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爲了表示對德國人的慰問,蒙特還特意用海軍艦船從伊基克往安托法加斯特運送了大量給養來犒勞德國人,連帶在安托法加斯特的議會軍都沾了光。德國人甚至還得到了分批進入安托法加斯特進行休整的機會。相當悠閑的生活讓這些德國士兵覺得除了這裏的天氣實在令人難受外,這日子過得也挺輕松的。
不過如果聽到這話,遠在科金博的KSK士兵絕對會說:“他媽的是誰說的?站出來!老子發誓絕對不打死他!”
科金博港以東5公裏處的一條道路,兩旁是茂密的樹林,四周一片靜悄悄。潮濕的地面上長滿了各種植被,一眼望去,滿目綠意。偶爾林間傳來幾聲鳥類的鳴叫,一切都顯得如此安甯祥和。 一隻松鼠從樹上跑到了地面,去撿地上的一個一個杉樹的種子。突然它面前的草堆微微動了一動。吓得小家夥丢下種子就竄到了樹上。然後草堆又微微動了兩下,然後發出了細微的聲音:“盧卡斯,你不覺得熱嗎?”
“閉嘴,卡爾!這是你第幾遍問這個問題了?”旁邊另一堆草傳出了一個沒好氣的聲音。
再仔細看這兩堆草,你才能發現些許不協調的地方。這并不是真正的草堆,而是由染成綠色、泥色的布條、紗線包裹着的兩個人。其中一人的正前方放着一把用同樣方式僞裝起來的狙擊步槍。
盧卡斯和卡爾是KSK的一個雙人狙擊小組,兩個人在這條道路附近已經潛伏了3天了。他們的任務是調查科金博港附近的總統軍的調動的規律、補給情況。不過也許是因爲總統軍調動都是用鐵路,這兩個人在這呆了4天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他們身上穿着吉利服,這個名字據說是皇儲殿下定下來的,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麽叫這個名字。這件衣服雖然給他們帶來了良好的隐蔽效果,但是在3月份的智利的叢林中,悶熱潮濕,穿着這樣厚重的衣服讓他們苦不堪言。 身後5米處是他們的藏身處,一個U形的雙人掩體,掩體上方用粗樹枝搭建了一個頂蓋,然後在上面鋪上了灌木,他們隻要稍稍向後移動就可以爬進掩體,然後用僞裝網和灌木叢将口子封上。U形掩體的底部是一個出口,從那裏他們可以從後面悄悄撤出掩體,然後前往後備藏身處。
這裏并不是最好的觀察封鎖這條道路最好的位置,路對面的一個小坡顯然角度更好,隐蔽性更佳。不過背後的低矮植被有些稀疏,如果要撤離的話提供的掩護有些不夠。雖然知道智利人能夠發現自己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不過兩人依舊按照訓練條例裏所規定的,不選擇最佳的位置進行潛伏。不起眼,同時又有着良好撤離條件的位置才是最好的。
而且就算被發現遭到攻擊,盧卡斯和卡爾也不擔心,背後就是茂密的叢林,自己隻要鑽進去了,那些穿着鮮豔的智利人就拿自己沒有辦法。而他們敢跟進來,那麽叢林就是他們的葬身處。
由于KSK的成員都是萬裏挑一的精英,也是皇儲殿下所重視的部隊。因此呆在伊基克的沃爾希上校也不敢下達什麽難度太大的任務。給KSK的命令很簡單:收集你們覺得有價值的一切情報,如果有可能的話給敵人以打擊,一切以保存自身爲第一要務,沒有萬分把握,不建議進行交戰。
說白了,實際上KSK去敵後晃一圈,打個醬油回來也就算完成任務了。但是KSK的成員們并不打算什麽都不做。因此所有狙擊小組都決定自由交戰,而盧卡斯和卡爾兩人被分在這片區域,他們于是将觀察任務改動成騷擾任務,隻不過可惜的是,一直呆到現在,沒有什麽值得他們扣動扳機的東西。
在這裏呆了3天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實在令人煩躁,而且這氣候也十分的讓人不爽。并且他們能吃到的東西隻有新配發的叫做壓縮餅幹的東西還有罐頭。隻有晚上能用無煙竈升個火,吃點熱的。而且日子十分枯燥,因此卡爾這個碎催又忍不住了。
什麽狙擊手應該沉着冷靜目不斜視面若寒霜沉默寡言生人勿近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如果這是個的刻闆嚴謹的德國人就更應該變本加厲?那你真是太甜了。唠唠叨叨、廢話連篇,喜歡碎碎念的狙擊手照樣多得是。比如那個在開槍打爆敵人腦袋時喜歡念贊美詩的美國人,又比如眼前這個碎催。
“嘿,盧卡斯,我知道我問了你很多遍了,不過因爲我很熱,所以我在關心你。”
“我記得我也不止一次回答你,‘我也很熱了’。”
“可是我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熱的樣子。”
盧卡斯沒理他。
“就是這樣,這麽熱你居然一點都不煩躁?這裏真是悶熱潮濕,而且我們還要穿着這麽厚的玩意。這真的很熱好不?我現在連手套都快要濕透了。”
對于自己的搭檔是個碎催盧卡斯表示很無奈。自己是巴伐利亞的守林員的孩子,因爲從小周圍就沒什麽可以說話的人,因此自己也不喜歡說話。但是碰上卡爾這個漢堡出生的城市小子,不僅自來熟而且特能說。當初教官讓他們兩個搭檔真不知道是希望自己能變得善于交流一點還是能讓卡爾閉嘴。盧卡斯認爲後一種可能性更高一些。
不過現在看來教官的嘗試顯然失敗了。
“嘿,說句話好嗎?你真的不熱嗎?”
