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末的那場風寒嚴重的傷害了腓特烈三世的身體,皇帝陛下的健康狀況時好時壞,經常斷斷續續的發生一些頭疼腦熱的小病,而這些小病月也一時半會難以治愈,導緻進入1901年以後腓特烈三世大部分時間都處于養病的狀态,而約亨則做起了腓特烈三世以前做過的事情,皇儲監國。
“怎麽了,伯恩哈德?英國人這次又亂說什麽了?這段時間他們爲了給非洲的集中營辯護可是各種神奇的言論都出來,這次難道是說我們在非洲的所作所爲?還是說我們在菲律賓幹的事情?我們在菲律賓的‘那個’應該是機密吧?不少字”約亨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到。
自從布爾人集中<無-錯>.s.營被曝光之後,英國人就不得不面臨整個西方世界的強烈譴責,爲了給自己辯護英國人的媒體是花樣百出的找借口,比如拿布爾人遊擊隊襲擊英軍小分隊後殺人辱屍的暴行來給自己的報複行爲做解釋,又或者宣稱英國在非洲的行爲被其他國家故意誇大,實際情況根本沒有那麽糟糕等等等等。而一些沒底限的小報也會拿其他國家做過的差不多的事情來進行報道博人眼球,美國人對印第安人做的那些事,法國人在西非做的那些事。
所以對于英國媒體的口無遮攔約亨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簡直就像瘋狗一樣的亂咬,德國會躺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德國結束在菲律賓的大規模軍事行動也不過就是1901年初的事情。
不過約亨顯然把事情給想簡單了。比洛生氣的原因顯然不是一些亂說話的小報鬧出來的,而一旁的首相馬沙爾也同樣是滿臉鐵青。
“殿下,英國殖民大臣張伯倫今天在曼徹斯特發表演講的時候提到了布爾戰争,演講的核心内容是爲英國人對布爾人所做的那些令人發指的暴行進行辯護。”比洛壓抑着怒氣說到。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現在英國政府的這些官員們上哪去都要給政府的行爲辯護一番,能把比洛氣成這樣顯然這位殖民大臣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約亨沒有開口,等比洛繼續說下去。
“張伯倫在辯護中爲了讓英國軍隊的行爲顯得正當化,造謠成1870年普法戰争中我們在法國的土地上對法國平民所犯下的戰争罪行比英國人對布爾人做的嚴重的多!他是在侮辱和謾罵整個德意志!”比洛越說越生氣,說到後聲調都有些變了。而一旁的首相馬沙爾則聲音低沉的說到:“張伯倫的發言不僅僅是對帝國的不負責任的攻擊,同樣有可能在我國和法國之間的關系造成巨大的破壞!這30年來帝國一直在試圖淡化普法戰争在對德法關系上的印記,但是現在張伯倫這麽做是故意在給帝國制造矛盾!”
約亨這下也笑不出來了,那些無節操小報可以不去管,但是作爲大英帝國的殖民大臣在大庭廣衆之下直接對另一個國家進行污蔑那麽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我們需要回擊,帝國的聲譽不能遭到這樣的抹黑!”還未等約亨發話。比洛就立刻建議到。
“如果我們回擊的話,那麽很可能就會變成兩國之間無休止的罵戰,而罵戰升級英國人就能引導民衆的情緒,這樣指向英國政府的矛頭就會對準我們,然後英國人轉移視線的目的就達到了。”約亨搖了搖頭否定了比洛的建議。
“殿下!那難道德意志就要忍受這種污蔑和屈辱?帝國的軍隊就要忍受這種污蔑和屈辱?如果我們不作出反應,帝國會被認爲是軟弱可欺,而殿下也會被人質疑您的決斷!”比洛繼續大聲抗辯到。
“伯恩哈德,注意你的态度!你逾越了!”一旁的馬沙爾開口制止到。
“抱歉。殿下,首相閣下。我失态了。”被馬沙爾喝斷比洛立刻緻歉。
約亨擺了擺手表示并不在意,但是也沒有開口,緊鎖着眉頭顯出他十分的苦惱,在這種情況下,馬沙爾和比洛都沒有說話,房間裏一時間陷入寂靜。
約亨明白。比洛說的并沒有錯,帝國什麽都不做的确會極大的打擊在國際上的威信,而政府也會因爲軟弱而被攻擊,自己這個皇儲估計也會遭到非難。
而這些倒也算了,如果真的能退一步海闊天空。那麽忍一時之辱也就算了,但是德國的态度有可能會讓英國人得寸進尺,最後退無可退,忍無可忍,然後局勢有可能不會有任何好轉。
