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約亨将自己和愛德華七世的談話内容告訴了馬沙爾,馬沙爾對約亨向愛德華七世透露德國的意圖表示不解。
“阿道夫,我們做好了戰争的準備了嗎?”約亨不置可否的問到,對愛德華七世說這番話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不,殿下,帝國還沒有做好準備。”馬沙爾回答到,他聽得出約亨并不是想發動一場戰争。
“我們沒做好戰争的準備,而且我也不想現在發生一場戰争,那麽我們要盡可能的避免可能會導緻戰争的因素的産生,問題是有的是有這個并不是光是我們就能決定的。
我的那位舅舅剛剛出訪了法國,而且結果看上去還不錯,我們有理由相信英國和法國達成了協議。無論這個協議是什麽,都有可能讓法國人産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我要借助我的那位舅舅的嘴,打消掉法國人的那些幻想。”約亨淡淡的說到。
英法協約締結後法國人就開始不老實了,曆史上在愛德華七世訪問法國後第二年,法國人就和西班牙簽訂了瓜分摩洛哥的協定。然後在第三年初九派遣特别代表團抵達摩洛哥,企圖在短時間内架空摩洛哥蘇丹,使摩洛哥徹底法屬殖民地化。
然而這個行動讓德國顯得非常被動,除了每年上千萬馬克的海外貿易牽扯到了壟斷集團的利益外,此時承受着民衆巨大反英壓力的德國政府,也不能僅僅把摩洛哥問題看成一個簡單的殖民地歸誰的問題了,這成了關系到德國政府的面子和國民的自尊心的大問題了。這個時候德國政府想要低調處理都是不可能的。
就算約亨相信德國隻要态度強硬,法國人就會向曆史上那樣屈服。但是這樣的沖突顯然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處,對戰争的擔憂會造成國内的恐慌,經濟會受到影響,社會會發生動蕩,這對于需要發展時間的德國來說都是大麻煩
約亨還不想這麽早就鬧出這種事,尤其是自己作爲一個即将繼位的新皇帝。穩定人心、鞏固政權、獲得民衆信任才是首要任務,無論是和法國人打嘴炮還是掄闆磚都不是什麽好主意。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殿下,我們沒有做好戰争的準備,法國人更沒有。而英法之間無論達成了何種程度的合作,合作初期雙方還都是存有疑慮的,這個時候我們的态度越強硬,英法就越不敢輕舉妄動。”馬沙爾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的舅舅可不是幾句花言巧語就能蒙騙過去的人,而且英法之間達成的協定也不是我幾句花言巧語就能改變的。而且我們的态度暧昧不清很可能讓英國人和法國人在外交上産生誤判。認爲可以瞞着我們進行他們的秘密勾當。
我們越是悶不吭聲,英法就越會在台面下做小動作,等他們拿到台面上的時候恐怕就是我們措不及防的大動作了。所以現在态度強硬一些雖然會讓他們有所警覺,但是總好過他們暗地裏用些小手段來給我們搗亂。
而沒有這些小手段的幹擾,我們能更加安心的做好準備,最終他們會發現在實力面前,任何小手段都是沒有意義的。”約亨輕蔑的說到。
“将對立挑明,雖然在外交上的困難會增加。但是從國家安全角度上卻更好應對,也許不能避免局勢的惡化。但是至少能夠推遲惡化的時間,而時間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殿下考慮的的确有道理。”馬沙爾深以爲然的回應到。
“不過話被挑明了,以後外交上的周旋恐怕更難了,恐怕你的工作更加艱巨了,阿道夫。既要展現出我們的強硬,又要控制好節奏,我不想打一場沒有準備的戰争。”約亨吩咐到。
“是,殿下,這是我的榮耀。”馬沙爾躬身行禮。畢恭畢敬的回答到。
兩天後,在當初腓特烈三世加冕的地方,約亨帶上了德意志皇帝的皇冠,成爲了這個新生帝國的最高權力者,史稱約阿希姆三世。
就在約亨握住了德意志帝國至高的權力的時候,尼古拉二世的皇權卻搖搖欲墜。
