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王越問道,他對張繡冒起的如此之快有些吃驚,不過,手下敗将而已,他并沒有将之放在心上。
“王允見兩部兵馬相持不下,終于又請出了兩個人,這兩人在長安又召集了一部分兵馬,開赴前線,配合呂布兵馬,終于大敗李郭等人,重又奪回了鹹陽等地,呂布更是因此役被封爲大将軍,而李郭等人敗退以後,遠退到了隴西一帶,兵力大損,不過,由于隴西離長安太遠,所以,呂布等人也沒有追擊,留曹性和郝萌二人分守鹹陽和武功,便回軍長安了!”
“什麽人竟能一至就打敗了李郭等人?”龐德曾身爲馬騰部将,多次與董卓所部交戰,當然知道西涼兵的厲害,李郭等人能擋住呂布的進攻,竟然不敵那兩人,難怪他要吃驚了。
“呵呵,這兩位倒也是名人,一個是皇甫嵩,另一個,就是朱隽!”賈诩說道。
“原來是這兩人,那就難怪了,他們與盧公爲剿滅黃巾時的三大名将,李郭等人敗在他們的手裏,也算是不冤了!”徐晃說道。
“這樣一來,我們日後要是向西進軍,豈不是要難上很多?”公孫止說道。
“這個不用急,”賈诩說道,“皇甫嵩自從被任命爲車騎将軍出征以後,身體就越來越差,我看他是撐不了多久了,等我們進兵雍涼的時候,想是用不着與他對敵了,至于朱隽,此人性情太剛,呂布自從誅殺董卓之後,日漸跋扈,據聞朱隽曾與他在朝堂上數次起了沖突,所以,他對我們也構不成多大的威脅!”
“涼州馬騰和韓遂兩人實力很強,怎麽會眼看兩部兵馬相互争鬥,而不插手呢?”徐晃又問道。
“這就是皇甫嵩兩人的計謀了,本來嘛!皇甫嵩曾指揮大軍進攻西涼,馬騰長子馬超也是死于那一場大戰,他與皇甫嵩可以說是有殺子之仇,不過,馬騰此人一向沒有主見,拿不定主意,皇甫嵩出兵之前,就向朝廷建議再次加封馬騰與韓遂官職,朱隽更是親赴天水,遊說韓遂,終于讓韓遂表示忠于朝廷,而韓遂再勸說馬騰,兩人最終也沒有出兵!”
“這不像是韓遂的爲人,他不會沒有便宜不沾的,”龐德說道:“我想他一定是想圖漁翁之利,而皇甫嵩兩人恐怕也是行動夠快,沒給他機會,所以,他才表現的像是不打算出兵一樣!”
“令明所言不錯,其實,韓馬兩人的軍隊都曾有過調動的迹象,不過,皇甫嵩自長安出兵之時起,就一直秘密行軍,将至之時,令呂布放棄攻打鹹陽城,佯裝撤軍,城内李郭等人并不知道皇甫嵩已至,見呂布是真的撤軍,慢慢就放松了警惕,終于被皇甫嵩趁虛而入,呂布又及時回擊,鹹陽就這樣失守,而在武功的張濟和樊稠聽到消息之後,畏懼皇甫嵩和呂布聯手,便棄城而走,所以,這場大戰,隻用了幾天不到,确實沒有讓人反應過來的時間。”賈诩說道。
“文和,你不會眼看着他們鬧得這麽歡而不插上一手吧?”許成突然問道。
“主公知我也,卑職确實出了點力,就是派人暗傳消息,鼓動李郭等人與馬騰、韓遂二人合力,對抗朝廷,同時,卑職也派人向馬騰,韓遂二人建議,趁機剿滅這股董卓餘孽以擴充實力,當然了,這些消息三方人也是都知道的!同時,卑職還派人四下傳說朝廷要安撫兩大勢力,因爲,主公就在側畔虎視眈眈!”賈诩道。
“等等,文和先生,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啊?”公孫止問道。
不過,許成等人卻是沒有說話,他們都在想,賈诩此舉的目的。
過了一會兒,許成等人都把眼光朝向了賈诩,而賈诩卻是神色不變。
“文和,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許成首先說道:“一,李郭二人經呂布和皇甫嵩二人合力打擊,實力大損,定然又驚又恐,而張濟和樊稠卻是自行撤退,實力得以保全,這樣一來,他們内部難免就會争權奪利;二,你派人送出的建議李郭四人定然會将之實行,因爲他們确實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對抗朝廷,但得知馬騰和韓遂二人打算趁機剿滅他們的消息之後,他們也會暗暗警惕,這樣一來,就算他們最終聯合,也是缺乏基礎;三,朝廷有呂布、皇甫嵩和朱隽,實力也是最強,李郭等人不必說,馬騰和韓遂就在雍州後方,而且常常叛亂,他們對朝廷一定都會深懷戒心,這樣一來,不管吃不吃的掉李郭等人的勢力,馬騰和韓遂和朝廷都會是面和心不和,說不定,兩者也會打上那麽幾場!”
