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位是江東孫伯符将軍的使者,步骘步子山!”盧毓在一旁連忙說道,他可不想見自己主公如此丢人,這可是也關系到自己的臉面的。
“步骘步子山?”許成想了一下,有點記起來了,以前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又問道:“子山先生說我有失待客之道,不知道孫策連連攻打江東諸郡,難道也是人家請他去的嗎?”
“這怎麽一樣?江東諸郡百姓,在那劉繇、嚴白虎、許貢等人治下,苦不堪言,我主乃是救民于水火!”步骘說道。
“一樣啊!”許成說道:“我這邊請公達來,也是因爲我這邊缺少好的官吏,公達這種精于内政的人來了,我才能讓治下百姓過得更好,子山先生,你說是嗎?”
“這……?”步骘當場無話,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嘛!可這話他步子山能這麽直接說嗎?不能!換一種語氣說?可以,可這豈不是掉了他步子山的傲氣(步骘大才,官至東吳丞相)?這麽多人在場,傳了出去,丢自己臉事小,要是有人說,江東孫策的使者在許成面前服軟,自己那邊的人會怎麽想?
“哈哈,多謝子山先生爲荀攸講話,我們都有各自效忠的主公,隻能多謝許将軍厚愛了!”荀攸在一旁說道,解開了步骘的尴尬,孫策實力不弱,以後說不定兩家還要有點交集,還是先和步骘打好關系再說。
“無妨,對了,子山先生,在下想問你幾件事,可以嗎?”許成又對步骘說道。
“不敢!将軍請問!”許成居然在自己面前自稱在下,步骘将這做爲許成知錯能改,向自己道歉的意思。
“孫策有三個兄弟,是不是?”許成說道。
“确實如此,孫堅将軍留有三子,我家主公爲長,還有孫權、孫翊兩位公子!”步骘答道,同時,心中也很是舒服,就說許成這是在道歉嘛,誰不知道孫家有三兄弟啊?這還用問嗎?這樣謙虛的問話,實在是變相向自己道歉呢!
“明白了,多謝子山先生爲本人解惑!”許成又道。
“将軍不用客氣!”步骘暗道,怎麽樣?又自稱“本人”了吧!這就是道……不對!步骘正好看到了孫靜的使者,陸績!
這讓他突然間想起孫靜扶持的孫家家主可是孫翊!可爲什麽不是孫權呢?孫權不是比孫翊更有資格繼承孫家家主的權力嗎?明白了!好陰險的許成,竟然早就猜透了兩位将軍的用心!孫翊最小,而在荊南四郡掌權的一直是孫靜,這說明什麽?這是爲以後孫權接棒做準備呢!孫家分家的時候,正是孫家最爲困難時候,孫堅戰死,孫策戰敗,孫靜此時提出了一個建議,就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表面上,孫靜扶持孫翊當上家主,孫策憤而另辟道路,其實,這隻是表面現象,爲什麽孫策能夠數月這間就攻占江東,而且人越打越多,這可都是孫靜在荊南四郡勒緊了褲帶硬給撐出來的!而不選孫權,卻将當時隻能算得上是個幼童的孫翊給扶上家主之位,根本就是怕孩子太大,産生了權力的**,爲以後孫家複合帶來麻煩!孫家分家,兩部分偶爾還會有點沖突,這讓劉表對孫家掉以輕心,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孫策早已占據了江東大部,再加上荊南四郡,實力已經足以與他相抗衡,雖然如今孫家還未複合,隻是怕激起諸候的警惕,但這隻是遲早的事情,而二公子孫權,這幾年已經露出了鋒芒,按江東衆人的說法是,“任才尚計,有勾踐之奇,乃英人之傑,”是孫靜和大公子孫策内定的下一任家主,畢竟現在是亂世,選接班人,當然是有本事的了!
