機場一片混亂,剛剛降落的運輸機還沒來得急放下貨物就再次緊急起飛,有些運輸機不幸被炮彈命中很快就被炸成了碎片,跑道也被炮火給炸得坑坑窪窪的不适合空降,幾架運輸機冒險降了下來,其上第五十軍的援軍幾乎是剛剛跳下飛機就投入了戰場。
新一師的火炮也響了起來,中國軍隊的炮兵是想壓制住日軍的火炮,但讓中國炮兵有些無奈的是,日軍就連火炮也是這一個那一個毫無規律,炮火壓制并沒有多少效果。
不過美國佬的飛行員也算是有幾分膽氣,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運輸機還是一架接着一架的機場上降落将援軍一隊隊的帶到了機場并放了下去。
援軍是第五十軍149團的,他們一下飛機馬上就接手飛機場的防禦,然後陳善國就把新一團調到了城區方向準備對日軍防線的進攻。
“情況是這樣的!”王麻子在進攻前召集了幾個幹部開了個短會,王麻子一邊筆着地圖一邊說道:“鬼子主力大慨在這……還有一部不知道多少人在勃固城裏。這次我們要對付的鬼子很狡猾,他們中的一支化妝成緬甸人滲透到城裏的緬甸中,根據友軍前幾次進攻的經驗,大多都是吃了混在百姓裏的鬼子的虧。大夥兒想想辦法!”
工兵營長聞言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道:“鬼子這一招可真損啊,咱們又不能跟鬼子一樣亂朝百姓開槍,這麽一來……就得時時刻刻防備鬼子從背後來一下!”
“能繞道走嗎?”坦克營長問。
“公路直穿勃固鎮……”王麻子回答:“繞道走不是不行,但坦克之類的隻怕就過不去了!”
“繞道走也不是辦法!”張弛說:“現在城裏城外到處都是緬甸百姓,就算咱們繞道,也一樣會遭到鬼子的暗算!”
“說的也是!”坦克營長無奈的點了點頭。
接着周圍就陷入了一片沉默,良久,工兵營長才歎了一口氣道:“團座,我看啊……這仗就沒法打,要打也得等到天亮,那時咱們再把緬甸人不管是真的百姓還是假百姓,全都一古腦的趕到後方去。這樣才能放開手腳跟鬼子大幹一場嘛!”
工兵營長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如果不把鎮内的百姓都遷出去,這樣打不管怎樣中國軍隊都會陷入被動。
但問題就是……
“等天亮?”王麻子沒好氣的應道:“天還沒亮鬼子的援軍就到了,那還打個屁!”
王麻子這麽一說,幹部們就又都沒了聲音了。
“團座!”想了想,張弛就說道:“要不這樣……咱們實施戒嚴!”
“怎麽個戒嚴法?”王麻子不由一愣。
張弛指着勃固的地圖說道:“咱們隻要從中間這條主幹道就可以穿過勃固了,爲了不讓鬼子有機可乘,咱們就可以把與這條主幹道相連的街道用推土機給封了,任何百姓都不準靠近主幹道,否則子彈可不長眼!”
“這辦法也許行得通!”王麻子點了點頭:“不來點狠的是沒法對付了!”
“但是……”坦克營長問:“咱們隻從一個主幹道穿過去,那不是排着一字長蛇陣朝另一頭的鬼子防線沖鋒麽?這樣打能成麽?”
坦克營長說的當然是有道理的,戰場上的兩軍對陣忌諱的就是以一字長蛇陣沖向敵人防線,這麽做無疑就是自己往敵人的包圍圈裏跳。
但張弛卻回答道:“從之前的友軍進攻反應的情況來看,城外鬼子的防禦不成體系,他們沒有一個明顯的防線。簡單的說,就是鬼子的打法是化整爲零分散着跟我們打遊擊。這樣的打法,可以讓我軍部隊不着力,怎麽打都抓不住他們的主力,但如果我們集中兵力從一點突破,他們就會由于兵力過于分散拿我們沒辦法!”
工兵營長贊同道:“對,咱們不能跟着鬼子的屁股後頭走,就要給他狠狠的來一下!”
“可是這也不對吧!”坦克營長說:“咱們集中打分散是可以,要殲滅鬼子就必須得分開來打啊!”
“我可沒有說要殲滅鬼子!”張弛說。
“一營長的意思是……”聞言衆幹部們不由紛紛朝張弛投來疑惑的眼光。
“鬼子這是在跟咱們打遊擊。”張弛說:“他們用遊擊戰術争取時間等待援軍,咱們可不能在這陪着鬼子玩……”
說着張弛就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說道:“咱們爲什麽就不能丢下這些鬼子直接就沖到勃仰公路上?鬼子在這玩得起勁就讓他們繼續玩,咱們往仰光穿插!”
聞言衆幹部不由愣了。
這的确是個可行的方法,但他們卻都沒想到。
這并不是說王麻子這一衆軍官比較笨,而是長期的作戰習慣使他們不會甚至不敢往這方面去想……這主要是以前中國軍隊的裝備全面落後于日軍,所以根本就不敢留下一支日軍哪怕是一個小隊的日軍在身後而自己卻繼續往前插,這無異于将自己的後背暴露在日軍的面前,國内戰場上沒有任何一支部隊敢這麽做。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中國軍隊有足夠的實力與日軍一争長短,甚至中國軍隊的裝備和素質還明顯要高于眼前這支日軍,隻是日軍用了些比較特殊的戰術使中國軍隊打得有些不着力。
那麽現在,爲什麽不能越過他們直插仰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