但是如果一旦罵戰展開,約亨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麽,原本以爲英德之間達成了一系列協議,赫爾戈蘭島直接送回,3b鐵路修建許可也被批準,應該是英德關系正好的時候,原本曆史上張伯倫的這番話應該是1901年10月25日在愛丁堡發表演說時講的。
現在都已經進入1902年了,自己還以爲不會發生了,看來自己這隻小蝴蝶扇動的翅膀還是擋不住曆史的車輪。
但是如果放任自流,那麽結果就是英國人的反德情緒被挑起,雙方敵視加劇,最終演變成英德關系破裂的前奏。
如果帝國政府不加以控制,那麽很快就會演變成兩國報紙的激烈罵戰,然後政府中任何一位人說出來的話被認爲是傷害了英國人的“感情”,那麽英國人就會像被捅了馬蜂窩一樣,将整個社會積壓了3年來的窩囊氣一股腦的撒到德國身上。就比如曆史上擔任帝國首相的比洛引用的那句腓特烈大帝的話:“讓那個人去吧,不要激動,他是在咬花崗岩。”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像一位英國貴族所說的:“每個屬于和不屬于外交部的人說話都會讓人覺得似乎我們在世界上隻有一個敵人,那就是德國。”
而這場由張伯倫捏造事實引發的罵戰中,英國人宣揚的結論是德國人的回擊表達的“不是一時的情緒,而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無法改變的對大英帝國的普遍敵意。”至于罵戰爲什麽緣起和真相,英國政府和其人民并不關心。
這也是英國十分喜歡和擅長的,他們樂于鼓勵、縱容和利用報紙輿論以所謂的言論自由爲幌子,橫生事端,對别的國家進行肆無忌憚的攻擊,兵時常對别國領導人進行惡毒下流的謾罵。并且将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爲作爲對别的國家的施加壓力或者進行訛詐謀取不正當利益的慣用手法。
每當别的國家從大局出發提出交涉時,其政府就立刻将這種流氓行徑歸爲言論自由,并上升到人權和内政的高度,拒絕别人的規勸。而每當别國輿論一回擊,則英國的輿論就會變本加厲的山東新一輪敵對浪潮,并出示其政府以輿論壓力爲由擦去進一步惡化雙邊局勢的政策。
防護隻有他們自己的輿論有權利居高臨下地指責、批評和教訓别的民族和國家,而别的國家則有隻有義務來逆來順受、其政府隻有“以兩國大局爲重”忍氣吞聲。
是否應該反擊?像曆史上一樣讓英德關系開始破裂?雖然約亨認爲反正是要破裂的,進行反擊并非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敗筆,但是能夠多拖延一些時間總是好的,這樣能讓英國和法國走到一起的時間向後推遲。
約亨擡起頭看着馬沙爾問道:“首相閣下,如果我們先向英國政府提出抗議,但是控制國内輿論不要和英國媒體發生争論,您應該知道這種争論不會有任何的結果,隻會導緻事态升級。
如果英國方面對我們的抗議置之不理,那麽既然英國人也提到了法國人,那麽我們把法國人也拖入這趟渾水中是否能做到?到時候在讓帝國的報紙開始反擊,讓英國的媒體同時應付我們和法國,把局勢攪亂,是否會對我們更有利一些?”
“應該是可行的,現在法國也并不想和我國發生任何不愉快,張伯倫的言論也在給法國政府造成麻煩,因爲他們需要提防受到挑撥而引起對我國敵視勢力的反彈,如果我們能夠給法國人點點火,讓英法之間吵起來不成問題。”馬沙爾想了想後回答到,雖然不知道張伯倫已經包藏禍心想要拿德國當靶子了,但是英國人在轉移視線這點是肯定的。所以皇儲殿下想讓英德論戰變成英法德混戰來攪亂局勢,不讓英國人隻盯着德國的建議還是可行的。
“那麽就這樣,國内先控制輿論的反應,向英國政府提出抗議,這是外交部的工作。而法國人那邊我們會讓nd局來煽風點火的,我們在法國的情報機關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活動活動了。潑髒水?并不是隻有他們英國人會潑。”約亨吩咐到。
“是,殿下。”比洛回答到。
“伯恩哈德,注意你的措辭,别讓英國人抓住把柄成爲攻擊我們的借口。”約亨特意交代到。
“是,殿下,我會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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