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的一陣吹捧,譚遠更是洋洋得意,但當我提及讓他想辦法的時候,他卻顯得特别爲難。
看着一排墜石後,他微微閉上眼,然後用一中極爲冷清而又自信的語氣說道:“這些簡單至極的機關,你們這些盜墓賊,沒有傳說中無所不能啊,這麽一個簡單的機關都無法逾越,難道你們?”
看他突然變化的表情,讓我倍爲不解,這一陰一陽的神态太讓人難以琢磨。
很明顯,相對于這樣簡單的機關是難不住土夫子的,可是我們表現得十分茫然的神态,讓他感覺到有所蹊跷,又或我們隻是初入道的小輩。
“我們這些小輩怎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是吧,你看啊,現在快要十一點了,要是再不出去,要是那個會吃人,也會噴火的小甲殼蟲出來,興許我們就出不去喽。”
以他高高在上,平日裏總會吩咐别人做這做那,有功首先就會往自己身上攔看的樣子不像是要做出行動的,于此,我再一次試探,看他怎樣應對。
“你說那東西在十一點之後還會再來?”
提及陰石蠹,他臉上的那一股傲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懼怕驚恐之色。
“是啊,聽老一代的前輩說,這種蟲吃起人來,連渣都不剩,這不,我們就是被岔道口那具吃得隻剩骨頭的屍體吓到了,才墜落到了這裏!”
看着他的臉越來越青,渾圓的身體如篩糠一般打着哆嗦,這時候,胖子接過我的話說道:“那個,屍體好像就是你的隊員吧!”
聽到自己的隊員又死了一個,看了一眼放在在他身邊的兩具屍體,面如死灰。
“該死的謝成玮,竟然丢下我不管,還害死了我的夥計。”
他看着屍體沉靜些許,眼裏冒出一抹兇光,心裏忍不住罵道。
繼而看了看我們,換了一副平和之氣:“這機關破解并不難,隻要有人墜住下面的墜石,剩餘的兩個人疊羅漢爬出去即可。”
要爬出這個陷坑,并不是很難,隻是擔心在外面的陰石蠹還在,缺少個探路的人。
胖子向我點了點頭,然後試探道:“如此一來,我個子大,我來拉墜石,小涵身體瘦小先上去,然後想辦法拉我出去就可以了。”
“這位小胖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論起身體來,你們三人之中,隻有我是傷員,我的臂膀還纏着綁帶,現在疼得不得了,要不我先上去?”
我們微微思考了一陣,然後勉強的點頭同意。
爲了防止這家夥上去之後來個落井下石,讓胖子馱他上去,我來拉墜石。
胖子知道我的意思,在我拉下墜石的時候,馱着譚遠爬了上去。
剛爬上去的時候,譚遠氣喘如牛,嚷着休息會兒拉胖子上去,然後坐到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我閉着雙眼,仔細傾聽,果然如我所想,這家夥剛一坐過去就爬起來向方才我們來的方向逃走了。
他剛走沒過幾分鍾,我們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尖叫,然後就是慌不擇路的腳步聲。
我和胖子相對一笑,胖子怪怪的看着我,戲弄道:“想不到小涵,你還有兩把刷子的嘛,不過這樣是不是太損了。”
“那陰石蠹被燒傷之後,能力根本不足,他死了不了,不過體無完膚那是肯定的了。”陰石蠹這東西劇毒無比,可是能夠化解其毒性,隻有火,經過火一燒,陰石蠹身上的毒也随之,燒得一幹二淨。
看了看手上的時間,心想也差不多了:“現在那群陰石蠹應該也死得七七八八了,也是我們該上去的時候了。”
陷坑有兩三米深,這樣的深度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是無法逾越的鴻溝,對我們這些修煉者來說,隻是腳點地,一個輕功就上去了。
爲了不讓連環闆歸位,我讓胖子先上去,然後把背包丢上去之後,找一根結實的腿骨卡住翻版。
胖子雖然胖得不行,可卻身輕如燕,一下子便飛了上去,然後丢下一根繩索。
拽着繩索我便上了甬道。
再次回到焚燒陰石蠹的地方,四周的墓壁被煙熏得漆黑,地上無數陰石蠹被燒爲灰燼。
爲了防止有潛伏的家夥,胖子用探測杆撥弄了成堆的屍體。
在屍體中央,一個紅色的陰石蠹特别的耀眼,它周圍灰色的陰石蠹一層疊一層的包圍保護着他,可最終還是沒保住它。
“小涵,你說在隊伍中發出怪叫的是這個家夥嗎?”
“這就是王者次級陰石蠹,剛才我催動龍鱗上王者陰石蠹氣息的時候,就是它感應到了氣息。”
“這些家夥的等級蠻森嚴的嘛!”
“難道人不是嗎?”人分三六九等,昆蟲也是如此,大自然循環。想一想,這個世界真有意思。
我們不再看這些死掉的陰石蠹,繼續往前走。
剛才在陷坑裏的時候,自顧着埋汰了,未能問出些什麽有利的訊息,現在隻能靠我們自己去探查了。
在我們前方甬道裏,躺着一兩具幹枯的屍骨,還有之前人們逃走時留下的鮮血。
“看樣子,這些人受傷不輕。”
我蹲下身看着地面上表淺的腳印,雖然淩亂無章,憑借我多年的經驗多多少少判斷出一共有多少人,于是站起身來接着說:“十一個人,兩個人受了重傷,不巧的是,妖月也在其中。”
在雜亂的腳印之中,我看出了一個熟悉的腳印,但是不像是往常那樣輕盈。
從腳印上看,紊亂而着力,這顯然是在很不自在的情況下行走時留下來的。
沒錯,妖月的腳印我認得,這或許出自于我的職業習慣,關注一個人時,她身上的氣味,身着乃至于不經意間留下的頭皮屑,我都能敏銳的覺察到。
“如此一來,謝成玮不斷的派人下來,想必他發現了什麽,否則不會挾持妖月作爲人質。”
胖子也蹲下身來看着淩亂的腳印,手指觸摸了一下地上的鮮血,然後放在鼻翼之間嗅了嗅:“妖月受傷了。”
這一次下鬥,胖子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一個十足的摸金校尉風範,可是我覺得這也太神奇了吧,隻是這麽輕輕一嗅,就能知道妖月受了傷。
“她,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