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都已經進攻了,議院還在那猶豫不決,偉大的大不列颠什麽時候害怕戰争了?”格雷的辦公室的大門根本擋不住丘吉爾的大嗓門,外面的外交部工作人員們都能聽到海軍大臣的抱怨。
“溫斯頓,議院内的不少人對皇家海軍這段時間的行爲有很大的擔憂,對你的武斷行爲頗有意見,你現在需要收斂一點!”格雷沒有正面回應丘吉爾的話,而是告誡這位海軍大臣,現在不是當刺頭的時候。
由于德國人沒有入侵比利時,因此英國議院此時兩派勢力還處于平衡狀态,每天還在爲是否參戰扯皮,而反對參戰的議員們對于皇家海軍在北海上攔截德國船隻的行爲十分不安,認爲這是在推着英國跌入戰争的深淵。對于丘吉爾這個獨斷專行下達這樣命令的海軍大臣也十分不滿,并指責皇家海軍的肆意妄爲是參展派在背後撐腰所緻。這種情況下丘吉爾再跳出來指責議院,很有可能成爲被攻擊的口實。
“擔憂皇家海軍的行動?我看他們更擔憂的是自己的名聲還有悠閑的生活吧?”丘吉爾譏諷到:“而對我的不滿更多的是因爲别的原因吧?”
格雷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面前的這個胖子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歐洲大陸戰争爆發以來,已經不止一次在公衆媒體前宣揚英國應該參戰,而且多次直接指責議院的效率低下,一副神憎鬼厭的嘴臉,的确讓議院内的一幫人恨的牙癢癢。
“溫斯頓,俄國人參戰是一個巨大的砝碼,它會讓那些反對參戰的理由中的一大部分都不再站得住腳,反對參戰的聲音将會越來越小,議院很快就會得出我們想要的結論。”格雷勸說到。
雖然格雷和丘吉爾一樣。也是希望利用這個機會徹底擊潰德國,消除這個在歐洲大陸上的最大威脅,不過作爲外交官的格雷還是希望通過程序和規則,引導議院最終選擇戰争。而不希望想丘吉爾這樣蠻幹。
“很快?很快是多快?”格雷的話并沒有說服丘吉爾:“時間拖的越久,德國人就越難對付!自開戰以來,德國和美國之間的航線上往返的船隻數量增加了近1倍,我們越晚宣戰,德國人的力量就越強!”
“但是你現在這樣攻擊議員。指責議院并不會對此有任何幫助,反而會對你自己不利。”丘吉爾的那張大嘴巴開起地圖炮來可不分敵友,除了向公衆媒體噴反對參戰的那些議員們都是膽小鬼、僞君子外,還把整個議院噴成沒魄力、沒效率、整天隻會耍嘴皮子,這可是把那些支持參戰的議員們也給得罪了。
“不列颠的傳統就是不懼任何戰争!每一個英國人都應該謹記特拉法爾加精神!那幫議員老爺們恐怕早就忘了‘英格蘭希望每一個人恪盡職守!’了!到最後還是得讓皇家海軍幫他們下定決心!”丘吉爾滿臉猙獰的說到。
“你要做什麽?溫斯頓?”格雷看着丘吉爾不安的問到,然後突然想起似乎幾周前丘吉爾也說過類似的話,立刻緊張了起來:“你做了什麽?”。
“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知道。”丘吉爾給出了和上次一樣的回答。
英吉利海峽東南段,靠近荷蘭的海域上,一個由1艘輕型巡洋艦、4艘驅逐艦組成的小艦隊正在這裏遊蕩。艦艇上随風飄揚的米字旗彰顯着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的威嚴。
“通知全艦隊,注意觀察海面,德國人的潛艇可能在這附近行動!”福克斯上校在旗艦安菲翁号偵查巡洋艦上高聲命令到。
“上校閣下,德國人不敢主動攻擊偉大的皇家海軍的。”福克斯的副官弗裏德裏奇少校有些驕傲的回複到。
“這可不一定,我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攔截德國船隻,德國人現在肯定恨不得把我們全部擊沉。”福克斯上校有些大聲的說到,他的聲音在艦橋内顯得格外洪亮:“有消息證明德國人的潛艇已經開始在這一片海域内出現,那些德國人爲了洩憤極有可能攻擊我們。德國人當然不敢光明正大的主動攻擊偉大的皇家海軍,但是如果是陰險卑劣的偷襲,那麽他們自然可以百般抵賴!”
