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艦隊遁入光速前,那漫長的三小時時間,戰艦的損失累積達到四艘。
……
位于太空城的戰争指揮大廳。
随着太空戰機把戰争的畫面同步到這裏,激昂的情緒就充斥着整個大廳,不少人已激動的滿臉通紅。
在這次戰争之前,絕大多數人都對這次戰争異常悲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玻星人是人類的老師,人類學習玻星人科技,學習他們的一切,從一開始的模仿,到後來漸漸超越,但信心依然不足,畢竟比照的對象隻是他們六七十年前的科技。
人類把玻星人塑造成趕超的對象,并在想象中進行人爲的拔高。
特别是當這次過來玻星艦隊,先聲奪人,以一種超出想象的方式逼近巴納德恒星系,所有人心中都是帶着絕望和悲壯的。
但這次戲劇性的勝利,雖然出人意料,帶着不少運氣的成分,卻也讓人類豎立了不少信心。
原來玻星人表現的并沒有想象中令人絕望的強大,抛開無解超光速飛行,他們的戰艦表現甚至還不如人類,而且戰争爆發時那些玻星戰艦的不堪應對,讓所有人感覺摸不着頭腦的同時,也如釋重負。
“這麽說,我隻損失了三架太空戰機,卻摧毀了對方四艘戰艦。”看着這份離奇的戰果,畢建平有些看不懂了。要不是,這份戰果已經被再三确認,确鑿無誤,他都懷疑這是不是搞錯了。
到底是人類太強大了,還是玻星人太弱了。
“現在還沒具體的結論,但初步判斷,是他們指揮層應變出了問題,導緻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進入戰争狀态。”一位陪同的軍官解釋道:“不過他們的戰艦,确實比較脆弱,對我們伽馬射線炮并沒有針對性的防護。”
伽馬射線是一種高穿透性能量,不過重金屬原子可以有效對這種射線進行防禦,而像人類的戰艦的裝甲,已經普遍使用多層臨界黃金夾層,像太空戰機這種能級,根本無法對戰艦進行穿透性破壞,但顯然玻星人并沒有對他們的戰艦,進行針對性防護。
科技就是這樣,有矛就有盾,沒有一種手段可以包打一切。
這時,戰争指揮大廳傳來一陣警報聲,空間波探測系統捕捉到他們的航行軌迹的數據發生劇烈變化,現場出現些許的騷動,頓時所有人都緊緊關注着那光點的變化。
這顆代表玻星戰艦的光點似乎以一種弧線的軌迹,緩緩的繞了一個大圈,随即……朝來時的方向駛去。
畢建平面色愕然,忍不住疑惑道:“他們在幹什麽?”
陪同的軍官,也是一頭霧水,實在難以理解玻星人的行爲,他張了張口,支吾道:“也許這是一種古怪的策略!”
……
這自然不是什麽玻星人的策略,一方面是戰争的授權依然還沒來,另一方面,先期的失利,也讓玻星人變得更加謹慎。
如果說這場戰争,讓人類變得激昂而又振奮,那麽玻星人就隻剩下慌亂和謹慎了,來時的輕松自信,已經蕩然無存。
“這是飛船進入光速前偵查到的人類防禦分布圖和他們在岩石行星近地軌道的太空城。”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一張密集的防禦網絡,如星點般密集的分布在浩大的空間,所有與會的高層都愣愣的看着這一切,心中充滿着難以置信。
雖然這種防禦設施的數量,比起玻星本土而言,還是相形見绌,但那些都是百年來,陸續建設的成果,而且由于長時間的沒有外敵,軍事上的投入少得可憐,太空防禦設施,大都老舊,很多都是數十年前的老古董。
但人類在這裏才待了多久?
距離那艘遠征的飛船失聯,已經将近二十年,哪怕自那刻起,飛船全速開往這個星系,也需要十二年左右。也就是說,他們最多才待了八年,但實際情況下,時間還要短更多。
“他們的科技已經相當先進,在某些程度上,甚至已經超過我們。”這名玻星人的軍事參謀繼續說道,面色凝重:“他們使用的是一種我們難以理解的超高密度伽馬射線武器,我們飛船防禦在它面前脆弱的就像一張薄薄的鐵皮,毫無抵抗能力,而這僅僅隻是他們微型戰艦的武器。”
“他們還建造了三艘巨型戰艦,看它們所在的位置正處于我們原來的航道,顯然是爲攔截我們而來。”畫面再次變化,龐大的戰艦,看的所有人觸目驚心,光滑的沒有任何拼接痕迹表面,顯示着這種戰艦強大的工業實力。
會議室的氣氛一陣沉默,鴉雀無聲。
“好了,分析就到這裏!大家有什麽對策,讨論一下。”玻星人指揮官強忍着心中的煩躁和怒意說道,他此時已經對上層的官僚作風感到徹底的絕望了,至今爲止,戰争的授權依然還沒來。
他當然不會認爲自己輕敵冒進,畢竟誰又能想到,在距離最近的行星3.5光天外(大約九百億公裏,而太陽系以柯伊伯帶爲基準半徑爲150億公裏),這種絕對的恒星系外圍的安全區域,會恰巧遇到人類的軍事力量,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将在那裏進行短暫的修整,和簡單的情報收集,然後輕松毀滅這個種族的每一個個體。
錯的不是他,而是所有玻星人都低估了人類的實力,這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種族,如果這次戰争失敗,無法消滅人類,也許用不了十年,玻星就将迎來人類的複仇。
好在,一切都不是無法挽回。
曲率飛行技術,不僅讓戰争主動權掌握在他們手裏,同時這種技術也擁有着可怕的破壞力,哪怕橫沖直撞,也能讓人類所有的防禦力量崩潰。
隻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心中一直有種強烈的不安,猶如天災降臨般的預警。
冥冥中似乎有股力量,正催促着他趕緊逃離這裏。
……
此時此刻,距離玻星人飛船數億公裏遠處,羅遠如幽靈般,懸浮在黑暗的太空。
在漆黑的背景,他的身影似乎融入了黑暗,雙眼視覺已經被他臨時調整,恢複成原來的敏銳,他靜靜的注視着遠去的玻星飛船,似乎在微微思索。
ps:最後還是食言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