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藥倒進嘴裏的張弛聞言差點就把藥給噴了出來。
“也許你該請我喝杯酒!”安妮說:“然後解釋下你爲什麽會說英語!”
“沒問題!”面對安妮這樣的邀請,張弛當然無法拒絕。
俱樂部就在野戰醫院斜對面,就要出院的官兵在走上戰場前來這裏喝點酒享受一下本來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當張弛與安妮一起走進俱樂部時立時就感覺到周圍朝他們投來了許多不友好的眼光。
張弛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俱樂部裏幾乎沒有中國兵。
更重要的還是張弛身邊還有一個安妮……要知道這裏可是戰場,戰場上最多的就是男人,最缺的就是女人,尤其這些男人還個個都承受着死亡壓力的美國大兵。
也正是因爲這樣,在這前線針對女性的惡性事件應該說是屢見不鮮,不久前就發生過美國護士被幾個黑人大兵綁到叢林裏****的事件,當然那幾個黑人大兵很快就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此時,像張弛這樣一個中國人竟然能有一個漂亮大方的美國護士作陪,那自然會讓不少美國佬又嫉又恨。
當然,張弛并不在乎那些眼神,他給安妮和自己找了個位置,然後就叫了兩杯啤酒。
話說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後張弛還一直都沒有再喝過啤酒,所以在他有些貪婪的舉杯猛灌,接着很快就發現自己需要另一杯了。
這讓安妮有些意外,她疑惑的說道:“我還以爲你不習慣啤酒的味道,但我顯然又錯了!”
“不,我喜歡啤酒!”張弛回答。
當然,張弛喜歡的是現代的啤酒,雖然面前的啤酒也不錯,但它的口感與現代的比起來還是相去甚遠。
這倒不是說美國佬做不來啤酒,而是美國有一個長達十餘年的“禁酒令”時期,那時所有含酒精的欽料的生産、運輸和銷售都是非法的,現在那個“禁酒令”時代雖然已經過去七、八年了,但美國還是有許多地方在禁酒,禁酒運動也十分活躍,于是就嚴重影響了美國酒業的發展。
“對于我的英語……”張弛朝安妮舉杯說道:“我很抱歉,我發誓我是想把它忘掉的!”
這話逗得安妮笑了起來:“應該說,我很高興你會英語。因爲我現在就不需要太多廢話了,你說是嗎?”
“或許,我還可以裝作不懂英語!”張弛回答:“因爲我很願意聽那些廢話!”
“不,不……”安妮搖頭笑道:“現在該是你說些廢話的時候了,或者,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在戰場上的表現。”
“嘿,老兄……”這時鄰座一名美國大兵沖着這邊大叫:“你該知道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你應該滾回戰場去!”
這話明顯是對張弛說的。
一般情況下美國人是不會對中國人這麽無禮的,畢竟美國人也知道中國人是他們并肩作戰的戰友,但現在卻不一樣,那個美國大兵顯然是不願意原本就稀缺的美國護士與中國人談笑甚歡。
“是嗎?”張弛不動聲色的回答:“我倒不知道這裏是你們的地方,我隻知道這片土地是中國人打下來的,而你們隻是空降下來等着中國人去救援!”
張弛說的就是加拉哈德部隊在這一仗中的表現。
這話明顯是激怒了那一桌的美國大兵,或者也可以說張弛的話刺到了他們的痛處,于是美國大兵把桌子一掀就圍了上來……
等他們走近剛要說些什麽,冷不防張弛就一把揪住了爲首的一名美軍上尉将其壓在桌子上,左手飛快的抓起一個啤酒瓶往桌沿一敲,接着就用鋒利的玻璃口對着美軍上尉的脖子,冷冷說道:“也許你可以告訴你的部下,在他們來得及動手之前,你的喉嚨就會被劃破了!”
“嘿,老兄!别亂來!”美軍上尉舉起了手:“隻是個玩笑,OK?我們是盟友!”
其它幾個美軍見此就不由愣住了,但他們卻不願意就此罷休,這一來是他們不相信張弛真敢動手,二是不願意就這樣落下加拉哈德特種部隊的面子,于是依舊在旁邊圍着不肯罷休。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從黑暗的角落裏走出來一個人,緩緩說道:“也許你們應該尊重下我們的中國朋友!”
“上校!”
“上校!”
……
一看到走過來的那名美軍軍官,幾個美國大兵就蔫了。
美軍上校端着酒杯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說道:“他說的沒錯,我們在這場戰鬥中隻是空降下來等待救援,現在卻要求我們的救命恩人離開……這就是所謂的打劫者嗎?這真是太酷了,打劫者!”
張弛知道這時局勢已經得到了控制,于是把手一松就放了那名美軍上尉。
“滾!”上校沖着那幾個美國大兵一聲令下,幾個美國大兵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接着上校就端了一杯啤酒遞到張弛面前,說道:“我認得你,大兵!在渡口替我們解圍的人中就有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一名狙擊手。”
“是的,上校!”張弛有些尴尬,因爲他不記得自己曾經與這上校見過面。
其實這不怪張弛,因爲那時的他正聚精會神的射殺躲藏在叢林中的日軍,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從身旁走過的美軍上校。
而美軍上校卻是有着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因爲他不敢相信這名中國狙擊手是怎麽發現那些隐藏得如此巧妙的目标的。
“對于剛才的事,我很抱歉!”上校拍了拍張弛的肩膀道:“這杯酒算我的!”
說着他打了個飽嗝,就戴上了軍帽走出了俱樂部。
“他是誰?”張弛問着安妮。
“他是布朗上校!”安妮回答:“加拉哈德部隊的前線指揮官!”
“唔!”聞言張弛不由一愣,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就與加拉哈德部隊的二把手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