“瞭望哨給我盯緊海面。注意任何可疑的東西,有可能那就是德國潛艇的潛望鏡!”福克斯再次命令到,随着他的命令,整個第三驅逐艦隊開始繃緊了神經。
第三驅逐艦隊母港在哈裏奇。自開戰以來就一直負責英吉利海峽東北方向從英國到荷蘭這一段的巡邏任務,多次在北海上攔截了德國商船,并且和德國船員發生過多次沖突,如此一來遭到德國海軍的打擊報複似乎也的确很有可能。福克斯的話語讓整個艦橋内的所有人都有了這樣先入爲主的概念。
“前方發現煙柱!”雖然沒有發現潛艇,不過安菲翁号的瞭望哨還是很快發現了海上的目标。
“讓長矛号和秧雞号立即前往攔截!”福克斯立刻命令到,兩艘新銳的L級驅逐艦立刻加速。以29節的高航速向煙柱升起的方向追去。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在這裏能遇到的船不是前往荷蘭的就是前往德國的,是前往荷蘭的那就直接放行,是前往德國的那就先好好刁難一番再說,整個第三驅逐艦隊對此已經習以爲常了。
不過福克斯上校此時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前方的船隻身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腳下的戰艦上,這艘剛服役僅一年的積極級偵查巡洋艦此時仿佛一個即将噴發的火山一樣危險,而這艘戰艦上的官兵們也不知道他們即将面對的是什麽。
就在長矛号和秧雞号離開編隊後不久,福克斯突然抓起望遠鏡朝遠處望去:“8點鍾方向有情況!”
弗裏德裏奇少校立刻跟着向外望去,卻什麽也沒發現,很快,艦上的瞭望哨也傳來沒有發現異常的報告。不過此時福克斯上校卻顯得有些異常:“在那裏肯定有什麽問題!剛才在海面上有一絲奇怪的閃光!那肯定是德國潛艇的潛望鏡的反光!”
“上校閣下,也許隻是陽光在海面上的反光呢,或者是躍出海面的魚的鱗片的反光呢?”弗裏德裏奇對上校的過激反應有些奇怪。怎麽能就這麽肯定是德國人的潛艇呢?
“讓紅雀号和百靈号過去查看一下!”福克斯命令到。
艦隊内的最後兩艘L級驅逐艦離開了,航速隻有25節的安菲翁号繼續向煙柱升起的地方駛去,不過此時第三驅逐艦隊的旗艦的周圍已經沒有了任何艦船。
沒過多久,前方的長矛号發來消息。目标是一艘挂着荷蘭國旗的貨輪,兩艘驅逐艦沒有進行攔截,并已經減速等待安菲翁号趕來。
在福克斯的命令下,安菲翁号也開始減速,艦橋内的氣氛随即放松了下來。不過福克斯上校依然一臉嚴肅,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那樣,弗裏德裏奇也隻能認爲上校是太緊張了。
福克斯此時的确很緊張,他正強忍着不斷去看胸口的口袋裏的懷表的沖動,等待着那一時刻的到來。
“轟!”安菲翁号的後方突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巨大的震蕩席卷整個艦體,艦橋内的所有官兵全部被摔得東倒西歪。
從甲闆上狼狽的爬起來的福克斯顧不上摔飛出去的軍帽,大聲喊到:“我們遭到德國潛艇的魚雷襲擊!有誰看見了魚雷航迹!”
此時安菲翁号上已經亂成一團,艦體左後側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大洞,翻卷扭曲的鋼闆上翹。甲闆下的艙室一片狼藉,巨大的裂口蔓延到了艦尾的上甲闆上,可怕的開裂看上去整個艦尾搖搖欲墜,仿佛随時都會從艦體上斷開的樣子。火焰在艦體内部蔓延,并且通過那些裂縫冒到甲闆上。
“有誰看到了魚雷航迹!紅雀号和百靈号難道什麽都沒有發現嗎?!讓她們繼續在那裏搜索!務必把德國潛艇給我找出來!讓長矛号和秧雞号立刻趕回來救援!”福克斯上校喊到,此時已經慌了神的艦橋内的人員對上校的話深信不疑了:自己遭到了潛艇的襲擊!
“損管報告!”弗裏德裏奇少校此時也是一臉狼狽,磕破的嘴唇上還不斷往下滴血,看上去十分可怕。
“損傷怎麽樣!”
“艦尾左舷後方爆炸造成的破口長約3米寬約2米,此外還有蔓延到上甲闆上的長約10米的開裂,堵漏工作難以展開!而且爆炸位置靠近後部彈藥庫。火災如果蔓延……”
“下令棄艦!”福克斯咬咬牙,命令到:“必須讓艦内所有人員全部撤出!”
說完,福克斯轉身就走出艦橋。
“上校閣下,你去哪?!”弗裏德裏奇喊到。
“我已經下令棄艦。身爲艦長,我最後的職責就是确保艦上的所有人員安全撤出,因此我現在已經沒有必要留在艦橋内了,我現在要去甲闆,等待所有的小夥子離開,我将最後一個離艦。”
“全員棄艦!全員棄艦!”整個安菲翁号都響起了最後的命令。
因爲進水。安菲翁号已經開始****,後部甲闆已經被濃煙所籠罩,不斷有水兵咳嗽着從艙室内跑出。甲闆上的水兵們擠在右舷,翻過欄杆跳入水中,然後奮力向遠處遊去。
福克斯站在甲闆上,看着不斷跳水的官兵,看着被火焰和濃煙籠罩着的軍艦喃喃自語到:“願上帝寬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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