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德國人在保加利亞問題上并不支持奧匈,并且當奧斯曼土耳其在德國的壓力下宣布保加利亞沙皇加冕不合法,這讓奧匈人陷入了内外交困境地。奧匈上下對德國多有怨氣。看到德國人真的不插手,并且還偏袒自己,俄國人的氣焰更加嚣張,在得到奧斯曼土耳其的宣告後,甚至開始在邊境集結兵力。這一舉動讓奧匈内部哀鴻遍野,沒有德國人的支持奧匈和那個滿是“灰色牲口”的歐洲壓路機開片的結果不言而喻,而德國人雖說給了自己無煙火藥這種技術,但是技術想要轉變爲裝備那還早着呢,遠水救不了近火。而見識過Gew.86性能的弗朗茨·斐迪南王子甚至提出直接采購德國的武器來實現對俄國的裝備優勢,不過這個方法雖然比自己研發新武器要快,不過軍隊換裝還是要時間,所以依然是個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的杯具。因此眼見俄國人氣勢洶洶,不達目的誓不罷手的态度,奧匈人慫了。奧匈人開始在外交渠道釋放信息,希望可以和俄國人“友好的、和平的磋商”,這又導緻了保加利亞的國内動蕩,斐迪南一世看自己的靠山奧匈帝國靠不住了,終于急了,開始到處尋求其他國家的幫助,但是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時也沒有和俄國叫闆的資格,而英國人這邊又不表态。眼看着俄國人就要得逞了。 而德國國内見奧匈服軟,奧俄發生軍事沖突的可能性降低,覺得德國終于不用牽扯進着麻煩事而高興的同時,也對俄國如果真的得手,控制了保加利亞後可能導緻的巴爾幹局勢表示擔憂,而約亨自己也在嘀咕,這英國佬難道真的不管了?沒有德國人的承諾,英國人就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頭北極熊把爪子伸進地中海?這沒道理啊,就英國人那得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的性子,沒有德國這個張屠夫,還就真得吃帶毛豬?而且自己當時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英國人一定會管的,要是這被打臉了,到時候俾斯麥還不知道得怎麽拿這事來宣傳呢。
就在約亨在這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的時候,其實還有很多人和他一樣焦急萬分。意大利、法國、西班牙都是坐如針氈。一旦沙俄得到保加利亞,這隻貪婪的北極熊就離地中海更進一步,而奧斯曼土耳其面臨的危險就更大,雖然大家都用共識,不能讓奧斯曼土耳其強大到足以違抗“文明世界”的意志,但是同樣的大家也都明白,不能讓奧斯曼土耳其弱小到能讓俄國人肆無忌憚的沖出黑海,進入小亞細亞和非洲!而這次德國人一反常态的逼迫奧斯曼土耳其人滿足俄國人的條件,不支持奧匈帝國的态度讓整個歐洲都很緊張,德國人這是想幹嘛?之前把俄國人得罪慘了現在想補救?然後聯合俄國沖出黑海?這可不是歐洲列強想看到的發展。… 于是意大利第一個跳了出來,意大利國王翁貝托一世率先表示了對奧匈的支持。這讓約亨很是高興,有人做出頭鳥了,後面應該會有人跟上吧。意大利人這次總算沒有坑隊友。眼看意大利做了榜樣,西班牙人也跑來刷存在感,此時的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三世才1歲,西班牙由他的母親瑪麗亞·克裏斯蒂娜攝政,而出身奧地利的瑪麗亞表示對俄國人的“強盜行徑”表示譴責,反正西班牙離得遠,打打嘴炮又不花錢,要實際的支援沒有,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而法國國内則分成了兩派,由于之前瘋狂反德的戰争部長布朗熱因爲5月份的第二次德法危機下台了,因此法國國内的反德勢力收斂了不少,因此想要支持奧匈遏制俄國進入地中海企圖的一派和不能反對俄國破壞良好的法俄關系,然後大家一起打德國的一派吵得不可開交。不過也正是因爲意見不統一,因此法國政府一直沒有做出正面回應,這讓約亨很是失落。曆史上因爲有德國人做出頭鳥,所以法國人選擇了觀望,當英國人參進來之後,法國人就更是什麽都不用做了,因此什麽都沒做的法國人讓俄國心懷感激,這也進一步加速了法俄同盟的形成。原本約亨認爲德國什麽都不做的話,法國估計逼急了會做點什麽,這樣起碼會讓法俄關系降降溫。可是現在法國政府内部光顧着吵架,又是什麽都不做,氣的讓約亨暗罵這個一年内換了3位總理的混亂政府沒效率。
