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
“咴……”
大家要知道,寂寞是很可怕的!長久的空虛,就算是再守節再厲害的寡婦也難以抵擋,人尚且如此,何況在山上那一群面對着一群閹馬一直得不到發洩的母馬呢!而且此時正值春季,正是她們的**最爲濃烈的時候!此時,公馬的嘶鳴成爲了對她們來說最好的的催情劑。
山上的馬群開始躁動了!漸漸有一股暗流,開始向山下湧動!
那些閹馬呢?就算它們十分雄壯也沒有用!沒有了雄性的标志,它們在任何一匹正常的馬兒面前,都失去了競争的資格,一點脾氣都不會有!哪怕是呂布的赤兔神駒,也沒有資格!所以,就算這些閹馬不受山下公馬的嘶鳴聲影向,可是,它們依然被帶動着,向山下不斷移動着。
群馬的躁動終于驚動了山上的士兵,如此狹小的範圍,這麽大的動靜,如果驚動不了他們才怪呢!
可是,不管士兵們如何阻攔,起得作用依舊是如此微小,人怎麽說也是無法在力氣上與馬兒相提并論的!縱然能拉住一兩匹,也攔不住整個馬群,何況其中的主力是想去找配偶的一群已經開始發情的母馬!這個時候它們的脾氣可是最爲暴躁的!誰敢攔住他們或是拉住它們,不挨上幾腳是不可能的,而這幾腳,别說是正常人,就是連呂布那種等級的人都不容易消受!
“怎麽辦?”望着已經不受控制的馬群,山上的幾位領頭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看着?
“或許我們可以跟在馬後,一舉突出許成的包圍圈!”有人建議道。
“這可能嗎?”有人反問道。
“不太可能!許成豈會沒有防備!”
“那我們就從後面摧動馬群,讓馬群更加混亂,形成萬馬奔騰之勢,就算此時戰馬無法形成有效的沖擊,造成一定的混亂總是可以的!我們可以跟在馬群後面,趁勢沖出包圍!”
“可以試一試!”
“可是要是許成命弓弩手在一側防備,我們怎麽辦?”
“是啊!那樣我們豈不是成了靶子?”
“難道我們就這麽眼看着十幾萬匹戰馬被許成給引走嗎?”
“那你想出點辦法來呀!”
“不是說了嘛!跟在……”
“那是找死!”
……
在争吵聲中,一批批的戰馬不斷地消失在山下,等到這些頭領們重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能夠攔截住的馬匹,隻剩下不到三萬匹了!(安史之亂時,史思明一次仗着馬多,就常派人到河邊牧馬顯擺,結果,也不知是被郭子儀還是李光弼,用母馬計給誘走了大部分馬匹!)
不過,他們的災難并沒有過去!
第二天,天一亮,許成就命令手下把剛剛做好的、熱氣騰騰的菜湯,麥餅就搬到了山下,昨天,由于想到了“公馬計”,所以飯菜招降的計劃就暫時擱置了!不過,今天,可就沒有什麽能夠阻擋這招了!
剛做出來的飯菜香味傳出去的就是遠,很快的,山上的雍涼聯軍的士兵們就聞到了這種香氣!真是要命啊!
昨天一天,這些雍涼聯軍的士兵們跑了那麽遠的跑,又累又餓,結果,連口水都沒得喝!這本來就已經讓這群驕兵悍将難受極了,不過,沒有什麽挑動,一向以服從爲天職的将士們就這麽算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山下傳來香味了!飯菜的香味啊!
人在餓的時候,哪怕你平常最不願意吃的飯菜,都會吃得很香!所以,此時許成放出的飯菜,對雍涼聯軍的将士們的勾引力還是極強的!但是,那個時候的人挨慣了餓,所以,一天不吃不喝還是能夠忍受的,許成的計策并沒有能十分奏效!确切的說,是沒有奏效!根本就沒有士兵按照許成想像的那樣下來投降。
“主公,您的辦法好像不太有效啊!”楊洱說道。
“誰說沒有效的?你難道沒有看到那幫士兵都在流哈喇子了嗎?”許成嘴硬道。
“雖然如此,可是那幫士兵就是不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呢?”楊洱又道。
“怎麽辦?”許成死死地瞪着山上那些雍涼聯軍的士兵,幽幽地說道:“老子就不信了,他們能忍得了一天,難不成還能忍得住兩天三天?從明天起,每天除了做飯引誘他們,還要拿幾個水桶,每天從兩個水桶裏來回倒水玩,我就不信,渴得半死的時候,聽到水聲,他們就能受得了!這麽下來,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忍得了三天以上!”
