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完三個頭的男子随即站起身來,穿過人群,躲過那一雙雙詫異的眼神,撥了一個電話:“喂,你們兩姐妹趕緊洗澡等我回家……”
我并不理會人群中那個戴眼鏡的時尚女給我潑冷水,看了她一眼,不禁搖了搖頭不慌不忙收起來,看着遠走的女人,擺了擺頭。
當我環顧四周這些看熱鬧的人群時,恍然看着人群中一個提着菜籃佝偻的老人,慈眉含笑,想來也要來試試:“老奶奶,腰突、痛風三十年了,痛苦吧!”
佝偻的老人聞言露出一副震驚的神色,眼前這個莫不驚人的我居然能夠看出困擾她畢生的病根。我看病很簡單,不說專業術語,也不多說一個字,直截了當點中病人要害。
“大師,可是我沒錢。”
老人看到我給眼鏡男治療一次就是四千多,自己可沒有那麽多錢,連連擺手。
“醫有緣人分文不取,無緣萬金皆不看,這樣吧,我擺攤是爲了學費,老奶奶,你隻需要給我十塊錢即可。”
雖然醫有緣人分文不取,無緣萬金皆不看,但是這些都是堂子話。
每人真的不收錢,我又不是大慈善家,不過相對人來說表示還是要的。
在旁邊人看來,我看好眼鏡男是找的托,眼前這個老人家我也不放過,頓時間一雙雙鄙視的眼神向我投來。
聽到隻要十元,老人高興地滿臉褶皺擠成一朵大菊花,我站起身來,讓老人捋起後背運足力氣讓九根銀針同時入穴三分。
佝偻的老人還未感覺任何反應,就感覺腰不再那麽疼了,左腳的大腳趾疼痛也緩解不少,于是她緩緩的直起身來走了幾步,不覺驚奇道:
“好了,不疼了,神醫啊……”
老人高興地站直了腰,轉過身來捂着我的手老淚橫流,卻說出一句話來。
我示意老太轉過起身起,向旁邊一個給手機貼膜的小販借來一張椅子,請老太坐下。
左手運足三成力氣打通老太身上郁結的血脈,然後分别讓九根針之間有九股蒸汽相互串聯起來。
若是當場九門修持者在場,定然會看到九根針之中若隐若現的九條飛龍盤旋其中:
時而仰天齊嘯,時而頓時血脈之中低沉怒吼……
一個小時候之後,我緩緩的收回元氣,九根銀針在元氣收回來的一瞬間一齊飛了出來。
就在我拔銀針時,胸口的青銅牌突然之間一熱,就在昨天和今天青銅牌相繼發熱。
我覺得很納悶,這兩年來青銅牌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這突然的變化讓我感覺到将有什麽事情發生。
老太穿上衣服,舒展了身姿,感覺身子骨宛若回到年輕的歲月。
她喜上眉梢,滿臉的皺紋擠出一朵大大的菊花。
又突然一愣,仿佛記起了什麽,随後從腰間褲兜裏掏出一張洗得發白的手絹,雙手微微的、顫顫的、一層又一層的掀開。
在老人手心中手帕的掀開最後一角時,我才看清楚老人手絹包原來裹着一卷整齊的錢。
但在一卷整齊的錢裏,除了一張一百,三張十元外剩餘都是一元零鈔。
老人把所有的錢放在我手中,我并沒有推脫,從中抽出一張十元之後,小心放回老太手中。
“老奶奶,醫者,信也,說好的十塊。”
我幫助老人包裹好錢,小心叮囑她買一些後續的消炎藥和祛除垢症的中藥,并告知她多加休息,假以時日便能痊愈。
就在這片刻之間胸前的青銅牌越來越燙,就像燒得滾燙的鐵皮灼燒着皮膚,我趕緊運集元氣抵擋這股灼熱。
可是沒有想到,越是運集元氣抵擋,這青銅牌越是發燙,仿佛間一股焦臭味從我衣衫内翩然而出。
我趕緊摘下青銅牌,解開衣襟一看發現在青銅牌的位置,出現一個赤紅而妖異的烙印。
這是一頭下山的猛虎,乍一看那勢不可擋的威猛迎面而來,尤其那一雙散發着妖豔色彩的眼睛,讓人一視後背發涼,渾身一陣冷顫。
就在我爲胸前突然多出的烙印感到憂心時,腦海中隐隐感應到有一股力量在靠近,而且這股氣息充滿了敵意。
這股力量很是奇怪,我能夠覺察得到這個人在三百米外迅速向自己逼近。
欲要探尋這股氣息,那些看熱鬧的人,突然把我圍得個水洩不通,紛紛從錢包裏掏出錢來請求我給他們看病,可我一、一拒絕:
“醫有緣人分文不取,無緣萬金皆不看。”
沒有人能夠不爲錢低頭,可是現在不是爲了目的而掙錢的時候。
我知道這些人群裏,開始時都以一個抱着圍觀的态度來的,即便我不在意大家的态度,可是這刻……
眼前還有比看病湊錢更爲重要的事情,在這股充滿敵意的風水師氣息發起攻擊之前我得想好對策,或者先發制人,因爲我得保命,答應她要活着。
開始想逃避來着,可是逃避可不是我的性格,再者冥冥之中我感覺銅牌有異樣的感覺,似乎在示意我追趕上那臨近的風水師氣息。
兩百米……
一百米……
我突然感覺心跳如絞,仿佛這人就像是我思念已久的人兒。
當初見到梁小可時那種惴惴不安,小鹿奔跳。
“我這是怎麽了?”
在心裏問着自己,這麽長時間了,原以爲再也不會有這種心境,可是此刻我仿佛回到了當初。
沒錯,這是一種久違的愛意,還有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
今生最爲重要的女人梁小可已經不在了,這世上還有誰會讓我如此心痛的呢?
五十米……
四十米……
青銅牌拽着我穿過密集的人群行進,我的心痛得不能自己,每走一仿佛感覺到心已經跳到耳膜。
三十米……
二十米……
越來越近,我心痛得快要停止、窒息一般。
直到三米的時候,我感覺頭暈目眩,腦門前如落雨般滴着汗,腦海中一片空白,繼而眼前白茫茫一片。
驚慌失措之下我趕緊扶住右邊馬路圍欄,蹲下身來喘氣調息。
我從未有這種感覺,即便從鬼棺裏看到詭異微信信息時,也未嘗有這種感覺。
“你怎麽了?”
這時一個柔美的聲音自我耳膜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