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類的食物并不算豐富,近兩年來還算好,要是前些年,所有人每天都以素食爲生,像羅遠這種無肉不歡的肉食動物,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也隻有培植肉出現後,情況才稍微好轉,然而吃的多了,翻來覆去,也讓人膩味。
黃佳慧閑聊時似乎無意間問道:“你的秘書怎麽不叫她來?”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紛紛看向羅遠。
幾人敏銳察覺到某種異樣的氣息,警惕起來,陳欣潔的存在并不是秘密,在一些新聞媒體上不時能看到她的身影,一個漂亮的女性,而且還是羅遠的秘書,單此一點,就足以引發警惕。
“這種家庭聚會,我叫一個秘書過來算什麽事情?”羅遠躺在地上,口中漫不經心的叼着一根草莖,臉上變也沒變,一臉淡定的說道。
說的好聽!黃佳慧暗暗咬牙腹诽,以前程光輝當秘書時,還會不時的跑到宅邸,過來彙報情況。
可等自從陳欣潔當秘書後,這種情況就一次都沒出現過,雖然是可能爲了避嫌,但太過刻意,就顯得欲蓋彌彰了。更何況,每隔幾天,最多不超過十天,羅遠就會借口處理公務而徹夜不歸,幾年來都是如此,這也太規律吧!
不過這些話,也隻是心裏想想,從認識他到現在,羅遠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這些年來,身邊的女人變得越來越多,要是吃醋的話,再多的醋也不夠吃,隻要不帶回來,就什麽都好。
“對了差點忘了,昨天羅玉幾兄妹回家住了一晚,你恰好加班,都忘了跟你說了。”黃佳慧轉過話題道。
“哦,這幾個小子,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羅遠笑罵道,他昨天昨天睡在陳欣潔處,倒是錯過了。
“誰叫這麽嚴肅,都被你吓跑了。”趙雅麗嗔怪了一句,他們四人一年前就進入研究院工作,并不約而同的搬離家中,獨自居住,家裏也不像以前那麽熱鬧了,總覺得有些冷清:“我覺得還是讓他們回來,外面哪有家裏好,你的話他們還是會聽得。”
這些年來的相處,他們四人對羅遠少了些敬畏,多了些親情,但面對他時,依然輕松不起來,這是他們潛意識所決定的,在他們心中,羅遠就像是個威嚴的嚴父,可敬卻不可親。
對于這一切,他清楚其中的原因,但其他人卻是不清楚,羅遠苦笑了一下,也沒有解釋:“孩子長大了就會想過自己的生活,由他們吧,又不是不回來。”
一說完,羅遠砸了砸嘴,回過味來,這話說的自己都感覺老了。實際上,他也才剛剛三十,容貌更是像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些年來,歲月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痕迹,青春仿佛在他身上定格。
連他不知道,自己的壽命到底幾何。
但對他而言,死亡絕對是一件遙遠的事情。
……
放松了半天,羅遠讓衆人繼續遊玩,他便退出虛拟空間,這段時間爲了即将進行的遠航,每個部門都忙得腳不沾地,能放個半天假,已經算是忙裏偷閑。
剛一退出虛拟世界,那種盡在掌控的感覺再次回歸。
強悍的身體,掌控整個空間的感知,敏銳的五感,以及看破三維世界,猶如遺世獨立的四維視覺,一切的一切,讓他不禁有種失而複得的錯覺。
他心中不由微微波瀾,或許是習慣而成爲自然,擁有而變得忽視!
長時間平和的環境以及繁重的文牍,讓他對力量的追求漸漸變得松懈,早已不複以前的上心,他已經記不起上次錘煉身體,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除了已經習慣的入靜外,就在沒錘煉過身體,但不知爲何,此時此刻,心中卻莫名的重新燃起了一團炙熱火焰,身體如死火山般沉寂的力量,也似乎變得蠢蠢欲動。
原本打算盡快返回辦公室的羅遠,卻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悄然走出卧室,感知盡數放開,這棟樓距離飛船内壁的距離,隻有一百多米,以他直徑六百五十米的感知直徑,很快就突破飛船厚實的裝甲,延伸到太空。
下一刻,他就從原地消失不見。
距離這裏最近的行星就是金星,他啓動曲率飛行,朝金星飛去。
說是最近,其實兩者距離也達到兩千萬公裏,就算是光速也要跑個一分多鍾,不過對如今羅遠而言,隻要不是在一億公裏内,都已算不上遙遠的距離。
僅僅飛行不到五十分鍾,他就已經接近這顆行星的大氣層,他立刻就解除曲率飛行,在這種“短距離”進行超高速飛行,無疑是一件相當冒險的事情,因爲一不小心,你就可能直接洞穿整顆行星的星核。
物質的傷害對曲率狀态時無效,然而熱和光卻不在限制之内。
星球内部恐怖的高熱,足可在短短一瞬間内把他燃成灰燼,更何況哪裏的環境極端複雜,極端的磁場和在強壓引發的空間翹曲,恐怕還沒燒成灰燼,曲率泡就已經被強行抹平。
空間說強大,也強大,說是柔弱,也同樣柔弱。
這是一種普通手段很難接觸到的力量層次,它高高在上神秘莫測卻又無所不在,無論是物理力量還是能量仿佛都對它免疫。
然而隻要能找到方式對它産生作用,就能很輕易擾動它,像羅遠意志這種微弱的力量,就能引發它的波瀾,便可見一斑。
金星的大氣層相當濃郁,據智腦的探測的數據,它的大氣壓是地球的九十倍,再加上靠近太陽,冷熱變化強烈,這顆星球的大氣運動相當劇烈。
站在星球的近太空,羅遠可以清楚看到,大氣層正在迅速的移動。
這種大氣移動,以前地球也出現過,那是那場毀滅性的災難剛剛發生的時候,但對這顆星球而言,這樣的風暴完全是家常便飯,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羅遠沒有猶豫,迅速的沖向大氣層。
還未接近,敏銳的嗅覺便已經聞到一股刺激性帶着些許臭味的酸味,他速度不停,隻是停止呼吸。
前進比想象的要艱難,濃郁的大氣,讓他恍若身在水底,高速移動的風暴,更是讓他的身形,如狂風中的樹葉,肆意翻滾。
好在對此他早有經驗,根據重力判斷方向,便連續幾個瞬移,就已經來到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