“主公所言不錯,不過,這些都還不全!”賈诩說道。
許成笑了笑,把眼光朝向其他人。
“文和說還向朝廷指出主公是他們最大的威脅,也就是說,你真正的意思,是要雍涼二地的這三大股最強的勢力聯合起來,因爲,這三股勢力,都有與主公爲敵的理由!”常鑫說道,若論色勾心鬥角,他也不差。
“什麽,那我們要是出兵雍涼,豈不是更難了?”公孫止叫道。
“哈哈,那可未必!”陳宮也笑了起來。
“公台先生,何不解釋一下?”張燕也忍不住說道。
“主公不是說了嗎?三方無不心存疑忌,李郭二人也朝廷有仇,又擔心馬騰、韓遂二人吞并他們;馬騰與韓遂本是叛逆,又豈會真的與朝廷聯合?朝廷嘛!呂布狂妄,皇甫嵩體弱,朱隽性剛,三人各有緻命弱點,這樣一來,就算三股勢力聯合,他們的整體戰力反倒會下降不少,我們還會怕他們嗎?”
“就這麽定了,文和,雍涼二州戰事的戰前預備,就全權交給你了,至于其他人,先各回崗位,謹防各諸候!”許成說道。
“遵命!”衆人齊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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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呀,你打算怎麽準備?”許成問道。賈诩要過一天才回去,所以,許成拉着他去逛街,廖江也擠來作陪,而洪峰和典韋,則是三人的保镖。
“當然不外乎來點反間計,離間計,或都透露一下我軍的作戰目标之類!這些小把戲,難入主公之目!”賈诩說道。
“文和先生,這還小把戲哪?最狠的可就是這種反間計之類的計策了!”廖江在一旁說道。
“看文和如此輕松,我也放心了,你放膽去做,隻要覺得有利于我軍日後攻占雍涼二地就可以了!”許成道。
“卑職遵命!”賈诩說道,不過卻沒有施禮,這可是在大街上,身後跟着兩個超級巨漢已經是夠惹人注目的了!“主公,不知您對北方各族做什麽打算?”賈诩又問道。
“北方各族怎麽了?不已經被打敗了嗎?”廖江奇道。
“我知道文和的意思,想必是擔心鮮卑和烏桓吧!”許成沒理廖江。
“卑職正是此意,匈奴已破,可鮮卑和烏桓卻也對主公有了戒心,要想再來個突襲,可是難上加難啊!”
“所以,我才會這麽急的又招集五萬騎兵啊,他們就是我對付這幫胡人的利器!”
“這麽說來,十萬騎兵,卻難以參加主公日後進攻雍涼的大戰,真是可惜!”
“文和也會如此長呈短歎,難得難得!哈哈!”許成笑道。
“主公取笑了,卑職隻是擔心啊!到時候,可以肯定的說,冀州袁紹,兖州曹操,他們都會來進攻主公,袁紹且不必說,那時候,曹操必定已占有徐州,說不定連揚州也打了下來,實力定然非同小可,還不算其他會來撿便宜的諸候,這個時候,還要面對想要趁虛而至的強悍的北地騎兵,卑職又豈能不擔心?”
“那你可有什麽好計策?”許成開玩笑道。
“隻有兩策,可惜,恐作用不大!”賈诩說道。
“哦?真的有計策,文和,你果然了不起,快快說來聽一聽!”許成想不到賈诩竟然真的有計策,不禁興頭大起。
“一條,是對鮮卑和烏桓的,主要就是禍水東引,胡人向來畏懼強者,那鮮卑單于樓班雖然與主公有仇,可他終究要顧及整個部族的發展,所以,這一條計策就是要他将目标瞄準較弱的冀州,幽州,甚至是遼東,當然了,這就要求主公顯示出強大的力量,最好要龐将軍等人多多攻擊鮮卑,而且,都要勝,但是,這樣一來,也有一個可能,就是将樓班惹怒,反倒堅定了他與我們一戰的決心,當然了,若是能讓他與我們早一些決戰,也是不錯的!”賈诩緩緩說道。
“嗯,不錯,那另一條呢?”
“另一條,就是建議主公最好能先派人占住宛城!”
