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子,老子一看你就是個武将,這下,你向哪裏跑?”那小頭目大笑道。
“看來你對你這幫用弓箭的兄弟不太放心啊!”何通插嘴道,“想是怕這位将軍騎着馬跑了,才把他騙下馬的吧!”
“你這老頭倒是有點見識,”小頭目道:“不過,如今你們已是甕中之鼈,還不交出東西來?”
“小賊找死!”太史慈大怒,竟被這麽一個山賊耍了,于是,他将長矛一甩,長矛直朝那小頭目射去。
“啊……”太史慈話音未落,長矛已至,那小頭目吓得當場就叫了起來。
“行啦,丢人!”随着一聲大喝,又從山上走下四個人來,他們身後,跟着數百喽羅。
“你們就是這小賊口中所說的什麽寨主喽?”太史慈問道,他兵器已失,卻是氣勢不變。
“哼!”四人中一個相貌兇惡的虬髯大漢走了出來,伸手将插在那個小頭目裆下的長矛就拔了出來,然後,用力一擲,長矛就朝着太史慈飛來。
“哼!”太史慈也是冷哼一聲,伸手将長矛穩穩接住,身形亦是絲毫不動。
“好!”四人中倒有三人叫了出來,當然也包括那個虬髯大漢。
“我就來和你比試比試!”那虬髯大漢叫道。
“報上名來,我太史慈手下不死無名之輩!”雖然隻殺過一個袁術手下将領陳蘭,可怎麽說那也是個大将,所以呢,擺擺腕也是應當的。
“黃巾軍,人公将軍麾下,先鋒周倉是也!”大漢叫道,手上已執起一柄大刀。
“原來是幫黃巾餘孽!”太史慈輕蔑道,他倒不是小看對方,能在數十萬黃巾軍中充當先鋒的人物,武力定不一般,這麽說,隻是要激怒對手罷了。
“哼!黃巾又如何?總比那些僞君子強上一百倍!還是先讓我瞧瞧你能擋住我幾刀?”周倉也不發怒,想是被人這麽說的多了,不過,他這話,倒引起了太史慈心中的共鳴,這個世上僞君子确實很多!看來,這個何通還是不錯的。
“好啊,你的口氣倒是挺大,來吧!”太史慈說道。
兩人都沒騎馬,就在地上鬥了起來。
兩人交戰了一會兒,陳群向何通問道:“何大人,你看他們誰會嬴?”
“當然是子義了!”何通随口就答道。
“何以見得?”
“你看!”何通一指山口,陳群随着望去,隻見谷農爲首,騎兵大軍已經跟上來了。
不光陳群,所有人,都看到了。
“快跑啊!”山賊們頓時如鳥獸散,就連那觀戰的三個大漢中,也有一個撒腿就跑,不過,另外兩個卻是沒有逃,而是拿出各自的兵器沖上前來,要與周倉合力戰太史慈,不過,看到這一切的谷農又怎麽會讓他們如意?
“休得以多欺少!”谷農帶馬挺槍,又是一招突刺。
“接刀!”一名大漢舉起手中大刀殺向谷農,不過,由于他是在地上,而且,又沒有太史慈的力量,所以,當刀槍撞擊的過後,他的刀落在了地上,人也被谷農用戰馬帶倒在地,還沒等他站起來,随後而至的騎兵們已經用手上的弩弓指着他了。
谷農帶倒這名大漢,又見到另外兩名大漢在圍攻太史慈,正殺得難解難分,也不說幫忙,就這麽帶着人在周圍攻看着,而他的手下,則把還沒有逃走的一百多名山賊喽羅給看了起來。
“子義,停下吧,不要打了!”何通見那兩人聯手,竟能與太史慈鬥個旗鼓相當,心中不禁暗喜,又怕太史慈有失,在如此占據優勢的情況下,那可就真的是丢人到家了。
太史慈正打得過瘾,不太想停下,可另外兩人可就不行了,敵人突然冒出這麽多騎兵,他們又怎麽能安心比武?于是,一聲呼哨,兩人退出了***,太史慈也不好意思追上去再打,也隻得停手。
“這個太史慈太不聽話,等回到洛陽,把他交給主公調教調教!”何通看着太史慈暗道。
“阿欠!”太史慈突然打了噴涕,隻感到莫名其妙,現在還不到冷的時候呀,難道昨天沒睡好?凍着了?
