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已死,爾等還不投降?”做完正事,太史慈向四周大喝道。
本來,由于紀靈大軍已經在對劉備三兄弟的戰鬥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所以,他的後營兵馬的警惕性已經是大大降低,而陳蘭在揚州軍中的地位也是不低,僅在紀靈、張勳二人之下,名頭不小,所以,他們沒有能及時發現有人來襲,倉促應戰,心中也就難免驚慌,而當太史慈喊的話被騎兵将士們四處傳播過後,袁術軍的士兵們的鬥志也被徹底的摧毀了。
“當!”“當!”聲不絕,袁術軍大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隻有荀正還在幾個親兵的保護下,勉強抵擋着谷農等人的攻擊。
“***,好丢人,太史慈這小子一擊斃敵,我就算稍差(其實差遠了)一些,可竟然這麽久也收拾不了一個敵将,以後哪還以在他面前擡起頭來!”谷農大怒,尤其是大多數袁術軍已降,就隻有他這裏還在纏鬥的時候,他有點受不住了。
“用箭,給我射死他們!”谷農退出的攻擊圈。
“等等!我降!”荀正大叫一聲,差點攤在馬上,有沒有搞錯?這幫人瘋了一樣,連讓人說話的時間都不留,我又沒有殺你們全家!要不是這些親兵是自己爲了保命特意找的一些精銳,這回豈不是要喪命了?可如今看看,三十個親兵讓谷農他們殺得就隻剩下四個了,這回可虧血本啦!
“你……”谷農則是無話可說,隻覺得渾身都好像是在冒煙,這家夥,你就不能早會兒說嗎?
荀正一降,袁術軍最後的抵抗也結束了,派一部分人看押起這些俘虜,谷農就開始指揮軍隊搬運糧草,時間緊急,要是讓前面的紀靈大軍得知消息,這糧草可就隻能燒掉了,不過,還好,後營有的是大車,而他們本來就不缺馬匹。
“這……這位将軍,你們不用這麽着急,紀靈他不會得到消息的!”荀正投降之後,就得知偷襲自己的竟然是洛陽許成的軍隊之後,驚出一身冷汗,所以,很快就屈服于太史慈和谷農的淫威之下。
“你有什麽說法?”太史慈問道,谷農現在沒空。
“這個紀靈,上一次他就要去了半月的糧草,所以,這段時間他不會派人來摧糧的,而剛才由于将軍沖得疾,營中人馬除去戰死的,并沒有人逃脫,将軍既未放火,又派出騎兵巡回後營與紀靈主營的通路,所以,紀靈要得到後營失陷的消息,怎麽說也要數天之後了!”荀正說道。
“是這樣啊!”太史慈摸了摸下巴,“那就方便多了!看你如此盡心,想必是真心投降,罷了,你就先帶着你的親兵,再選一些兵馬,幫我們清點裝運一下糧草!”
“是,是,是,”荀正忙不疊點頭,“小人一定盡力!”
因爲荀正的原因,太史慈他們當夜把糧草裝完之後,并沒有就立即出發,而是鵲占鸠巢,在後營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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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裏,紀靈大軍主營與後方辎重營地的道路上,出現了一支軍隊,月光之下,旌旗招展,他們正在摸黑前進。
“嚴令所有人,不得出聲,等到了後營,要悄悄摸進,荀将軍會做我們的内應的!”一名将領對身邊的人說到。
“是,雷将軍!”軍令很快傳播了下去。
由于後營在陳蘭接手之後,又往後移動了不短的一段距離,所以,這支軍隊還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到達目的地。
“将軍,沒有人放哨,會不會是陷阱?”
“派人過去瞧瞧!”
“是!”
幾個小兵被派了過去,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到後營的轅門那裏,向裏張望了一會兒,才繼續向裏摸去。
“裏面沒人!”不久,小兵們跑了出來,在轅門那裏使勁招手大叫。
“雷将軍,沒人!”
“進去!”
大軍開入營地,但他們看到的,隻是一個空營。
“先布置防禦,再給我搜!”那位将軍說道。
“雷将軍,找到荀将軍啦!”不一會兒,傳來了士兵們的呼聲。
“荀将軍,你怎麽在這裏?”見到荀正還活着,那位将軍好像有點驚奇!不過此時的荀正被捆得像個粽子,嘴裏還被塞了一塊布,想必感覺也不太好。
“雷薄将軍,你帶來了多少人?”剛獲得自由,荀正就焦急的問道,不過,問話的時候,他還怒瞪着把他帶到雷薄面前的那幾個小兵,難道你們就不能先把我解開再帶過來嗎?
“不多,一萬來人!”雷薄說道。
“什麽?”荀正大急,“我派的人沒有說清楚嗎?他們來了可也有近萬人啊,還是騎兵,你怎麽就帶這麽點人來?送死來嗎?”