“那當然了,三天,人都能渴死了!”楊洱小聲說道。
“你說什麽?”許成問道。
“沒……沒什麽!”楊洱表現得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好了,别忘了,提醒将士們注意警戒,這個時候,怕得就是敵人拼命!噢!有了,給山上送一些飯菜和水!”許成說道。
“主公,您說什麽?”楊洱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說給山上送一些食物和水!”許成答道。
“主公,您說錯了吧?”楊洱問道。
“沒錯呀!怎麽了?”許成不解道。
“主公您确定您沒有說錯?”楊洱依舊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有什麽話就說!”許成不耐道。
“您爲什麽給山上送水和食物呢?”楊洱問道。
“你不是很聰明的嗎?自己想去!”許成氣道,不再理楊洱,自顧自走了,“别忘了,給山上送一些食物和水,不用很多,夠十幾二十幾個人用的就行了!”
“噢!”楊洱一邊答應着,一邊按許成說的,開始低下頭沉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又擡起頭來,不過,這一次,他看向許成剛才離開的方向,卻是輕聲說道:“主公,我早知道你陰險狠辣,沒想到,你竟然已經達到了如許的境界,你這一招‘衆虎競食’,果然夠毒!”
原來,楊洱想來想去,想到的許成的計策是這樣的:許成讓把飯菜送上山,而實際上隻是送給三路大軍中的其中一路領軍将領,三路的領軍将領,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定不會将這些交與他們共享,那樣的話,另外兩路就會對這第三路有了不滿之心;第二天,依舊将這飯菜交給第三路将領,此時,另外兩路恐怕已經餓得夠嗆,一定會動手搶,這樣一來,不用等到許成動手,山上就會自相殘殺起來,這樣一來,必定會是一場大混亂,而許成就可以得到漁人之利,卻隻需要付出一點什麽都算不上的飯菜罷了!
其實,楊洱自己想錯了,許成隻是怕三路大軍的将領們餓得太慘了,情急之下,帶人拼命,這樣一來,不管如何,許成的軍隊必然會有損傷,而給他們飯菜,卻會讓這些當頭的将領們一時想不到拼命此節,而隻要他們一時餓不急,許成就有充裕的時間來收降那些餓得早就受不了的士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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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内,公冶乾将糧草留給許成之後,就和包不同帶着與“數萬”大軍回來了!當然了,是大敗而回!
“司徒大人、太尉大人,溫候他們中了許成的奸計,被困孤山,卑職勢單力孤,又被徐晃偷襲,差點就全軍覆沒,好在包校尉奮力拼命相救,卑職才能帶着軍隊回來!嗚嗚!”
“公冶乾,你這純粹是胡說,你差點全軍覆沒,怎麽會帶着數萬大軍回來?你這不是撒謊又是什麽?”越騎校尉王颀說道。
“溫候等人當時中了許成奸計,以爲許成在渭水上遊橫截大水,倉促逃避之時,仍有數萬兵馬沒有跑入許成的包圍圈!所以,卑職在兵敗之後,仍然收攏了這麽多兵馬,路過各地之時,卑職以爲各地兵馬散居,不利于阻擋許成,所以,自作主張将他們也一齊帶了長安,所以,卑職才會帶着這麽多人馬回來,請司徒大人和太尉大人明查!”公冶乾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公冶先生所言倒也合理,那麽,我想問一下你,當日到底溫候是如何敗的,他們三十幾萬兵馬圍攻許成不過三千人而已,怎麽會突然中了奸計,許成那用來圍山的十多萬兵馬是怎麽突然出現的,呂布他們怎麽會沒有發現?要知道,那可是十幾萬人馬呀!無論如何都不能突然出現才對!”朱隽向公冶乾問道,至于包不同,他在所有人眼中隻不過是個小角色,所以,隻能侍立在一旁!
“卑職也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當時卑職正留在後軍壓運糧草,具體情況,一點兒也不知道呀!”公冶乾才不會那麽傻的将當時的情況都說出來,再說了,他要是能知道當時所有的情況,豈不令人懷疑?