“呵呵,幾位武藝不錯,不知可否将名姓報上一報!”何能笑道,他這次出來,就因爲沒有武力超強的武将,所以,許成才一下子撥了一萬騎兵,不想,碰上個太史慈,這已經讓他喜出望外了,如今看到竟然有兩人能和太史慈對上而不落下風,而且都有望成爲自己的俘虜,他已經是心花怒放了。
“周倉!”這個先前報過。
“廖化!”又是個姓廖的,何通心中暗道,這回自己就是因爲那個廖江才跑到這裏來的。
“裴元紹!”被谷農借馬力帶倒的那位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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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襄陽。
天下動蕩,荊州卻很安定,身爲荊州首府,襄陽的繁華可見一般。
“真是好啊,多少年沒見過這種好地方了!”周倉發出感慨。
“這些年隻是在山溝溝裏打轉,當然沒得見這種好景了!”廖化在一旁說道。
“此地确是我所見過的最爲安定繁榮的地方了!”太史慈也是一臉的贊同,“早知道我就帶着母親到這裏來定居了!”
“呵呵!”何通一陣好笑,“此地确實安定,不過,諸位還是等到了洛陽再下定論吧!”
“何公,洛陽真的比這裏還要繁華麽?”裴元紹問道。
“你到了,就會知道了!”何通道。
“洛陽本爲大漢都城,如今又經許将軍移民這策,人口衆多,隻要小心經營,繁榮起來,當不成問題!”陳群說道。
“這裏,想來就隻有在下可以下這個結論了,不瞞衆位,在下的商隊在路上解禁之後,就多次去過洛陽,回來之時,就曾言,洛陽繁華猶勝往日呀!”糜竺說道。
就是這幾位了,那一天,周倉等人劫道卻被俘虜,在何通的好言相勸、情勢分析、前景引誘之下,三人決定投降。而投降之後呢,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個扔下兄弟自己逃的小子給宰了,那個人叫杜遠,也是黃巾軍出身,不過,三人帶着人上了山寨,不久就回來了,原來,那個杜遠怕何通等人用大軍平了他,早就帶着親信,裹了細軟,跑了。
周倉幾個人就把剩下的山賊給組織起來,正好何通他們還缺一些趕大車的,那可全是糧草,就把人都派了過去,當然了,是混編。周倉等人安置完之後,就向何通交待了他們的底細,三個人自從黃巾起義失敗之後,就落草爲寇,劫富濟貧,日子倒也過得逍遙。本來,周倉和裴元紹是在北邊的卧牛山,可前段日子,曹操大将曹仁過境,順帶着,就掃平了這一帶的山賊,周倉二人當然不也跟人家硬碰,隻能逃!逃就逃到了南面,正好遇見了以前的老“同事”,杜遠和廖化,就帶着一起逃的手下入了夥。可不怎的,這回沒做好斥候工作,差點就崩在山下,杜遠更是離譜,平日裏一派兄弟義氣,唬得大家把他推上了大寨主的位子,這回跑得比兔子還快,三人連呼遇人不淑。
聽了三人了叙述,何通沒管三人的唠叨,而是分析起了曹仁的動向,他知道曹仁南下的事情,廖江就是被曹仁給順便逮住的,隻是沒想過曹仁到底要去哪裏,不久,他又得到線報,汝南劉辟和龔都被曹仁給打敗了,曹仁占據了汝南,他這才明白了曹仁的行動,但是,何通也懶得過汝南了,就繞了過去,直奔荊州。
臨近荊州,許成的使者已經在路上等着他了。許成給了他一封信,要他找些人,爲免帶着大軍不方便,他就帶着太史慈和一幹人等,先行快馬趕到了襄陽,而谷農卻被留在軍中,帶着大軍繼續慢慢行進。
這時,才是他們進入襄陽不久,除了他和兩個文人,那幾個武将都是好久沒見過安定繁榮的場面了,所以,發了幾許感慨!當然還有一點,這個地方是别人的地盤,爲了保密,就不能“大人”“将軍”地叫了,全部用了其他的稱呼。
“何公,我們到這裏來,要幹什麽呀?”廖化問道。
“找人!”何通說道。
“找誰?在哪?我們現在就要去嗎?”周倉也在一旁問道。
“呵呵,看來周倉你想在襄陽多待點時間啊!放心,我們不急!難得來一趟襄陽,當然要看夠了再走!”何通道。
幾人逛了一陣,時值正午,就找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酒家,走了進去,當然了,幾個人選這個酒家,還有一個原因是有不少士子打扮的人進出這個酒家。
“子康兄,不知你此次可有收獲?”幾個人剛坐下,就聽到鄰座的有人說道。
“唉!能怎麽樣?說我名不見經傳,不許!”那個“子康”兄歎道,看樣子,很是有點落寞的意思。
“想不到子康兄也是如此,我們如今可以說得上是全軍覆沒啊!哈哈!”另外一人大笑道,不過,何通幾人怎麽聽他都像是在哭。
“哼!既是如此,我們又何必呆在此處受氣,這荊州本就是荊州人的,我們這些外來戶,又豈能在此立足!”又有一人說道。
“我說大家就消消氣吧,你們可知道,就連多少天下名士,也無法在荊州立足,我們又何必在此長籲短歎!”第四人說道。
“是啊,前些日子,‘二荀’之一的荀或荀文若也離開了荊州,據說是到許昌去了,這等大才尚且不能留用,我等又能如何?”那個‘子康兄’又道。
“這位兄台說得太對了,隻不過諸位可知,不隻荀或,許靖、許邵、杜夔、傅巽這些大才,荊州要麽是不用,就算用也隻是個小官罷了,還有山陽伊籍,他可是跟着劉荊州的很多年了,可因爲不是荊州人,到現在,也不過是個虛銜!”又有另外一桌上的人插口道。
“唉,如此下去,我等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又是那個“子康兄”。
“哼,大不了,我就回故鄉去,也不在這裏受氣!”剛才說不想受氣的那位道。
“好啊!走了正好,荊州少了你們這些吃白食的,正可安靜許多!”