“哦,上帝,我們穿着同樣的衣服,呆在同樣的地方,幹着同樣的工作。你是從哪看出我不熱的?”忍無可忍的盧卡斯爆發了。
“可是你這樣……”
“該死的,閉嘴,有動靜,10點鍾方向。”盧卡斯抓起手邊的雙筒望遠鏡朝道路的西邊望去。雖然是個碎催,但是卡爾依然是通過了層層考核被留下來的精銳狙擊手,迅速端起自己手中的Gew.86狙擊步槍,然後拉動槍栓将子彈上膛,然後指向10點鍾方向。
無論是盧卡斯的望遠鏡還是卡爾的瞄準鏡前面裝了蜂巢型多孔防反光罩。因此不用擔心因爲反光而暴露位置。
“10點鍾方向”掃了一眼面前的小本子上自己畫出的簡易地圖,對照了一下自己記錄的地标,然後快速心算了一下,盧卡斯報出了距離:“450米,6個人,武裝民兵,有武器。”
“看到了。你說他們是什麽人?之前怎麽沒出現?”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後面沒有跟着人。”…
“那麽要不要幹掉他們?”沒有觀察員的指示不許開火,這是KSK的條令。因此卡爾急切的詢問到。盧卡斯則在快速盤算着武裝民兵爲什麽會出現在這。
其實KSK其他小組在拉塞雷納的東面給總統軍送去了一些小麻煩,從拉塞雷納出發前往科金博港的通信兵全都消失了。因此科金博失去了拉塞雷納的消息。于是決定派一些人去拉塞雷納看看。這種工作當然交給了實力較差的武裝民兵,當然這一切盧克斯和卡爾并不知道。
“嘿,到底開不開槍?”
盧卡斯最後還是決定開火,看了一眼樹梢,然後下達了指令:“打頭第一個,擊傷,無風,準許射擊。”
“明白。”卡爾透過瞄準鏡将打頭的第一個人放進自己的瞄準線,用扳機護圈輕輕刮掉了食指指尖的汗水,然後扣動了扳機,也不看射擊效果,迅速拉動槍栓再次完成上膛。打頭的家夥立刻抱着自己的大腿倒了下去。慘叫聲甚至400多米外的卡爾都能聽得見。
“腿部命中,擊傷,喪失行動能力。”盧克斯冷靜的彙報着觀察結果。
标準的釣魚戰術,擊傷一個,然後将前來救援的家夥全部幹掉。對面有6個人,他們轉身就跑的話,卡爾還真沒有把握一一擊斃。而一旦放跑一個,造成的影響可大可小。不過很顯然,這些智利人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1号目标9點鍾方向,2米,2号目标,那個傻瓜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明白。”卡爾微微移動槍口,然後扣下扳機。那個似乎還想去關心一下受傷的戰友的家夥立刻身子一震,然後撲倒在地,再次拉動槍栓完成上膛。
“命中胸口,擊斃。3号目标,1号目标12點鍾方向,5米,土堆後。”反應過來的智利人終于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麽了。立刻趴在地上并且尋找掩體。對比那些進行拍強列陣的正規軍,這些武裝民兵反而更知道怎麽保命,隻可惜這次他們面對的是兩個死神。
“看到了。”再次調轉槍口,3号目标顯然很小心縮在土堆後,不得不說這是個不錯的掩體。隻不過他太沒有耐心了,他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想觀察一下情況,但是,顯然他還不夠小心。又是一聲清脆的槍聲,他靠着土堆滑倒了下去。
“頭部命中,擊斃。4号目标,嗯,找到了,3号目标旁邊的灌木叢。他衣服的顔色和那不太搭調。”
“明白。”再次扣動扳機。
“背部命中,子彈會鑽進腹腔,擊斃。5号目标正在逃跑,幹掉他。”受不了刺激的一個家夥崩潰了,丢掉了武器發了瘋一樣的開始在路上狂奔,但是他跑不了多遠。
“看到了。”話音剛落,槍聲響起。
“頸部命中,擊斃。還有一個,他在哪?”盧卡斯慢慢的搜尋着目标。
“我看到了,1号目标8點鍾方向15米的樹幹後面,他的腳露出來了。但是這個角度我無法命中他的軀幹。”
“直接射他的腳,讓他摔倒。”
“明白。”一聲槍響,6号目标身子一歪,然後上半身暴露了出來,接着又是一聲槍響。
“腰部命中,擊斃。給1号目标一個痛快吧。”
“明白。”
一發子彈給了失血過多已經隻能在那抽搐的誘餌結束了痛苦。8發子彈,6個目标,整個過程沒有超過30秒,一場小規模的狙擊結束了,一切又回歸甯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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