而就在法國國内一片争吵,意大利和西班牙分量不足的情況下,英國人也在考慮自己應該采取什麽樣的措施。而此時的英國首相羅伯特·阿瑟·塔爾博特·加斯科因-塞西爾,第三代索爾茲伯裏侯爵,也在頭疼。索爾茲伯裏侯爵早在1880年就坑過俄國人,當時英國和俄國人在伊斯坦布爾問題上發生沖突,正是索爾茲伯裏侯爵迫使俄國出席柏林會議,然後在這次會議上被狠狠的坑了一把,把土俄戰争中獲勝簽訂的《聖斯特凡諾條約》變成了吃虧的《柏林條約》。而此時,索爾茲伯裏侯爵也在爲俄國人幹涉英國在埃及的事物頭疼,自然不能讓俄國人如願。但是作爲一位出色的政治家的索爾茲伯裏,卻在爲德國人的反常而疑惑不解,因此不敢妄下定論,而内閣成員和外交官們也舉棋不定。于是索爾茲伯裏決定問問專業人士。
第一海務大臣亞瑟·阿克蘭·胡德,正是那個大家耳熟能詳的胡德家族的成員,而索爾茲伯裏向其征詢意見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擔心:“胡德閣下,俄國人現在在保加利亞問題是日益強勢,而奧匈人顯然沒有壓制他們的能力。但是我很擔心德國人此次的反常态度,眼睜睜的看着奧匈在巴爾幹問題上退步對德國沒有好處,這很不正常。所以帝國是否要對俄國人做出遏制,我想聽聽您的意見。”
海務大臣的回答很簡單:“首相閣下,我們其實不用在乎德國人态度,他們在地中海沒有軍事存在,因此隻要俄國人不從陸地上進攻,那麽對德國人來說這種放任的态度沒有任何好處,也不會有任何壞處,而且真要說好處,他們避免了和俄國人在陸地上直接交鋒不是嗎?重要的是我們的态度,俄國人現在正在幹涉我們在埃及的事物,而他們的造艦計劃正在穩步推行,而且我相信,這些建成的戰艦主要都會集中在黑海。如果俄國人一旦突破奧斯曼人的攔截,那麽對我們的地中海艦隊将會是巨大的威脅。因此我們不用在乎什麽德國人,我們需要遏制俄國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胡德閣下,帝國會做出反應的。”
就在約亨越來焦急,急得都快要火燒眉毛了的時候,英國人表态了,而索爾茲伯裏的表态,仿佛及時雨一樣澆滅了約亨的心火,也同時澆滅了德國高層的一點小騷動。
定下了政策的英國人反應很迅速,索爾茲伯裏立即聯系意大利、奧匈決定對俄國人施壓,而眼看英國人出手了,正吵着開心的法國人也閉嘴了,俄國人的野心要受到遏制了,自己沒必要再跳出去做壞人了。
1887年12月,英、意、奧匈簽署了第二次《地中海協定》,保證了三國在保加利亞問題上的一緻。而面對三國的聯合軍事威脅,俄國人退縮了,除了奧斯曼土耳其那一紙毫無意義的文書,俄國人什麽也沒得到,而自己一手“改造”的保加利亞落入了“改宗”的費迪南一世手裏,憤怒的俄國人開始準備編制一張針對奧匈——如果必要再加上其盟友的同盟網。而《地中海協定》的三個簽署國,就是俄國人的目标。而沒有參加這個協定的法國,正在不遠處向俄國招手。不過由于《德奧同盟條約》沒有暴露,在此次問題中偏袒自己的德國,暫時還是可以得到俄國人的一點點信任的。而約亨的努力得到了回報,俄國和德國達成《德俄關稅調整協議》,俄國從德國進口工業産品的關稅下調10%,而德國作爲回報,将從俄國進口糧食的關稅下降25%,僅比1885年兩國鬧翻前的糧食進口關稅略高一點。這正是約亨想要的。
注1:1880年以後法國政壇亂的一塌糊塗,基本上就沒有能幹滿一年的總理,1883年曾經出現過任期不到一個月的總理,阿爾芒·法利埃,任期1883年1月29日—1883年2月21日
注2:第一海軍大臣和第一海務大臣是不一樣的,第一海軍大臣是FirstLordoftheAdmiralty,簡稱FirstLord,是海軍本部委員會主席,由文職人員擔任。海軍大臣屬于内閣成員,因此是政治任命。而第一海務大臣是FirstSeaLord,是海軍本部委員會的成員,也是其中軍銜最高的海軍軍官,同時也是海軍參謀長,因此是軍事任命。1964年海軍本部委員會并入英國國防部,因此第一海軍大臣被撤銷,而第一海務大臣則被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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