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陳老爺所說,陳大福等人前一晚去了劉全的小院子,一直都沒回來過。
“他們是怎麽發現劉全有問題的?”鄭川有些奇怪,畢竟如果不是有陣法的幫助,他也不容易發現劉全有問題。陳大福等人畢竟還在築基期,不可能比鄭川的靈覺更加靈敏。李若虛雖說曾經也是引起期的修士,但是畢竟修爲盡毀,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不應該能夠發現異常。
陳大财主聞言苦笑一聲:“這是因爲村裏出了人命,他們是一路追殺才發現劉全有問題的。”
“人命?”鄭川眉頭一皺,忽然想到了在劉全地下密室裏發現的那些透明罐子裏的心髒。
“看來這劉全所說的收集心髒,應該就是在印仙村殺人取心了。”
陳大财主回道:“具體的小老兒也不清楚。”
鄭川點點頭,道:“無妨。另一件事,老爺子可知道那李若虛去哪兒了?我在劉全那裏并沒有發現他。”
“這個…”陳大财主沉吟了一下:“當時李若虛跟大福他們一起出發的,中途并沒有回來過。”
鄭川點點頭,并沒有再問。他在劉全那裏并沒有發現過李若虛的蹤迹,想來應該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行,此事我會解決的。”鄭川跟陳大财主說了一句之後,直接就去了陳大福他們那裏。
一切等他們醒過來就可以知道了。
大夫看過他們之後,确定隻是失血過度,隻要多吃些補血的東西就行。
鄭川放下心來,親自在守在他們的房間外面。
第二天一早,陳大福第一個蘇醒過來。鄭川連忙來到他床前。
“大福,覺得怎麽樣了?”
陳大福見是他過來了,連忙說道:“掌門師兄,你怎麽來了?逍遙谷沒事吧?”
鄭川看他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逍遙谷的事情,心裏不由得有些感動。拍着他的肩膀道:“逍遙谷沒事。跟我說說這都是怎麽回事。”
陳大福連忙将他們下山之後的事情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
當日,發現有人被人掏心殺死之後,他們便開始了調查。順藤摸瓜之下,發現劉全有些問題。于是一群人商量好,晚上進他家去探一探情況。可是當天晚上,他們剛進劉全家就中了埋伏,全都被抓住。
“那李若虛呢?我救下你們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李若虛。而且我問過陳老爺子了,他說李若虛沒有回來過。”鄭川問道。
陳大福聽了之後一臉的茫然,道:“不應該啊!當初我們一同被抓的。沒道理他不見了啊。難不成是被劉全給殺了?”
鄭川搖搖頭:“應該不會。根據你們說的,他隻是殺人取心,并沒有毀屍滅迹的愛好。而且此人還是假李若虛的徒弟,我所料不錯的話,他應該将李若虛送走了。”
“送走?徒弟?”陳大福聞言愕然,半晌苦笑道:“想不到我們第一次下山,就丢人了。”
鄭川笑着寬慰道:“沒事兒,這件事并不怪你們。先休息吧。這件事我來處理就行。”
此時,在宿縣去清河縣的官道上。
一個須發極長的中年人,身邊還跟着一個等人身高的白毛猴子,正是李若虛。這會兒李若虛的狀态并不怎麽好,身上的衣服破了個口子,看得到内裏被劃破,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旁邊的白毛猴子自然就是被鄭川取名爲孫悟空的那隻,正扶着他緩緩前行。
他們兩個後面還有一個恣意張狂的年輕人,長發随意的紮在腦後,穿着一身白色貼身短打,外面罩着滾龍秀印的錦袍。手裏拎着一柄金絲大環刀,說不出的怪異。
“你就是李若虛?你不是應該待在猛虎寨麽?我那小師弟看樣子辦事不力啊,竟然讓你跑出來了。”
“師弟?金虎是你師弟?”李若虛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眼前之人。
自從他們中了埋伏被抓起來,他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呢,就被那劉全交給了眼前的年輕人,趁着夜色,直接就上路了。不過這年輕人似乎有些什麽其他的原因,一路上也不着急,走走停停的,不然早就到清河縣了。
年輕人聽了李若虛的話,輕笑一聲:“怎麽?不行?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麽從我師弟手裏逃出來的?”