“此話何解?難道是爲了防禦荊州劉表?”廖江說道,他本來一直在一旁聽着,覺得這一條有點風馬牛不想及,忍不住問道。
“主公,宛城位處南北要沖,而卑職要主公派人占據此地,是要主公日後好把它送人用的!”賈诩微笑道。
“哦?”許成沉思了起來。
“主公可曾想透?”賈诩問道。
“唉!文和,看來我還是差你好大一截,這麽短的時間,我是想不通的,還是你來說吧!”許成道。
“卑職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會如此想的,主公一時想不到,也算不得什麽!”賈诩說道:“主公當知道漢中張魯!”
“漢中張魯!?”許成細想了一下,突然輕呼一聲,“好!”
“怎麽好?”廖江伸頭問道,卻挨了許成一巴掌。
“文和這計是要張魯來幫我們對抗可能北上的劉表!”
“主公,你的習慣也越來越壞了,總喜歡留半截話!”廖江不滿道。
“張魯地處漢中富饒之地,實力不小,日後要是諸候進攻我們,一定會有人遊說他們一起向我們進攻,而宛城這塊土地,要是在我們手裏的話,張魯怕後路被斷,就得先打下此城,可我們卻将此城讓給他,你想一下,這麽一座大城,白得到手,宛城又地處南北要沖,占據此城,對張魯來說,進可攻,退可守,他豈會願意扔掉?但荊州卻成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劉表可就不樂意了,他劉表就算沒有北進之意,可張魯又豈在他的眼裏?不打上幾場,又豈會甘心?”
“可要是張魯不來,而劉表卻來了呢?”廖江又問道。
“那又有何懼,我們憑堅城據守,還怕他不成?我就不信他劉表敢繞過宛城!”
“那我們要是把宛城讓給了張魯,日後如何攻取?那可是一座堅城,我們豈不是要大受損失?”
“誰說要打啦?我們要是占據了雍州,直接進攻漢中,不就成了?大不了,我們說動益州劉璋進攻漢中也行啊!”
“可劉表也能派人去遊說劉璋,讓張魯退兵的吧?”
“你就不能想一下?蜀中道路是何等難行,等劉表的人去了,再到劉璋派兵,得多長時間?他來得及嗎?而且,益州劉璋是塊什麽料,你難道不知道嗎?而我們要是占據了雍州,可就有的是時間了!”許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知道了!”廖江小聲道:“不過,主公,你是不是忘了一點,荊州可是也有不少厲害人物的!”賈诩在旁,他不能說得太清楚。
“唉!想來你也不知道,據報,何通這家夥已經朝那裏去了,我已經派人傳信,讓他注意了,反正這個時候了,能撈一點就撈一點吧!”許成歎道。
“呵呵,聽說常大人說,何大人爲确我們選出的主母也快到了,可惜啊,卑職明天就要回潼關了,沒有福氣參加主公的婚禮了!”賈诩以爲兩人隻是說一些到荊州選人才的事情,也沒上心。
“隻是候選,候選!”許成道。
“還候選?那你還要什麽樣的?這可是糜夫人呀!能得到她,可是主公你的福氣!”廖江心道,不過,他不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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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許成這邊在做着什麽樣的事情,何通一夥人依然堅定地朝向荊州前進。
“呔!留下買路财!”當何通他們路過一座山的時候,出來一夥人這麽對他們喊道。
何通等人驚詫莫名,回頭看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因爲通往荊州的路上,除了汝南一帶,已經沒有什麽大的勢力,所以,他們幾個人走得快了一點,大軍還在後面數裏,又被山巒遮住了,所以,這幫山賊以爲他們就隻有幾個人,所以要出來搶肥羊了。
“這個……”何通對黑道較熟,可綠林跟黑道不是一個系統,所以,他無法用自己的名頭來壓制對方,而谷農還在後面帶軍,沒來,所以,他把目光朝向了他們中唯一的武将,太史慈!
太史慈也是無奈,隻得出面,長矛随意拿在手裏,不耐煩的說道:“趕快讓路,不然,要爾等狗命!”
“大膽,我看你是吃了熊心了,你可知道我們幾位寨主是何人?竟敢如此不識擡舉,識相的,趕快留下錢财馬匹,否則,不等我家幾位寨主來到,我就劈了你!”一個像小頭目的人出來喊道。
“那你就來吧!”太史慈也是趕路趕得有此無聊,跟這幫文人又談不來,如今難得有人送上門來挨打,出出火氣也是不錯。
“你先下馬來!”那小頭目說道,他倒是聰明,看到太史慈在馬上,怕手中刀短夠不着。
“哼!”太史慈輕哼一聲,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