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後背涼飕飕的,因爲在葉淩峰的眼神裏,他看到了濃厚的殺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另外的幾個民警也察覺到了,不由得都走出了房間,把門關上之後才松了一口氣,暗暗驚疑道:“媽的,怪事了,這小子的眼神怎麽這麽可怕?”
“我也覺得是,我們不會得罪了什麽大人物了吧?”其他民警也點點頭一陣認同。
“屁個大人物,就這屁大點的地方還能出來個人物?别瞎琢磨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隊長他們的事情了,走走走,打牌去。”
這些民警說罷,立即來了精神,趕緊到了一處房間,又開始了一天的牌局。
不多時,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神色平靜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身警服,要比前面那幾個民警沉穩一些。
當他看見葉淩峰的時候,便是微微點頭,出乎意料的很有禮貌,“葉淩峰,名字不錯,抽煙嗎?”
“來一根吧。”
這人給葉淩峰點上之後,便沉默下來,隻是在房間裏面走了起來,良久之後,開口道:“我是這裏的中隊長,你的事挺不好辦的,不過要是你能及時認罪的話,肯定事可以量刑處理的。”
葉淩峰把那煙抽完,将煙屁股吐出,然後緩緩吐出一團煙霧,嘴角挂着笑容道:“先禮後兵,這方法不錯,不過,我就一句話,殺人的事情我可是沒幹,頂多也就是個見義勇爲,我勸你們還是走正常的途徑,錄完口供後就把我放了。”
肖長升腳步一頓,臉上怒氣隐現,“見義勇爲?如果殺人也算是見義勇爲的話,那些殺人犯全都是見義勇爲了?至于放你,你覺得我會輕易的放跑一個殺人犯麽?”
“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我相信正義是存在的,我可沒有犯罪,如果你們硬是要污蔑我,給我定罪,請拿出證據來,如果你們拿不出來,還想要嚴刑逼供的話,我隻想告訴你,你們選錯人了。”
葉淩峰眼睛微眯着,聲音很冷,肖長升聽得臉色一變,幾步沖到葉淩峰面前,一把抓住葉淩峰的衣領一臉陰沉道:“小子,你知道在這一畝三分地,什麽才是法律嗎?”
葉淩峰隻是冷笑,并不說話,把頭揚起,跟肖長升目光對視着,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
肖長升臉上肌肉輕輕抽動,咬着牙齒說道:“我們就是法律,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害死柳村長兒子的事情交代清楚,你應該知道,這間屋子可是審訊室!”
肖長升把‘審訊室’三個字的音說的很重,無非就是在告訴葉淩峰,這間小屋子真正的用途。
葉淩峰擡眼看着肖長升,眼睛微微眯起,嘴巴咧開,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着道:“哦?原來你們就是法律呀,好呀,真好,既然如此,那麽你們就是想要陷害我也是很簡單了,那我還有什麽好說的,你直接定罪不就好了?”
肖長升隻覺得一股怒氣在胸腹中翻騰,被葉淩峰處處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很不舒服,一下控制不住便怒喝道:“小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葉淩峰擡了擡眼睛,輕笑道:“對不起,恕我無知,這敬酒是什麽,罰酒又是什麽?”
看到葉淩峰又變了一副臉色,說話不溫不火的,肖長升怒火更盛,本該占據主動的他,卻感覺一直被葉淩峰牽着鼻子走,他從未遇到過面對威脅還能這麽鎮定的人。
肖長升深吸一口氣,聲音陰沉道:“敬酒是生,罰酒,就是死!”
當肖長升最後一個‘死’字落下,葉淩峰眼神猛地一變,眼中寒光掠過,眼睛盯着肖長升,咧嘴一笑聲音低沉道:“嘿,那我還真是要嘗嘗這罰酒了,我倒要看看你這罰酒是不是真的就是死。”
“好,很好,既然你這麽要求,也别怪我不客氣了。”
肖長升帶着怒氣沖了出去,不一會便領着兩個民警走了進來,手上各自拿着一些家夥,加上肖長升一共三個人,全部臉色都帶着戲谑的冷笑。
葉淩峰手上被铐上了,但身體任何一處都可以成爲自己的武器,就不怕這些人,現在也隻是眯着眼睛看着他們,等到審訊室的門被‘哐當’一聲關上的瞬間,三個人便緩緩走了上來将他圍住。
“葉淩峰,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招不招?”
“老子也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放不放人?”
“你……”肖長升沒想到葉淩峰會這樣回答,怒火一下子飙升上來,指着葉淩峰的鼻子,便是氣得隻說出了一個字。
“隊長,跟他廢話什麽,咱們給他來點猛的。”這人正是之前跟葉淩峰說了最多話的那個民警,神色有些嚣張。
“老葛,給老子把他給按住了,杜成鐵,打!”