雖然海陸兩個戰場俄國人都吃了敗仗,但是想要說在戰場上分出個勝負還爲時過早,俄國的陸軍還在一點一點的向遠東集結,第二太平洋艦隊還在航行的路上,雖然丢掉了旅順,但是符拉迪沃斯托克依然是日本人不可能攻占的遠東支點,雖然戰局不利,但是尼古拉二世依然認爲情況還會有轉機。
畢竟在尼古拉二世看來這不過是一場小規模戰争,自己的陸軍兵力是那些黃皮猴子的10倍,海軍兵力是他們的3倍,國家預算是日本的10倍,經濟實力是日本的20倍,如果不是那漫長的航線和鐵路不足的運力,自己早就碾死這些黃皮猴子了。
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内,然而尼古拉二世的内現在卻已經使一塌糊塗了。
在約亨的重點關照下,明石元二郎在俄國的行動被nd局的特工們收集整理後送回柏林,看着這些零零散散并不完善的情報,約亨也不得不稱贊這是一位天才的間諜。
正如日後對于明石元二郎在日俄戰争中的成就的評價那樣:“沒了乃木大将,最終也能拿下旅順;沒了東鄉大将,日本海戰可能也能赢;但是要是沒了明石大佐,日本是絕對不能赢得戰争勝利的。”
明石元二郎在俄國進行了一系列的颠覆活動,而且作爲一個黃種人,在白種人的國度裏興風作浪還能隐藏蹤迹,要不是nd局早就将目标鎖定在他身上,還真不一定能收集到他的行動信息,就算這樣nd也不敢說自己對明石元二郎在俄國的活動了若指掌。
煽動獨立運動、援助反抗活動、支持破壞行動、散布不利輿論,隻要是能動搖羅曼諾夫家族統治的行爲他全做了,而且做得相當出色。波羅的海三國、波蘭人、芬蘭人、猶太人、塞爾維亞人和社會民主革命黨人的各種反抗活動全都成爲了尼古拉二世揮之不去的國内陰影。
對待這些反抗活動,尼古拉二世采取的辦法簡單而粗暴,但是這種粗暴的手段很快引起了更大的反彈。
1905年1月22日,在東正教神職人員蓋龐神父的帶領下,3萬名工人到冬宮廣場上集會示威,以表達對随着戰争進行,社會底層勞動者受到的剝削和壓迫的也逐漸增加,而物價則不斷升高,生活變得難以爲繼的不滿。希望能向尼古拉二世遞交請願書,請求沙皇進行社會改革,不要有超時工作,提供合理報酬。
然而工人的請願并沒有傳達到尼古拉二世的耳朵裏,,由于此前聖彼得堡最大的普梯洛夫工廠的罷工已經擴大到整個聖彼得堡的其他工廠,罷工人數達到了8萬人,因此尼古拉二世出于安全和眼不見心不煩的考量,已經移居到聖彼得堡南部的皇村。
對于罷工這種在尼古拉二世看來是對社會的安定團結進行破壞的大逆不道行爲,尤其是在戰争期間,正是在現在這個需要每一個人都認真工作,爲俄羅斯帝國奉獻力量的時候。因此,在此前一直對戰争開始後就有一大堆“破壞分子”在和自己的統治作對的情況下,罷工行爲被尼古拉二世認定爲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組織的對俄羅斯帝國的破壞,尼古拉二世下令迅速鎮壓。
在冬宮廣場上的集會示威人數不斷增加,二十萬名抗議者和冬宮衛隊相互對峙的情況下,衛隊試圖驅散人群無效後,對着這些拿着聖像、沙皇畫像,唱着聖詩與贊歌的普通民衆開槍了。民衆在驚慌中逃亡而争相推擠,發生了踩踏事件,造成至少1000人傷亡的悲劇,蓋龐神父也在混亂中身亡。
這個被稱爲“星期日慘案”的流血事件引發了波及全俄國的反抗浪潮,原本對沙皇還有着幻想和期望,将其稱之爲“我們的小爸爸”的俄國底層勞動者和平抗争的願望破滅了,随之而來的就是俄國曆史上前所未有的全國性大規模罷工。
遍布各地的罷工活動又逐步升級,和前來鎮壓的軍警進行對抗的鬥争很快演變成暴動,作爲報複,反抗者選擇了刺殺這種激烈的手段,芬蘭總督博布裏科夫、内政部長普列維遭到刺殺,甚至尼古拉二世的叔叔謝爾蓋大公也在莫斯科命喪于革命黨的炸彈襲擊。
俄國革命爆發了。
而尼古拉二世所面臨的動蕩比曆史上更嚴重,當初被約亨賣了的加利西亞和布科維納的波蘭人,被俄國駐軍的塞爾維亞人也同樣加入了反對俄國統治的大潮中去。
接連不斷的反抗嚴重影響了俄國的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這一刻,沙皇的寶座岌岌可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