“你放心,”雷薄的樣子有點不耐煩,“紀将軍聽到你的報信,就已經料到了,我這次夜裏行軍,共分兩路,後面還有一路,由樂就将軍帶領,都是多帶旌旗,做出我軍主力回援,同時又防止遭襲的态勢,這樣,敵軍以爲我已有備,回援兵力又多,就會去攻打由紀将軍親自坐鎮的主營,到時候,紀将軍會給他們點厲害瞧瞧的!”
“那樂就将軍帶來了多少人?也是一萬多嗎?”荀正問道。
“嗯!”雷薄實在是不願意跟荀正多說廢話,在他看來,荀正能看守後營也是因爲紀靈的恩典,要不是劉備三人急着趕路,才輪不到他荀正擔當後衛,可紀靈還是不放心,找借口把陳蘭也給送了過來,不想,陳蘭剛到,就被人家給捅了,這荀正竟然運氣到隻是被俘,看樣子,也沒受什麽傷,被抓住了,還自作聰明,想來個詐降,也不想想,誰會一來就相信一個降将的?不過這也好,紀靈将軍根據情勢,制定了這麽一個将計就計的方案,誘使敵人進攻大營,到時候,縱然你有上萬騎兵,也難逃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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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薄和呆在大營的紀靈都在等着太史慈他們的進攻,尤其是紀靈,他等的心裏都快開花了。他對自己的計策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哪有不想撈戰功的将軍?自己放出這麽大一個誘餌,對方又有騎兵之利,若是不來的話,可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這一番苦苦的安排了。其實,這也是他不得已才制定的這麽一個計策,如果他真的分兵去救後營,敵軍隻要一把火,就可以讓他的糧草全部變成灰,那他就隻有撤兵這一條路走了,而這一計還有希望把糧草再奪回來,所以,選哪一條,他當然拿的定主意。
但是,紀靈他們并不知道一條,那就是這支騎兵的直接領導人,不是一位将軍,而是一個文臣,依着太史慈和谷農的想法,沾點便宜,打個仗,當然是可以的,而何通可不這麽想,戰功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
他根本就沒有和紀靈來個大交戰的想法,南部是越亂越好,畢竟光靠劉備三兄弟就想對付曹操,實在是太理想化了一點,而袁術雖然殘暴不得人心,可終究實力不弱,手下将領也是經過大戰的,他此次進攻徐州,若隻是出力讨不着好,被曹操撿了果子,那還不翻了天?而曹操若是打敗劉備三人,也隻是剛得到徐州,人心終究不穩,形勢到底會發展成什麽樣,天曉得!隻要能讓曹操不痛快,就行了!通過這麽些日子的了解,他也已經确認,曹操這人,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還是先讓他到處碰一碰吧!
“何大人,我們這就回洛陽嗎?”谷農問道。
“有了糧草,一路上是不缺吃的了,而曹操要到徐州大戰,我們經過他的地盤,也不用擔心有人來攔截,所以,我們可以安心的回去了!”何通道。
“十萬大軍的糧草,是不是太多了一點?”太史慈問道。
“那走一段路就扔下一些!”何通随口說道,“或者遇到什麽老百姓的,分給他們,算是給主公積點仁義之名!”
“大人,我們此次出來不是爲了示威嗎?就這麽回去,主公會不會不滿意啊?”谷農說道。
“小子,你還不明白,我們此次已是不錯了,你想一下,一萬大軍,在敵人的治下無所顧忌,橫行無阻,落到他人耳中,你以爲别人隻會認爲我們沒有禮貌嗎?”何通叫訓他道。
“是啊!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别人在自己的家中撒野的,何大人講得不錯!”糜竺也在一旁贊成道,他的心早就飛到洛陽了,他的妹子可是有希望成爲許成的正妻啊!
“子義,長文,你二人爲何不說話?”何通問太史慈和陳群。
“我沒話!”太史慈說道。
“何大人,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何大人!”陳群卻是有話。
“哦?說說看!”何通說道。
“何大人,我想問一下,洛陽士子當官的有多少?”陳群問道。
“這個呀……”何通饒有興趣地看了陳群一眼,道:“很少,不是我家主公不收,而是一則有的隻是空有虛名,而不能務實;二則,他們不願意來,而主公也有言在先,不會延請;三麽,洛陽經董卓洗劫,人口雖然減少不多,可士子卻大多被擄走;所以,洛陽士子極缺啊!”
“這可不好啊!”糜竺插入道,“雖然不服,但在下也不得不承認士子乃當今天下根本,洛陽如此缺少士子,對許将軍的大業可是極爲不利啊!”