肖長升的話音落下,叫做老葛的警察沖了上來,這個一直沒有說話的民警隻看身形就知道力氣很大,上來之後就一把按住了葉淩峰的肩膀,雙手就像鐵鉗一般将葉淩峰的肩膀死死按住。
要是換做一般人,還真就被他給制住了,可現在他們面對的是葉淩峰。
杜成鐵就是話最多的那個民警,上來就是一臉獰笑,手裏抓着一塊已經黑得分不清何物的東西,放在了葉淩峰的胸口上,“小子,像你這麽不識相的人,通常也隻有受罪的份。”
但葉淩峰隻是眼神平靜的看着他,等杜成鐵說完這話,便是咧嘴一笑,“是嗎,那一會你可要用力點了。”
杜成鐵一下被激怒,舉起了拳頭便隔着那塊厚厚的黑色物對葉淩峰胸口塊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悶響,在幾個人的意料之中,一聲悶哼響起,杜成鐵和肖長升同時露出了痛快的表情。
然而下一刻,這兩個人的表情就僵住了,因爲這悶哼的人不是葉淩峰,而是原本按住了葉淩峰的老葛!
“這……”
杜成鐵臉色很是驚異,看向肖長升時,發現他這個隊長臉上也是充滿了驚色,再回頭,便看到老葛臉色漲紅了,按着葉淩峰的手都松了開來,“老葛,你咋了?”
老葛雖然還按着葉淩峰,可他的表情帶着一絲痛苦,看向二人的時候,隻是覺得又驚又奇,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我好像感覺,老杜打了我一拳,但是……”
老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杜成鐵和肖長升禁不住将驚疑的目光看向了葉淩峰,但此刻葉淩峰隻是懶洋洋的看着他們,心中暗笑,“這些傻逼,老子這隔山打牛,這種功夫可不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原本隔山打牛隻是一種施術者才能做到的功夫,但是葉淩峰在得到這種功夫之後,又集合了衆家之長,練就出來的功夫,可就不止是簡單的隔山打牛了,這種功夫現在類似于借力打力,通常武功練到高深者才能用出來。
他們也算倒黴,竟然遇到了葉淩峰。
“媽的,他怎麽一點事都沒有?”杜成鐵驚奇道。
肖長升原本胸有成竹,可此刻面對如此詭異的事情,心裏也打起了鼓來,“我看你們兩個就是打牌打傻了吧,再給老子打,我還就不信了,這個小子難道還會妖術不成?”
“對對,老杜,你再來,我就不信了,這家夥還懂什麽厲害的妖術,老杜,一會你再用點力,連續錘他幾拳,剛才肯定是個錯覺!”
錯覺?杜成鐵心裏打鼓,他可不覺得這是錯覺,剛才一拳有多用力他可是知道的,再看向葉淩峰,也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眼睛跟他對視的時候,葉淩峰突然詭異一笑。
這可把他給吓壞了,可心裏卻更加不服氣,怒道:“媽的,老子就不信你真的這麽邪門!”
話音落下,便輕喝一聲,蓄力之後,便是連續幾拳擊打在葉淩峰胸口,每一拳下去,幾乎都用盡了他的力氣。
悶哼聲一次次出現,可他越聽就越心驚,卻一直沒有擡頭去看這到底是誰發出來的悶哼聲。
隻有肖長升已經站在那裏看得目瞪口袋,臉上的表情帶着驚懼,看着杜成鐵還要繼續下去,憋了很久這才突然喊出一句,“杜成鐵,停下來,快停下來!”
杜成鐵應聲而停,整個人已經累得有點喘不過氣來,本來應該站起來了,可是心裏面卻有些害怕,雙腳有點發軟,想要站起來卻硬是廢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能做到。
結果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隻聽‘咚’的一聲悶響,循聲望去,便看見了已經倒在地上的老葛!
“老葛!”
杜成鐵被肖長升的聲音吓了一跳,一個不穩,一屁股就坐倒在地,擡眼看去,便從凳子底下看到了嘴角溢出了鮮血的老葛,躺在地上一陣抽搐!
“啊!”杜成鐵一陣驚恐,全身發涼,看向葉淩峰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挂着詭異笑容的臉,心中大驚,屁股挨着地面猛地後退到了牆角下面。
肖長升早已跑到了老葛旁邊去查看情況,一會之後,他也是全身冒着寒意,站起來後,看着葉淩峰心中驚懼不已,“這,這怎麽可能,老葛,老葛竟然暈過去了,這……”
“杜成鐵,你是不是和這個混蛋串通了?”肖長升突然将怒火轉向了杜成鐵,讓那原本就吓得要死的杜成鐵肝膽巨震。
趕緊顫聲說道:“隊,隊長,我怎麽可能跟他串通,不信的話,你,你可以自己試試呀。”
“我……好!老子倒要看看,你使的什麽妖術!”
葉淩峰一直冷眼看着這幾個人的表演,嘴角噙着那抹冷笑始終沒有散去,現在,肖長升竟是自己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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