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周六和周末的時候,就會在通往外界的那條山村小路深深凝望着路口,盼望着孫子能夠在放假來這裏玩,來看看自己這個孤獨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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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一個落雨紛飛的日子,奶奶撐着一把滿是補丁的雨傘站在村口小路上,凝望着那條通往外界的山路,盼望着疼愛的小孫子可以過來看看她。因爲孫子快要考試了,非常非常的忙,學校也規定周六上課,所以他沒有時間看望自己,已經兩個多月沒看過她了。
大雨“啪啪”打落在滿是補丁的雨傘上,隻是那補丁是用破布做的,布做的補丁哪能遮雨呢?可是她依舊站在那裏深深凝望,任雨不斷透過空隙滴落在身上,滴落在空蕩蕩的心中。
等了很久很久……最終心中酸酸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然後轉身離去。
長時間的等待奶奶也習慣了,自己平時在村裏也不用幹活,村民很是照顧她這個老人,糧食還有平時有什麽好吃的,都願意送過來給她吃。閑來無事,時常就這樣寂寞而又漫無目的等待。
“等一下!快來看看你孫子啊!下雨山路太滑,他在來的路上滑倒摔傷了,我也是在路上碰到他的!”一個焦急的聲音從劉葉奶奶背後傳出.
奶奶聞聽聲音後,緊張之下匆忙轉身,看到那條通往外界的山路上,村裏一個村民懷中正抱着一個小男孩飛快向這裏跑來。小男孩身上蓋有一塊塑料布,而那個村民則是全身露在雨中,任雨打落,樣子顯得很焦急。
村民懷中的劉葉口中喃喃的發出痛苦的**,腿上的鮮血宛如流水在奔騰。
“小葉……小葉啊……!”她看到這一切後,心如刀割,淚水模糊了雙眼,大聲呼喚着朝劉葉那跑去。
奶奶因爲歲數大的原因,走起路來都不怎麽方便,更别說跑了,沒跑兩步就撲通一聲趴在滿是泥水的路上,手中的傘也甩在了一邊,可她匆忙爬起來,連地上的傘都來不及去揀,又向着劉葉跑去。
“撲通……”又是一聲倒地聲響發出。
就這樣摔倒了再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來……
她的身上已經滿是泥水,臉上也是滿滿一層稀泥。風卷着落雨瘋狂打在她臉上,打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爲這個老态龍鍾的老人洗刷身上的髒泥。
…………
就是因爲那一次,奶奶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奪去她生命的大病啊!
當那晚看到奶奶屍體的時候,劉葉痛不欲生,他第一次知道人在絕望中的感受,甚至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奶奶的生命,可是,那可能嗎?生老病死不是我們能長控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珍惜珍惜再珍惜,珍惜每一個親人朋友,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淚如泉湧,心如浪潮。
是幻覺嗎?眼前那個讓自己悲痛心碎的人是幻覺嗎?他怕啊!
正在忙碌的老人聽見劉葉叫自己,猛地轉過身去,看到淚如泉水的劉葉,心中很是心疼,說到:“小葉……你怎麽了?怎麽哭成這個樣子呢?”
聞聽奶奶叫他,心中隻有一個聲音:是真的!是真的!
“奶奶啊……!”他大哭着,一瘸一拐朝着奶奶跑去,全然忘記了疼痛。到了奶奶身旁,則是猛地抱住了她,怕她随時會消失一樣。
奶奶一邊用手撫摩着他的後背,一邊疑惑問道:“怎麽拉小葉……怎麽哭成這樣,男子漢要頂天立啊!”劉葉一邊大哭發洩自己的情緒,一邊抿嘴連連點頭。可他越是這樣說,淚水越是飛流直下,直到很久以後,他的情緒才有所好轉。
見劉葉情緒穩定了下來,奶奶才松開劉葉說:“對了小葉,究竟是怎麽了,你腿上怎麽傷的那麽重?我看着都快要心疼死了啊。”忽聞奶奶提到自己腿傷,那晚的事情立刻浮現在腦海中,一幕幕的場景像是回放電影一樣在播放着。
劉葉敢肯定,那晚所經曆的一切絕對都是真的,連被狼咬過的傷口都還在。可是,那晚他不是看到奶奶和所有人都死了嗎?爲什麽奶奶還活着呢?他開始擔驚起來,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迷雲。不過不能把那晚的經曆告訴奶奶和村民,就算說了,别人肯定也不會相信,這聽起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要麽會被說成幻覺要麽以爲在做夢。
“小葉……你怎麽不說話呢?奶奶問你話呢。”聽到奶奶喊自己,劉葉才回過神來,連忙說:“沒有,我隻是在想些事情,我傷是被石頭劃破的。”
“還跟我說謊啊,我在跟你包傷口的時候,分明看到你腿上有被咬過的痕迹,你是不是在路上碰到什麽野獸了?”
劉葉知道說謊蠻不過奶奶:“也沒什麽,就是碰到了一隻受傷的狼,被它給咬了,不過它卻是被我一腳給踹死了。”
奶奶給昏迷中的劉葉包紮傷口時,看到他腿上的傷是被野獸咬的,當時就懵了,碰到野獸那是多麽危險的事情!村裏曾經就有許多人死在野獸的口中,再三猶豫了下,搖頭歎息說:“這可怎麽辦,山裏已經很久沒出現野獸傷人了,想不到又出現了,那你以後還是少過來的好,即使是來也要有大人們陪着才行。”
“以後多注意點就是了,白天倒是沒事,對了奶奶,是誰把我送回屋子的?”
奶奶難得露出凝重的神色,說:“唉!是德三在通往義莊那條路上發現你的,看到你倒地不醒,就把你抱過來了,你到現在已經昏迷五天了。”義莊?難道是那晚自己去過的那個房子嗎?那晚心驚的一幕又浮現在了劉葉腦中。
“先吃飯吧,飯弄好了。”奶奶見他又陷入了沉思,隻得招呼他吃飯。劉葉點頭,然後和奶奶一起向院子裏走去,此刻正是早上,天氣有些陰沉沉的,不過在這夏季時刻,卻顯得比較舒服,絲毫沒有夏季的炎熱難耐。
奶奶的院子中,一棵梧桐樹下。
劉葉和奶奶分别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邊吃飯,邊說邊談論着一些事情。桌子上放有兩道農家特長菜,奶奶本來是想殺隻雞給劉葉吃的,但是不知他什麽能後能夠醒來,所以才現做兩個簡單快捷的素菜,到了中午的話,肯定有的肉吃了。
早飯結束以後,劉葉獨自一人坐在梧桐樹下看武俠小說。
“喵……”
奶奶家的一隻小貓和劉葉可是“老熟人”,它在院子裏追逐一些雞鴨累了以後來到劉葉身邊,然後跳到他腿上。劉葉放下書本,微笑着撫摩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