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通過一場撕下遠東原有霸主的那層徒有其表的強大外衣後一舉成爲遠東重要的新生勢力,一次性得到2億兩庫平銀賠款的日本歡天喜地,普通民衆認爲自己生活困苦支持戰争可以得到國家的回報的時候,日本人卻開始準備将矛頭指向下一個對手。
就在簽署條約後僅僅一個月,西鄉從道就命令已經晉升爲少将軍務局長的山本權兵衛以俄國爲假想敵,制定一個海軍造艦計劃。
山本權兵衛用了5個月時間制定出了《第11回海軍擴張案》,擴張案中分析,此時的日本海軍戰列艦隻有俘虜的鎮遠号,和戰争一結束德國就立刻放行回國,現在改名爲丹後和肥前的兩艘奧爾登堡級戰列艦。
俄國遠東艦隊總噸位13.4萬噸,現在的日本海軍總噸位倒是也有11萬噸左右,相差不大,但是考慮到俄國在歐洲強大的艦隊以及有可能得到其盟友法國的支持,日本海軍可能面臨的艦隊高達21萬噸。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這個針對俄國極其盟友裏沒有像曆史上一樣把德國人給算進去。因此“六六艦隊方案”第一期目标,要求購買或者建造鐵甲戰列艦4艘,一等巡洋艦4艘。二等巡洋艦2艘以及其他小型艦艇共計19艘,要求預算經費2億日元,而日本的1895年度預算僅爲9160萬日元。
此時日本得到的戰争賠款僅爲2億兩庫平銀,而且各國一次性付清所以連利息都沒有,天皇拿走了其中的6%。剩下的全都當成了軍費,多以日後說什麽日本是靠着清政府的賠款才建立起完善的工業,使國力大漲,然後發展成世界列強之一純屬子虛烏有。
這些錢全落入了軍隊的口袋裏,其中海軍就拿走了大約一半的經費。可是就算是這将近一半的經費,也不夠六六艦隊的第一期工程的.
因此内閣雖然批準了六六艦隊方案。但是議會将第一期工程計劃大砍一刀。隻同意9500萬日元的預算,這樣一來,戰列艦隻能造一艘,一等巡洋艦隻能造兩艘,剩下的全部沒戲。 一會這邊這又不是善茬,表示你們從清國俘獲了鎮遠,還有從德國購買的2艘奧爾登堡級戰列艦。還有向英國購買的兩艘富士級戰列艦,這就已經5艘了嘛,再加上向德國購買的一艘和泉,這個是一等巡洋艦,那麽也就是隻需要再來5艘就可以了。
這哪能成?海軍着急上火了,立刻表示,鎮遠是我們俘虜來的怎麽能算?2艘奧爾登堡級是戰時特别情況緊急購買的,這怎麽能算?兩艘富士級我們認了,那你也再得給我們4艘戰列艦。和泉号也算是臨戰前緊急采購,同樣不能算。
海軍耍賴。但是人家耍賴有本錢,誰叫人家甲午戰争打赢了?而且背後還有天皇給他們撐腰。議會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一點面子不給了,所以就這樣耍賴加扯皮,海軍也做出了讓步。議會最終同意了4艘戰列艦,6艘一等巡洋艦的。二等巡洋艦和三等巡洋艦各2艘的計劃。
那麽問題來了,挖掘機技術哪家強,咳咳,錯了,應該是造艦技術哪家強,歐洲英德造船廠。
由于對英國人設計的富士級戰列艦十分滿意,因此4艘戰列艦日本人都計劃在英國訂購,而和泉号在甲午戰争時期的表現,讓日本人準備将一等巡洋艦的建造計劃都交給德國。
日本人這邊海軍擴建計劃緊鑼密鼓的展開,德國人也同樣在海軍上進行着改革。
甲午戰争結束後,鎮遠号被日本俘虜,拖回了日本,而和泉号在戰争中也曾多次中彈,這等好機會那些當初跟随和泉号一起抵達日本的德國工程師們怎能放過,在德國進行了外交溝通後,這些人參與到了鎮遠号和和泉号的修複工作中,帶回了十分寶貴的數據。
不過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提爾皮茨在返回莫爾茲比後潛心寫出的一份《日清海戰經過與總結報告》,而這份報告在送回德國後引起了德國海軍的極大重視。圍繞着這份報告,德國海軍的不少戰略戰術開始研究和改革。
由于提爾皮茨此時已經晉升少将跑去做他的遠東艦隊司令了,因此原本屬于他的德國海軍參謀長的位置由約亨這個海軍參謀部少将坐了。
不過說是海軍參謀長,實際上的基本工作大多數工作由副參謀長胡戈?馮?波爾上校負責。
波爾是一個十分得力的副參謀長,他和提爾皮茨一樣出身魚雷艇部隊,也同樣是魚雷攻擊戰術的倡導者,1890年擔任海軍國務秘書離開一線部隊,1894年約亨擔任海軍參謀長後将他調了過來擔任自己的副手。
波爾将工作處理的井井有條,讓約亨這個海軍參謀長有了相當多的時間去不務正業。作爲一名下屬,有能力、肯聽話、能辦事,但是缺乏魄力和主見。一戰初期他作爲海軍參謀長和海軍内閣首腦格奧爾?亞曆山大?馮?穆勒以及前任公海艦隊司令亨甯?馮?赫爾岑多夫一直是提爾皮茨最大的阻礙,而他和提爾皮茨的分歧很簡單,就是公海艦隊到底應不應該主動出戰。
服從于威廉二世,而威廉二世又舍不得自己的艦隊的情況下,他成爲了浪費公海艦隊和英國皇家海軍決戰的最佳時機的罪魁禍首之一。
在這種束手束腳的情況下主動求戰。最終導緻多格爾瓜洲之戰失敗而被解職的公海艦隊司令英格諾爾離去後,提爾皮茨失去了他在海軍中最有力的盟友,而德國海軍也從此變成了一支存在艦隊無所事事直到日德蘭海戰的爆發。
因此約亨對波爾的使用一開始就明确了,一個副職,而且他也一定能做好一個優秀的副職。
而約亨現在則讓波爾協助自己。以提爾皮茨遞交上來的報告爲依據,制定德國海軍接下來發展方向,而成品就是現在擺在腓特烈三世桌子上的這份《海軍總參謀部第9号戰略與戰術備忘錄》。
這份原本在1894年就應該由提爾皮茨提交的備忘錄現在經由約亨之手擺在德國皇帝的面前。
“攻擊性潛能?”腓特烈三世斟酌着這個詞語,有些疑惑地問到:“你希望我們的海軍的總體戰略從防禦轉向進攻?”