好厲害啊!步骘身爲孫策信任的謀士,也隻是隐約知道這些事情,現在許成一提孫家有三個兄弟,老大和老三都是一方之主,唯有老二,什麽都不是,就讓他豁然貫通,想通了一切,本來,他對孫氏叔侄能想到這麽一條計策,隻能說打心底裏佩服,可現在被許成一下子給捅了出來,卻也讓他心中泛涼,暗暗打起全部的精神!
“好了,大家能來觀禮,是給我許成面子,在下多謝了,婚禮還要過些天才能舉行,今天隻是爲大家接風,大家不要拘束,請盡情享用!”又分别見了陸績、郭圖等人,許成就下令開席!
席間,衆人交頭接耳,卻是極爲安靜,當真說得上是文明宴會的典範,許成也不在乎,隻是和幾個手下在那裏胡吃海喝,沒辦法,早上起來的時候,文秋沒讓丫頭給他做飯。
衆人正吃着喝着,許成的親兵來報,朝廷特使,大鴻胪周奂大人已經到了洛陽城外了。
“諸位,我等一齊去城門處迎接周大人,如何?”郭圖首先說道。
“不了,我等就去宮門處迎接周大人吧!”許成擦了擦嘴,說道。
“宮門?”
“是啊,皇宮啊,諸位不會以爲皇宮已經被燒光了吧?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許成站起身來,帶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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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有旨,衆人跪接!”周奂一到,就來了個下馬威。
所有人都瞧着許成,這裏就他官大,當然也是他來決定怎麽做了,這個關頭,可沒有人能幫助他。
“唉呀!欽使才剛到,不用如此着急,旨意什麽時候都能宣的,來來來,請欽使大人到皇宮内參觀一下!”許成也不含糊,對着一塊布跪下,他又沒有毛病。
“許将軍……”周奂還想說什麽,可許成不給他機會,兩步跨了過來,伸手就把聖旨給奪了過來,然後,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大鴻胪,請!”
“……”周奂愣了一下,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這太過份了!這太嚣張了!這太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了!
周奂正想出言訓斥,卻覺得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公冶乾,而且,他還在微微搖頭。周奂冷靜了一下,隻能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帶頭走進了宮門,所以,他沒有看到許成見到公冶乾時的笑容,當然了,就算看到了,他又能想到什麽呢?
“欽使大人,請看,這裏,還有那裏,這些都保持着原樣!”盧毓擔當起解說員,給周奂講解皇宮的情況。
“唉!”觸景生情,想起朝廷以前的風光,周奂歎了一口氣。
“前面就是長樂宮的遺址了!”盧毓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長樂宮的遺址?”周奂心中一驚!
“那一天,長樂宮首先燃燒起來,因爲救援不及,最後,隻剩下一堆灰燼!”盧毓也感到有些可惜。
“天不佑大漢呀!”周奂仰天長哭,跑到長樂宮遺址之前,跪了下來。
“嗚嗚!”不光周奂,使臣們,總要表示一下吧,怎麽說自己的主子連着好幾代都是漢臣,不表示可說不過去啊!
當然了,也有例外,許成站在那裏,看着面前的場景,嘴角冷笑,真想說出當初他打的主意,看看這幫人會有什麽表現。
本來,皇宮是不能住的,可依許成的性子,又怎麽能容忍這麽大的浪費呢?所以,他想把這個皇宮辦成一個公園,至于燒毀了的長樂宮,在它的遺址上弄個菜市場也不錯,隻是這個主意一出來,就被手下全體反對,而且,是極爲堅決的那種,無奈之下,許成隻有放棄,不過,他對皇宮的維護卻沒有懈怠,這個時候不能這麽幹,可沒說以後不能幹,北京故宮每年賺多少錢?這可是個大大的金礦啊!