“這樣啊!那公冶乾,老夫問你,你說你中了徐晃的伏擊,你是如何脫身的!”王允最近一直在長安城内抓内奸,幾乎就可以說得上是大開殺戒了,所以,他現在看誰都有嫌疑。
“卑職已經說過,是身邊這位包不同包校尉将卑職救出的!”公冶乾說道。
“哼!笑話,這個包不同名不見經傳,怎麽能從許成大将徐晃手中将你救出?你莫非以爲老夫好欺騙麽?”王允怒道。
“司徒大人,卑職不知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您懷疑我有什麽不對?可是當時确實是這位包校尉将我救出的,我沒有騙您啊!”公冶乾好像急了,叫道。
“哼,你還敢說謊?來人……”王允叫道。
“我沒有……”随着王允的叫聲,殿前武士上前兩人,将公冶乾架了起來,就向殿外拉去,不管公冶乾怎麽叫,都不管用,而此時,包不同早已經“吓”得跪在了地上,很快,他也被人拉了起來,向殿門口拖去!當然了,他也開始叫了起來,内容自然就是什麽“冤枉”之類!
“好了,放他回來!”見都快到大殿門口了,公冶乾依舊是說着那三個字:“我沒有……”,包不同也是“冤枉”個不停,朱隽終于認定他們沒有說謊,于是命令殿前武士将他放下了。
“剛才隻不過是試探一下你們兩個,還請公冶大人和包校尉不要放在心上!”王允說道,不過,他那**的臉孔上,一點不好意思和抱歉的意思也沒有。
“公冶大人,我問你,許成如今可有什麽其他的行動沒有?”朱隽最關心的,是許成的動向。
“卑職倒是派人去探了一下,許成隻是包圍着溫候他們,并沒有什麽其他的行動!”公冶乾答道。
“這樣啊!”朱隽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再說話。
“既然如此,公冶大人,你也受累了,先回去歇息去吧!”王允說道。
“那卑職就先行告退了!”公冶乾知道目前王允和朱隽對自己已經有點不太信任,也不再說話,退出殿外,回住處去了。
“你是包不同,在呂布軍中任校尉?”公冶乾走後,王允又向包不同問道。
“正是!”包不同顯得小心翼翼得樣子,答道。
“當日你們是如何遇襲的?可有什麽異常情況?”王允又問道。
“當日卑職隻是奉公冶大人的将令,在前帶隊,走到一個坡前,突然徐晃就殺了出來,我等不敵,就敗退了!”包不同說道。
“哦?”王允和朱隽相互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校尉好像有點兒怕事,隻說自己奉的是公冶乾的将令,可又說不出什麽疑點來,難道那個公冶乾真的沒有問題?
“你退下吧!”接到朱隽的一個眼色,王允對包不同說道。
“是,卑職告退!”包不同嘴上答應着,心中卻是暗笑,就你們那點問話的水來,想從老子這裏撬出話去,真不不自量力!
等到包不同也退下之後,王允又發話了:“大家看一下,公冶乾到底有沒有什麽可疑之處?我倒是沒有看出什麽來!”
本來,還有幾個朝中的大臣對公冶乾能夠安然回到長安依然心有疑慮,可是,聽了王允的話,也就沒有什麽說的了,誰叫王允說什麽“我也沒有看出什麽來”呢?誰知道他這話裏有沒有暗示什麽呀!所以,還是不要多事了!
“把公冶乾他們帶回來的軍隊再好好查一查,如果沒有什麽不辦的話,我們對他也就可以放心了!”朱隽在一旁說道。
“好吧!我派人去查!”王允說道。
王允去查那些從雍州各地帶回的兵馬了,隻是,這其中雖然有許成他們安排的内應,可是,卻并不是他們能夠查出來的!其實許成安排的人很明顯,就是冒充的呂布當初從并州帶到長安的那些親兵,可是,這些人,總體上共有好幾萬,而許成隻是安排了千多人過來!而且,王允他們又怎麽能想得到,許成竟然将這支軍隊中所有的呂布親兵都給換成了内應呢?至于那些真正的呂布親兵,公冶乾早把他們留給曹性和郝萌守鹹陽和武功了,而看面前這些人很熟的樣子,王允還以爲他們都認識,都是跟了呂布很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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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曹操沒有想到我們也有投石機,如今,想必他已經想到了辦法來對付我們,張将軍,你說他們會怎麽辦?”廖江站在荥陽城頭,向張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