李若虛回道:“金虎是你們師弟?可是他爲什麽半點修爲都沒有?這麽多年了,也不曾見過他修煉什麽功法。至于李某人怎麽逃出來的,就不勞少俠費心了。”
“他爲什麽沒有修爲,你得去問我師父,我哪兒知道。可是就算我師弟沒有修爲,我師父既然敢讓他關押你,難道不留什麽後手嗎?”年輕人又好奇的問道。
李若虛看了他一眼,有些怪異的問道:“我怎麽聽着,你好像跟你師父不是一條心啊。”
年輕人點點頭:“是啊,你猜我叫什麽名字?”
李若虛楞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年輕人,卻發現并不認識,搖搖頭道:“少俠切莫與我說笑。”
“也對,你這麽多年都沒見過我。”年輕人輕笑一聲,拉着李若虛走到官道旁的一個樹蔭下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嶽父大人!小婿陳家和!”
李若虛聽了他的話猛地站了起來,又打量了一番這自稱陳家和的年輕人,猶自不信:“不可能,雖然我未見過你,但是陳兄跟我乃是同年,你這樣貌跟他無半點相似,怎麽可能是他的孩兒。”
陳家和,正是他女兒指腹爲婚的相公。
聽了李若虛的疑問之後,陳家和一拍腦袋,道:“倒是我忘了。”說着,用手在臉上一抹,竟然撕下一層人皮面具來。李若虛擡眼看過去,有些激動地說道:“像!像!”
“嶽父!”
“賢婿!”
“嶽父!”
“賢婿!”
“嶽父!”
“請聽題:鸾鳳和鳴萬裏雲天看比翼!”李若虛話鋒突然一轉。
陳家和聞言先是一愣,然後自信的笑道:“原來嶽父還是不信小婿。嶽父聽好了,我給你對:夫妻恩愛百年好合結同心!”
“對得好!你再聽:莺莺燕燕,翠翠紅紅,處處融融洽洽”
陳家和大刀拄地,笑着回道:“我給你對:風風雨雨,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
“好!”李若虛大贊一聲,笑着說道:“你果然是陳年兄的兒子。”
陳家和回道:“晚輩來的時候,家父就曾告知晚輩,說嶽父大人一定會以這兩幅對子考校晚輩,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這樣也好,我也放心了。看來嶽父大人真的是嶽父大人。”
這一路上,陳家和一直都在試探李若虛。因爲他親眼看見有人能冒充李若虛,所以心裏打鼓,誰知道現在抓在手裏的這個是不是假的。隻不過李若虛倒也聰明,一直顧左右而言他。直到剛才說開了,陳家和才決定冒險一試。畢竟他有些把握,靠着自己爹爹留下的手段,就算這人是自己那便宜師傅假扮的,自己也能跑掉。
李若虛聽他這麽一說,笑了,道:“我一路上還以爲,你是想問我其他的秘密來着。我還在奇怪,怎麽你抓了我,還不趕緊送給那假冒我之人。反而在路上憑白耽擱這麽多功夫。”
“倒是讓嶽父大人見笑了。”陳家和回道。
李若虛擺擺手,道:“無妨。隻不過你怎麽會來這裏?又怎麽成了那冒牌貨的徒弟?”
陳家和聞言苦笑一聲:“嶽父大人,你有所不知,此事說來話長。”
“沒事兒,慢慢說,咱們有的是時間。”李若虛無所謂的說道:“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清河縣就算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李若虛想了一下,又道:“對了,爲了保險起見,你還是你别叫我什麽嶽父大人了。”
“那叫你什麽?”陳家和有些奇怪的問道。
李若虛沉思了片刻,道:“叫我老丈人吧!”
陳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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