公冶乾當然也在哭,雖然是幹哭,可眼角卻一直瞧向許成,看到許成的冷笑,他心中一哆嗦,暗暗祈禱,主公你可别再出格了!再出格,在這種氣氛之下,周奂這老家夥可敢跟你拼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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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和呂布他們竟然給了我一個骠騎大将軍的職位,又給我升了一級!你們看一下!”許成把聖旨遞給常鑫。
“升主公爲骠騎大将軍,升原渤海太守袁紹爲車騎将軍,升原司隸校尉曹操爲鎮東将軍,朝廷這次可是大甩賣啊!”常鑫笑道。
“這也就罷了,很顯然,他們也是在向關東諸候示威,提醒他們,現在真正說了算的,還是朝廷,他們自封的那些官職,如果沒有朝廷的認可,都是白搭!”陳宮接過常鑫遞過來的聖旨,看完後說道。
“但他們也不得不表示一下,要不然就不會說什麽升袁紹爲車騎将軍了,這是表示他們認同的袁紹自封的官位!”常鑫又說道。
“不管他們認不認同,都不幹我事,我現在隻希望他們能夠不負我的期望,早點談妥對付我,我可有點等不及了!”許成說道。
“主公,這些事情不用着急,”陳宮說道,“外面,廣利兄所招的那幾個人還等着呢!”
“那就把他們請進來!”許成說道,“我早就想見見他們了!”
不一會兒,太史慈、周倉、廖化、裴元紹、陳群、魏延、張機挨個的走了進來。至于糜竺,他有内線,他妹妹已經經許成點頭,即将成爲許夫人,身爲女方家長,他當然是早就見過許成了,所以,這回他沒有來。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字排開的幾個人,許成也站了起來,他首先走向了陳群。
“陳群陳長文?”他問道。
“正是在下!”陳群回答道。
“你給老何說的‘九品中正制’,并獻計到荊州招納士人?”許成又問道。
“正是!”語氣平靜。
“好!你說吧,你想要做什麽?”許成說道。‘
“在下自認在内政方面有些擅長,想與盧毓大人共事!”陳群并不顯得驚訝,許成的用人法則他早就聽說了。
“子家?這小子自從娶了蔡文姬之後,就傲氣了很多,想得到他的認可,可不是很容易啊!”許成說道,不過,事實是不是這樣,就有待驗證了,當年盧毓趁虛而入的事情他可一直沒忘記。
“在下自認應當還可以!”陳群說道。
“哈哈,好,子家乃仁人君子,深受盧公影響,我想你們一定可以相處愉快。”許成笑道,不等陳群回答,又走向太史慈。
“老何說太史子義勇武過人,我還聽說你的箭術也十分厲害!”許成說道。
“在下不敢當!”太史慈拱了拱手,要是以前,沒有敗在黃忠手裏,他還不至于如此謙虛。
“我還聽說,你對老何的一些做法有些不滿?”
“是!”太史慈道。
“好!”許成說道,這個“是”字可不容易說,“那你認爲當時老何該怎麽做?”
“不知道!”太史慈有點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勢。
“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天下熙熙,皆爲利來。這句話你聽過沒有?”
“……”
“想來你是讀過幾年書,所以,被書中的想法影響,那我就要告訴你,抛棄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在我這裏,我們所有人,都隻認一個理,那就是:利益高于一切!”
“那要是有人以爲,背叛會更高的利益呢?”太史慈亢聲道。
“那他可以背叛!”許成微笑道,“當然,他最好能夠保證他的利益不會被我再次奪走,因爲,我也要保證我的利益!”
“将軍所言,在下還是不敢苟同!”太史慈還是不服。
“爲什麽會有黃巾之亂?”許成突然問道。
“中官太貪!百官太貪!”太史慈看了看許成,對方沒什麽所應,他又加了一句:“皇帝太貪!”
“他們這是觸犯了百姓的利益!”
“這……”
“利有大有小,包羅萬有,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利益,就算是名,也是一種利!所以,才會有這麽多人去争奪利益!”