“什麽人?”酒店裏的人都将眼光瞄向這個出言不遜的人。
“劉磐!”那人站起來,冷冷道。
“……”衆人都不出聲了,劉磐是誰?荊州沒有不知道這個人的,他是劉表的侄子,爲人極其骁勇,孫靜與孫翊占據荊南四郡,劉表多次派遣江夏太守黃祖攻之,想把這塊土地重新奪回來,一年前,黃祖又一次出兵,不想,被孫靜新收的大将甘甯所敗,又被孫靜的另外兩員部将丁奉和陳武于退路截擊,眼看不保,就在這個時候,劉磐到了,以一軍之力,力敵丁奉和陳武二将,又與追擊而至的甘甯大戰數十回合,硬是保得黃祖安然而歸,這一仗,他受創十幾處,回來之後躺了好幾個月,不過,他的英勇之名也傳了開來。傷好之後,他又率軍多次突襲孫靜治下的海昏、建昌等地,逼得孫靜不得不派出甘甯在此駐守,總督各部兵馬共同對付他(曆史上,在此駐守以防劉磐的,是太史慈)。眼下,見面對的竟是這麽一位悍将,這幫文人又豈敢再說什麽?
“哼!”劉磐也不再多言,冷哼一聲就走了出去,不過,他也把這幫士子的牢騷給壓了回去,就算他走了,這幫人也沒有興趣再說下去,不一會兒,就紛紛散了。
“都是些什麽玩意兒?”裴元紹低聲說道。
“你是在說誰?那幫士子,還是那個劉磐?”何通問道。
“都有!一夥隻能說說,卻沒膽子;另一個,真是沒品,一個武人,欺負一幫文人,也不害臊!”
“就算是天下最有名的幾位大儒在這裏,也不會回敬劉磐這個武人的,一來,這是人家的地盤;二來,對方武藝高強,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自找苦吃的,是笨蛋!”何通說道。
“不過,這些士子一樣的人,該不是何公你們要招的人吧?”廖化也是知道何通他們此來的目的的。
“不知道,要等他們到了洛陽才能最後知道!”何通說道。他在來之前,就用手上掌握的力量,加上糜家在荊州的人員,在這一帶大大傳播許成在北疆的戰績和愛民之心,并把陳群提出的選任官吏,“九品中正制”等建議提前拿了出來,以期緩解士子們對許成的抗拒之心,同時挑動他們的**,引他們到洛陽爲官,不過,這些都是長遠之策,他此來的目的,一是路上接到許成的命令,要來完成任務,二來,就是做一場秀,加深許成在士子們心中的正面形象。
“不如我們再換一家,看看我們做的那些可有些成效了,如何?”陳群畢竟年輕,有點沉不住氣,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獻的計謀的成果,他不知道,就憑他的那些建議,何通就已經給了他高度的評價,在回許成的信中,他的名字,也在太史慈等人之前。
“長文既有如此建議,我家在襄陽倒有一家酒店,不如大家一起去瞧瞧!”糜竺說道。
“好啊,有子仲這個大财主,我們就走一趟,想來子仲不會虧待我們的吧!”何通笑道。
“哈哈,當然,當然!”糜竺亦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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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哥,你說這幫人氣不氣人,大才不敢用,怕失了手中權力,小人物又看不上眼,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在一座小院裏面,坐在屋裏,看着門外的院子,劉磐氣呼呼地說道,誰又能知道,剛才還在酒店内冷冰冰的人物,竟然也會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