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心說:“這重點壓根就不在這啊!我在這跟你扯了老半天了,你都等琢磨到退休的事......”
不過,張棟也關心退休的事,逼近,那可是社會上最主流,也最現實的發展趨勢,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有老去的一天,于是張棟就忍不住問了一句:“那花局,還請您指點一二!”
花玉面不急不緩的從懷裏掏出包煙來,抽出兩支,将其中一支分給張棟,張棟微笑着、低着頭、謙卑的接過香煙,稍一用餘光瞄了眼那香煙的牌子,那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
原來,花玉面遞給張棟的,正是燒雞牌香煙,不過張棟礙于花玉面的面子,也隻能悻悻地接過香煙,并以他認爲很快的速度,掏出個打火機,要爲花玉面點燃!
可花玉面卻不給張棟任何的機會,那嘴裏叼着的香煙,已經點燃,還深深地、陶醉地吸了一大口!
張棟低着頭,護着火,心說:“這聯邦宇航局的都是些什麽人啊,連點煙都像是在變戲法呢!”
花玉面抽了一口煙後,并沒有回答張棟的話,一轉身就往天台附近的鐵門走去,愛米麗把手一背也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張棟的煙才剛點燃呢,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等再次擡起頭時,就見花玉面和艾米麗都不見了,他又一環顧四周,原來,這天台之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張棟那心裏是非常的懊惱啊,唉!這到手的鴿子又飛了,這可怎麽向陳宇交代呢?
可就在這時,天台的門口就傳來一段悅耳的嗓音:“喂,快走,電梯就要到了!”
張棟一聽這聲音,那不正是他的天使愛米麗嗎?
那腳下不由自主的就邁開了步子,“唰唰唰”地朝天台的大門,就竄了過去!
可張棟一過去,這心裏頓時就慫了大半,原來愛米麗和花玉面正站在亮起紅光電梯裏,對着他詭異的笑!
“你......你們這......這是......”張棟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打着擺子,忙低下頭盯着地面,結結巴巴的說道。
“别逗留,電梯門一關上,這裏可就隻剩下你一人了哦~”愛米麗的聲音聽起來詭異、且充滿魔力,張棟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走進了,那亮着紅光的電梯!
張棟的腳後跟剛一跨進電梯,電梯門“哐當”一聲就關閉了,張棟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來到了這個,令他毛骨悚然的電梯......
沉默、安靜、封閉!種種使人壓抑的氣氛,充斥在整個電梯裏,而能感受到這份壓抑的,隻有張棟!
張棟的那活又忍不住的疼了起來!他仿佛能感覺到,他的全身上下,幾乎要被這股無形的壓力給壓垮!
五、四、三......
“啊!”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張棟的肩膀上,張棟感覺得到,那隻手很冷、很輕、很柔軟、也很小!張棟幾乎是下意識認爲那隻手,就是那個血淋淋的人頭的主人,他大叫一聲,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回頭去看,他害怕!恐懼!甚至就快要失禁!
可那隻手的主人,卻忽然開口了!
“張棟,你不想回頭看看我麽?”
那聲音仿佛帶着攝人心魂的魔力,張棟忍不住就回頭,小心翼翼地就瞄了一眼,張棟看見的卻是愛米麗的臉,那張臉很美、很可愛、很單純,就像是一張......一張隻有天使才擁有的臉龐!
張棟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氣,假裝鎮定的說:“呼......呼......你......你吓死我了......”
張棟的話還沒有說完,頭一歪就暈了過去,因爲他看見,愛米麗的左手上,正提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那個人頭,張棟跟它很熟了,那不是之前才見過的那位嗎?
“哈哈哈!哈哈哈!”就在張棟暈過去的瞬間,電梯裏傳來兩個嬉笑的聲音!
花玉面還好,那右手上拿着個機關,邊“咯咯”地笑着,邊伸出左手捂着嘴說:“這小子......太有趣了,不愧是老首長推薦的人,稍微使一丁點小手段,就把他折磨個半死!”
可愛米麗,早已笑得前胸貼後背了,她那雙美麗、修長的小手,正捂着肚子,連眼淚都流出不少!
直到電梯來到了一樓,那門緩緩打開,愛米麗這才止住了笑,說了句把張棟從噩夢中驚醒的話:“我......我去提桶水去......”
張棟現在被這二人折磨的,一聽見“水”這個字,就像是打了興奮劑!
就見張棟“唰”的一聲就從電梯的地面上,一個翻滾就站直了身子,臉色陰沉、聲音詭異的說:“小愛,我不是才說過嗎,水費又漲價了,你怎麽又忘了呢?”
愛米麗的右手提着鐵桶,那右腳剛剛邁出半步,就要跨過張棟的“屍體”!
可就在這時,愛米麗就見那張棟“唰!”的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還站在她自己面前,說起了話來!
愛米麗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當下也不管那兩隻手上還提着的東西,“啪!”的一扔,就朝花玉面的懷裏撲去!
花玉面見愛米麗要對自己投懷送抱,當然也沒有拒絕,雙手大大的敞開,就閃到了一邊!
愛米麗這會可停不下來了,“砰”的一下,就碰在了電梯的牆壁上!暈了過去!
花玉面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他可不想留給張棟說閑話的機會,不過他也想捉弄捉弄愛米麗,于是就給了愛米麗一份希望,又送給了她一份絕望~!
張棟這會很生氣,後果當然不嚴重了,他深切的知道,作爲一名聯邦政府機關的底層,任何時候都要切實貫徹一個“忍”字!不然,這輩子想混出頭?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所以張棟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伸出右手,撿起愛米麗扔在地上的人頭,調侃道:“哎呦!小愛的手工活,做的不錯嘛!”邊說着,他還靠近花玉面,谄笑着說:“花局您看,這眼神!這皺紋!看看看!還有這頭發絲!啧啧啧!這整顆人頭就宛如一件藝術品不是,您看,要不,我就把這人頭挂在咱們局的大門上,也算是做做宣傳,這多好啊!”
花玉面咬着牙,一臉嫌棄的說:“你是不知道啊!要把這東西做得妙,得用些真東西,不然是吓不到人的!”
張棟一聽花玉面這話,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細細想過之後,他才瞪着眼睛又看了一眼粘在右手上的那顆人頭,猛地一甩手,就聽“嗙!”的一聲脆響,那人頭,剛好就掉進了那隻鐵桶之中!
花玉面一看張棟這表情,忍住笑,伸出左手拍了拍張棟的肩道:“小夥子,你還年輕,要學的還多着呢!”
張棟那表情,是越來越精彩了,看着花玉面的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花......花局小......小的明白了!”
花玉面也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搖搖頭說:“不,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會明白!”
張棟還要說話,花玉面卻沒給他機會,那右手中握着的機關“啪嗒”一聲輕響,就見那關着的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了,花玉面一個閃身就出了電梯,隻留下一句話:“把桶提上,把艾米麗拖出來,我們這就去看看,那信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