“……”
“老何所做的,不過是爲了我們去掙得利益罷了,而我們得到的利益,我們治下的人,百姓們,他們也會得到好處,你是聰明人,一定會想明白的!是嗎?”
“慈受教了!”太史慈終于低頭,光許成親自來爲他解開心結,這就已經足夠了!何況,許成的理由也讓他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你認爲自己可以擔當什麽職位?不要謙虛,我們這邊,沒人講究這個詞!”許成又問道。
“回禀将軍,在下想先呆上一段時間,看看再說,不知可不可以?”太史慈說道。
“那好,本來就算你提出來,我也要你去見幾個人,讓他們驗證一下你,既然你這麽說,不如就先去見見他們,學點東西再說!放心,他們會給你提出一個合适的位子的!”許成說道。
“不知是哪幾位?”太史慈問道,來的時候,他聽說過幾個,想驗證一下。
“盧植、厲方、王越!”
“請問将軍,我們是否也要見這三個人?”太史慈還沒有回答,周倉就先嚷了起來。
“當然,他們三位分别主管我軍将士兵法戰術、基本訓練與戰陣演練、武将武藝考察,所以你們都要去見他們!”許成答道。
“請将軍恕罪,我們三人不能答應,我們甯願從小兵做起!”周倉甕聲道,廖化兩人也是一臉贊同之色。
“哦?聽說,你周倉的武藝比荊州文聘還高,還當過黃巾軍的先鋒,就真的願意從小兵幹起?”許成奇道,“莫非你有什麽苦處,說出來,不妨事的!”
“呵呵,主公,您莫非忘了,周将軍本是黃巾軍先鋒,與盧公可是死對頭啊!”一直在旁聽的陳宮笑道。
“哈哈哈,敢情你們還記仇啊!”許成反應過來,大笑,“好吧,随你們,不過,你們要記住,盧公在我們這裏極受尊敬,那時候你們也是各爲其主,所以,日後你們不得尋仇,知道嗎?”
“知道了,将軍,您放心!”周倉拍拍胸脯保證道。
“那你們就先去見厲方,再去找王越師傅,盧公那裏,就不用去了!”許成道,盧植傳授的是兵法正道,他也不指望周倉這幾個人能成大将,也就不強求了。
再轉頭,看到了魏延!
“參見将軍!”魏延拱手道。
“不用多禮!”許成伸手虛扶,看了看他,“嗯!看你沉穩的樣子,就不簡單!就和他們一起去一趟,看看,憑自己的本事,能得個什麽職位!如何?”
“是!”魏延答道,不過,他遲疑了一下,又問了一句:“不知将軍是如何知道卑職的?卑職不過是個小校啊!”
“這個……等有機會,你就去問一下廖江,這小子向我推薦的你,說他路過荊州時,曾見到有一個人,很不一般,打聽了一下,就是你!所以,這回就用張允把你給換來了,不過,依我看來,我這回又是大賺了!哈哈!”許成笑的歡暢之極,有擋箭牌就是不一樣啊,廖江啊,你小子就老老實實的當這個角色吧,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哈哈哈!
最後一位,張機!
“您想必就是張機先生?”許成彎身成九十度,施了一個大禮。
“将軍這是爲何?”張機本來也想施禮,可不想許成竟然會先向他施了一個,這可把他吓壞了,急忙伸手阻攔,不過,許成當了這麽多年将軍,功夫可沒擱下,所以,這禮是一直施完,他才直起身來。
“主公,您這是……”就連常鑫那幾個人,也趕緊站了起來,主公對人施這麽一個大禮,他們又哪還敢在這人面前坐着?
“先生,請坐!”許成施完禮,又将張機請到座位上,把張機弄得不知所措,心裏更是好像敲起了後世的威風鑼鼓,隻不過他的想法一點也不威風,而是被吓着了。
“你們大家……”許成指了指除了張機之外的所有人,“是不是都覺得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