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的屍體此刻就被挂在一家村民門口的槐樹上,雙腳離地,風一吹過輕輕擺動着。
那猙獰的面部已經扭曲了,顯然死時非常痛苦,村民看的一陣心驚,更多的還是不可思議。
“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傳雲老大爺猛抽老煙袋說。
“他爲什麽要上吊死啊!”一個胖婦女的聲音特别突兀。
“他是啥時候死的,昨天不還是在家洞房時睡着了嗎?”村民議論起來。
“兒啊!”阿黃的父母從人群裏擠了進來,看到他吊死在大樹上,頓時失聲痛哭起來,那聲音撕心裂肺,讓人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啊!”阿黃的新婚妻子也擠了進來,看到他吊死在那裏,幾乎要暈厥過去,第一天結婚新郎就去世了,這讓她怎麽能夠接受,今後的日子可怎麽活。
“是不是你害死的,是不是你!”阿黃的母親突然上去掐住新婚妻子小菊。
“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他一直都和你在一起,早上問你還說還喝醉正在床上睡覺,現在居然死在這裏,不是你是誰!”
小菊此刻幾乎喘不過氣來,一旁的人趕緊過來拉架,像是瘋癫的阿黃母親,沒命的想要撕扯小菊,恨不得把她撕碎。
“你是個魔鬼,害人精!”阿黃母親歇斯底裏喊叫着。
“不是我,不是我!”小菊已經吓得快說不出話來。
“不是你是誰,你還說謊!”
“是他們,是他們!”
大家順着小菊手指的方向,看到劉葉幾個人剛從人群裏擠進來的身影。
“怎麽可能是劉葉他們!”胖子頓時發起火來。
“是他們,就是他們,是他們昨天把阿黃帶走的!”
劉葉幾個人剛擠到人群前面,看到阿黃的屍體,頓時目瞪口呆,雙眼幾乎要跳了出來,滿臉驚愕。
“阿黃竟然在這裏!”老米失聲叫了出來。
“什麽,真是你們把他帶走的嗎!”村民目光全部投向劉葉他們。
“是他們,就是他們昨天讓我騙大家阿黃喝醉了,然後趁機把他帶走了!”小菊滿臉淚花的樣子,又驚又怕,楚楚可憐。
村民們聽她這麽一說,忽然想到難怪阿黃昨天莫名其妙喝醉還一直不讓進,洞房也沒鬧,婚禮也沒操作完成,原來是根本就不在家。
“劉葉,快說是怎麽一回事!”王奶奶開口問。這件事情王奶奶猜想小菊不可能無緣無故指責劉葉他們,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至于說劉葉害阿黃,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頓時讓她摸不着頭腦。
“怎麽會,怎麽還是死了!”吳強口中喃喃自語。
劉葉面對大家投來的疑問,強烈壓制住恐懼,然後解釋說:“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中午家全做了個噩夢,夢到昨天阿黃會死。”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了,如果不把家全做噩夢的事情擺出來,那麽這件事根本就無法找理由來解釋了,雖然會引起恐慌那也沒有辦法。
“什麽!”村民聽到這個時,所有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一瞬間似乎連溫度都降低了。
“竟然夢到阿黃死了,難怪他會死!”
“噩夢又來害人了!”
“下一個又會是誰!”
村民們滿臉錯愕,比看到阿黃死了還要吃驚好幾倍,先前并不知道他是被家全夢到會死亡。
“那他怎麽會吊死在這裏,你們昨天把他帶走幹嘛了?”王奶奶壓制住恐懼問。
“我們以爲一直都是人爲在操作,怕他會死在自己房子裏,害怕有人在裏面設了陷阱,于是就偷偷把他帶走了,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已經不在房間裏。”
“這是詛咒,是惡魔,根本不是人幹的!”人群裏不知道誰扯了這麽一嗓子。
劉葉沒有理會,繼續說:“當時又害怕他和奶奶家裏的家全接觸,于是就找了個沒人住的房間偷偷藏裏面,由我和吳強兩個人看着。”
“誰知道後來阿黃說他去上廁所,去了就在也沒回來,我和吳強兩個人就開始尋找,但一直都找不到。我們當時非常着急,村子裏找了好久沒有人影,我們幹脆就回到原處等他,之後不知不覺睡着了,直到天亮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當聽到這裏有叫聲,才覺得大事不妙。”劉葉向村民解釋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怎麽可能會是有人操作,這根本就是無法解釋,是鬼怪,是詛咒!”
“昨天除了你們,沒有任何人知情他被偷偷帶走藏了起來,可他最後還是死了,而且是自己上吊,你們能解釋出來嗎!”
“根本不用解釋,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村民們開始和劉葉争論起來。
“快把屍體放下來吧!”村長的一句話給大家提了個醒。
“快快,總不能讓他一直吊着吧!”傳雲老大爺揮着煙鬥,給旁邊年輕人使了個眼色。
村裏一個中年人,跳上槐樹旁邊石頭上,然後掏出匕首去割繩子,繩子剛被割斷,下面兩個抓住屍體的人,小心翼翼将他平放在地上。
“咦?這個是什麽啊?”從石頭上跳下的中年男人,看到地上有個挂脖子上的挂墜,好奇地撿了起來。
“那個東西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道長眼睛盯着中年人撿起的挂件,思索起來。
“對,我也覺得好熟悉啊,讓我也想想。”胖子撓撓頭尋思着,突然間,他的表情滿臉煞白!
“怎麽了?”這個變化自然沒能逃掉劉葉的眼睛,他想不明白胖子爲什麽突然會是這種反應。
道長見胖子突然吃驚的樣子,頓時也想起來了什麽東西,瞬間變得跟胖子表情一樣。
“這上面有字啊,讓我看看刻的什麽東西?”那個中年男人邊說邊把水晶挂件靠近眼前。
“這上面寫的是…王…王樹!”
“王樹!”劉葉還以爲這個東西是壞人留下來的線索呢,聽到王樹的名字也是吃了一驚。
“難道這一切都是王樹的鬼魂在作怪嗎?”
“果然是他們一家三口啊!”
村民們大驚失色讨論起來。
“現場怎麽會留下王樹的東西?怎麽解釋?會不會之前掉的?”吳強問。
“不可能,沒看到這家門口樹下一塵不染,顯然經常打掃的,如果有東西的話,早就被掃走了!”劉葉說。
“是的,我昨天晚上才掃的地,肯定不會留下這個東西。”劉葉旁邊一個婦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小聲解釋說。
“那爲什麽會有這個東西存在?難不成是阿黃身上掉的?”吳強問。
“那怎麽可能,昨天他換衣服咱們都看着呢,而且穿的還是兵兵的衣服,哪裏有這個東西?”
“那就是另一個人的掉的了!會是誰?這件事情一定和掉落挂件的人有關系,如果沒關系的話,爲什麽會在這裏落下這個?假如真沒關系,如果是在阿黃上吊前掉在這裏的,那他來這裏究竟幹什麽,肯定不可能無緣無故過來,如果是阿黃上吊後掉這裏的,那麽如果是正常村民,發現他的屍體肯定會大呼小叫的。”吳強分析說。
“不過誰會留着刻有王樹字樣的挂件,又不是變态,而且看起來又不值錢。”平平說。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或者親人的。”老米猜測說。
“他親人不是都死光了嗎?怎麽可能會是他親人,而且更不可能是他自己,他自己也已經死了!”劉葉反駁說。
“或許是鬧鬼了呢,世界上有沒有鬼,誰也說不清楚啊!再者,或者…”
“或者什麽?”平平催促老米繼續往下說。
“或者他和當初的王三一樣,沒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