“不是的,父親,我們的海軍依然是爲了保護我們的海岸線而存在的。隻不過這次的日清戰争證明了一點,那就是被動防禦在海戰中是沒有價值的。這一點和陸戰不同,隻有徹底擊潰對方的艦隊才能保證制海權,想要依靠其他手段保證制海權是不可能的。
因此海軍必須擁有進攻性,這種進攻性并非指我們的海軍的戰略改變了,而是我們的爲了實現戰略采用的方法改變了。”
“爲了保護我們的海岸線。因此主動進攻是嗎?”腓特烈三世接着說到:“繼續說下去,你的理由。”
“海戰和陸戰不同,陸戰可以依托建設完備的工事進行防守,防守方可以承受數倍于己方的敵人的進攻,因此防守方有優勢。
但是海戰不同,海戰沒有防守之說,艦隊都是在運動的。沒有有利于自己的地形和工事,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戰艦的性能和水兵的素質,所以海戰隻有進攻!”約亨慷慨陳詞到。
“你這是英國人的海軍建軍思路,而我們的主要精力并不在海上,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的,約亨。”腓特烈三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對海軍有着極大的熱情,德國的發展也的确需要一支強大的海軍,對此腓特烈三世也是支持的,但是這并不代表德國海軍會成爲一支進攻性決戰型海軍。
“是的,父親。這的确是英國人的海軍思路,但是無疑他們的思路是正确的。現在世界上主流海軍思想主要有兩種,一種是法國人的,一種是英國人的。
法國人認爲,破壞敵人的通商航道比消滅敵人的軍艦更有利。得到敵人的殖民地比消滅敵人的艦隊更有利,不打無把握的仗,集中全部優勢兵力再進行攻擊。
而英國人則認爲,消滅了敵軍艦隊就能控制通商航道,消滅了敵軍艦隊就能夠控制敵人的殖民地,沒有必要集中己方所有兵力,因爲這樣敵人也有足夠的時間集結,直接進攻給對方造成的損失,在不斷積累中最終演變成己方的優勢。
正如父親您所說的,我們的主要精力并不在海上,但是無論是保護我們現有的殖民地,還是爲了保護我們的海岸線,英國人的思路我認爲才是正确的。
因爲依靠巡洋作戰在沒有制海權的情況下是無法保證其效果的,沒有制海權,敵人可以從容的調動兵力來搜捕執行巡洋作戰的艦船,而巡洋作戰本身對後勤支持的要求極高,對于殖民地較少的我們也并不合适。
如果我們作爲進攻方,那麽在我們控制制海權,或者說至少讓敵人無法獲得制海權,那麽是否進行巡洋作戰的決定權在我們手中。
而我們作爲防守方,我們獲得了制海權,或者敵人無法獲得制海權,那麽也就根本不用擔心海岸線的防守問題了。
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我們要在艦隊決戰中擊敗或者重創敵人。”
“你的依據就是這次的日清戰争?”腓特烈三世問到。
“這個想法并非現在才有,但是在法國人的海軍思維在世界各國有着極強影響力的情況下,提出建設一支進攻性決戰型海軍,對于我國來說是否是必要的一直都是一個疑問。
但是現在它不再是一個疑問了,一個沒有攻擊性的海軍,清國北洋水師的下場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
一支不能在戰争中具備徹底摧毀或者讓敵人蒙受無法承受的損失的能力,沒有進攻性,不打算承擔風險做出犧牲的艦隊,将沒有任何戰略價值。呆在港内最終面對失敗選擇自沉保存顔面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日清戰争中雙方的表現就是最好的依據。無論是其目的是進攻還是防禦,在海上決戰中獲勝,掌握制海權的海軍都将會是最終的赢家。”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