“我家主公又何嘗不知,隻是四面臨敵,看似爲天下最強,可是隻要一動手,莫不牽動天下局勢,主公他每天都要廢盡心機來謀劃,哪有什麽空閑來讨好那些士子?”何通歎道。
“兩位大人所言不錯,既然許将軍也有此想法,在下倒有一個小小的谏議!”陳群說道。
“哦?長文,若是你能爲洛陽招來大批士子,我敢保證,我家主公必定會授予你高位!”何通說道。
“此計倒是不難,隻是,何大人要想回到洛陽,恐怕要晚一些了!”陳群說道。
“唉呀!晚一些又如何,你快說說你的辦法!”何通催促道,旁邊的糜竺、太史慈和谷農也是一臉的期待,都想看看陳群會有什麽法子替許成招人!
“其實,這事一點都不難,想必隻是許将軍騰不出空來想罷了,”陳群說道:“諸位都知道,黃巾亂時,多有士子赴荊州避難……”
“報,後面有一支騎兵追來!”陳群正要開講,派在後面的斥候就沖了過來。
“來都有多少人?”何通問道。
“不多,好像隻有數百人!”
“來人打什麽旗号?”
“對方旗号爲‘夏候’!”
“……”何通不解,望向衆人,也都是一臉茫然,大家倒都聽說過曹操軍中的夏候兄弟勇猛果敢,可隻帶幾百人來,難道是找死來了嗎?
“對了!”糜竺一拍手,“何大人,莫非他們是來接曹嵩的?”他的兄弟和妹子也有過類似的經曆,所以,他反應最快。
“應該是如此了!”何通點頭道,他差點忘了還有曹嵩這碼子事兒了!
果不其然,對方确實是來找何通要人的,現在,廖江都到荥陽多少天了,可曹操連曹嵩的影都沒見着,當然急得要命了,一到徐州,聽說何通來過,立即就派出夏候淵來追了。
“原來是夏候妙才将軍,實在是幸會幸會啊!”何通發揚中國人的傳統禮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他也不想再帶着曹嵩這老頭了,夏候淵來的是正好。
“你就是那何通老兒?快快将曹嵩大人放了!”夏候淵叫道。
“呵呵,讓我放了曹老大人,可是有條件的!”何通也不生氣,笑道。
“那廖江早就回到荥陽多時了,你還不放人,莫非是要毀約?”夏候淵怒道。
“豈敢,豈敢,曹将軍沒有早一些将消息給我,我不知道嘛!”何通推卸責任道。
“你……”夏候淵終于對無賴這個詞有了深刻的理解,隻得大吼一聲,叫道:“趕快放人!”那可也是俺們家的老叔啊。
曹嵩被放了出來,這位老先生倒沒有什麽做俘虜的感覺,見到夏候淵,也沒有什麽過于激動的表現,隻是點了點頭,就帶着兒子,老婆、小老婆走到夏候淵那一邊去了。
“哈哈,曹老大人此去回見令公子,何通謹祝一路順風!跟老大人相處這麽久,深受教誨,無以爲禮,就把老大人乘座的那輛馬車送與老大人代步,如何?”何通打了個哈哈。
曹嵩跟夏候淵都知道何通這話沒有說錯,可怎麽聽怎麽别扭,曹操多大人了?還公子?不過,曹嵩這麽大的家财都沒了,縱然心裏傷心,可一來過了這麽久了,二來形勢比人強,也就不在乎何通這點打趣了,稍微一拱手,就走到了何通送的馬車上。
夏候淵可就沒什麽好脾氣了,隻聽他悶聲說道:“何通,你以後最好别讓我在戰場上遇到,否則,休怪我夏候淵大刀無情!”
“哼,自大狂!”
“誰?有膽出來!”夏候淵大叫,自從他率領的騎兵被張遼給打殘以後,他正想找個出氣筒呢!
“怕你不成?”太史慈騎着馬,晃晃悠悠走了出來。
“小子,你是何人?”夏候淵問道。
“東萊太史慈!”
“可敢與我一戰?”夏候淵狠聲道。
“倒要瞧瞧你有什麽本事!”
兩人都是那種幹脆的人,話一說出來,就一個挺矛,一個揚刀,相互殺了過去。
這一通好殺,太史慈有什麽本事,大家都是清楚的,夏候淵也不是善茬,畢竟也是能跟老黃忠對打的人,雖然最後被人家偷襲腰斬,可本事也在那裏擱着呢。不過,幾十個回合之後,夏候淵就不行了,爲什麽?他可是一直追過來的,累啊!要是普通将領,他幾刀也就收拾了,可由于近日受了氣,一直沒發出來,難免有些郁結,本想趁這個機會疏通疏通,可不想,對面竟然是個刺頭,恐怕平時正常水平都不一定能嬴,這回,他哪裏還有機會!所以,他被壓住了。
還好,曹嵩看出這個侄子處境不妙,想想這回家的路上還得要這個侄子照顧,于是出口道:“兩位武藝相若,不相上下,還是停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