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亞畢竟隻是210萬人口的小國。
溫得浩克畢竟隻是一個21萬人口的小城市。
再瞧瞧盤陽市,2009年底最新數據顯示,戶籍人口823.7萬,常住人口769.4萬。盤陽市的小縣城都比溫得浩克更有人氣,盤陽市的縣級幹部或許就能稱職納尼亞國總統。
考慮納尼亞國地廣人稀的現實,考慮溫克市宛若華國内地小縣城的規模,魏東生斟酌數小時之後同意了共和國聯盟黨的軍事冒險:“組織對此有明确規定,是否正式舉旗、在哪國家舉旗由組織研究決定,起義時間和起義地點則由你們烏有國共和國聯盟黨黨代表大會決定。既然你們覺得共和國聯盟黨已經有了舉旗實力,現在也到了舉旗時刻,我沒有意見。”
而後魏東生在盤陽市展望人工智能未來,共和國聯盟黨在納尼亞國籌備軍事政-變。
2010年6月11日到7月11日是喧鬧的南非世界杯足球賽,作爲南非的鄰國,納尼亞街頭也遊蕩一群又一群球迷。7月11日晚,西班牙在加時賽一腳世界波以1-0擊敗荷蘭,收獲其曆史上第一座世界杯。南非荷蘭語、德語、英語是溫得浩克市三大主流語言,溫得浩克市不僅有一堆南非荷蘭裔,還有很多正宗荷蘭籍球迷。一群原本準備慶祝荷蘭奪冠的荷蘭球迷,遺憾荷蘭倒在加時賽尾聲,醉醺醺辱罵西班牙發洩時,不慎誤闖共和國聯盟黨儲存軍械的據點。
這群荷蘭球迷掀起的動靜極大。
爲了避免警方調查發現共和國聯盟黨的叛亂野心,烏有國共和國聯盟黨黨代表大會常務委員長秦言義決定提前發動起義。
燕京時間7月12日11時,魏東生再次批準秦言義的戰争申請。
燕京時間7月13日淩晨4點,共和國聯盟黨彙聚世界各國志願者及烏有國底層民衆形成的聯盟軍兵分兩路,一路向總統府發起突襲,直搗黃龍;一路向國際機場進軍,封鎖溫得浩克市對外交通,試圖甕中捉鼈圍殲納尼亞人民組織直轄的軍事力量。
燕京時間7月13日淩晨6點,聯盟軍高歌猛進占領納尼亞廣播電視台,強制命令主播口述播放新政-府聲明:聯盟軍已經攻占總統府并接管政權,即刻起在全國範圍内實行宵禁并實施軍事管制法。
燕京時間7月14日淩晨6點26分,納尼亞工人革命黨表示願與聯盟軍合作,立刻組織工人支持聯盟軍執政納尼亞。
似乎一切進展的非常順利。
可惜,戰争永遠不可小觑。
燕京時間7月14日淩晨6點34分,本以爲已經被聯盟軍逮捕的納尼亞總統博哈母巴,突然現身一輛直升飛機裏。博哈母巴一時之間鬧不清楚究竟誰發動了軍事政-變,他不敢因爲突襲總統府的精銳士兵說法語而指責法國,也不敢因爲軍官面貌疑似華人而指責華國,果斷把近些年南部非洲各國都頭疼不已的南部非洲人權發展基金會當作黑鍋,通過社交網站等網絡媒體痛斥南部非洲人權發展基金會的狼子野心。
納尼亞總統博哈母巴的現身,成了聯盟軍軍事政-變由盛轉衰的轉折點。
說起博哈母巴,他還是很有能力的。
博哈母巴曾在莫斯科學習社會學和政治學,上世紀50年代末參與創建奧瓦母博人民組織(納尼亞人民組織);1961年因參加獨立鬥争被捕,獲釋之後流亡海外;納尼亞獨立之後,博哈母巴又在體系内摸打滾爬十五年,2005年3月就職納尼亞第二任總統。博哈母巴是率領納尼亞走向獨立的元老,哪怕此刻已經七老八十,他也有着活在和平年間的人所不具備的機敏。
得聞博哈母巴竟然脫困未死,剛向共和國聯盟黨表示合作意向的納尼亞工人革命黨迅速翻臉,倒戈一擊把共和國聯盟黨的情報資料轉交給博哈母巴。除了被突襲打蒙打殘的總統衛隊,四個機械化步兵營、一個炮兵營、一個反坦克團等納尼亞國軍事力量,紛紛公開發表支持納尼亞人民組織和總統博哈母巴的誓言,表示堅決與聯盟軍亂黨戰鬥到底。
與此同時,聯盟軍軍官發現隊列訓練畢竟是隊列訓練。
平時的槍械訓練,訓練的再好也不是合格的士兵。即使全面引進華國軍事組織制度,烏合之衆的聯盟軍也沒有資格俯視納尼亞國的正規軍。剛開始的突襲作戰,納尼亞士兵在華國退伍軍人軍官指揮下有條不紊攻克預定目标,表現的很好;但是,當戰場混亂起來開始考究士兵和軍官的軍事素養時,源自華國退伍軍人的青年軍官,暴露了他們缺乏全局視野的緻命缺陷;源自于納尼亞土著的基層士兵,也暴露他們缺乏實戰演練和缺乏戰士基本素質的緻命缺陷。
平時的演練,平時的教導,都忘的一幹二淨。
己方處于優勢時,聯盟軍不知該如何高效消滅敵軍的有生力量,以緻納尼亞總統博哈母巴從容組織起來反攻力量;己方處于劣勢,聯盟軍不知道該如何反擊,也不知道“化整爲零”和“化零爲整”應對博哈姆巴的重點圍剿策略。
若非納尼亞政-府軍也是一團稀爛,聯盟軍勢必全軍覆沒。
魏東生籌備三年之久的軍事政-變,就這樣虎頭蛇尾走向失敗。
聯盟軍見大事不可爲,果斷放棄泰山壓頂式江山一夜變色的美妙幻想,緊急撤往起義失敗方案預備的軍事基地。
在華國國民眼裏,納尼亞軍事政-變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7月13日,電視台新聞頻道僅用數十秒時間簡單介紹此事:“當地時間淩晨,納尼亞發生一起未遂軍事政-變。”
其它的介紹,沒了。
互聯網媒體新聞速訊,對這場未遂軍事政-變的描述,也僅限于幾行文字和一張博哈母巴的照片。
大家不知道納尼亞國國内的政治版圖,也不知道共和國聯盟黨究竟是怎麽回事,甚至不知道納尼亞的地理位置在太平洋還是在非洲,在南非之東還是在南非之西。
大家也沒有興趣了解。
非洲嘛。
在華國網民印象裏,非洲各國的軍事政-變本就頻繁的像吃飯喝茶。
以2010年爲例。
2月18日,尼日爾發生軍事政-變,扣押總統馬馬杜·坦賈。
3月13日,中非共和國聲稱挫敗一起拟于15日發動的政-變陰謀。
瞧瞧,軍事政-變真的不稀奇。
7月間再多一個納尼亞未遂軍事政-變,并不意外。
這很正常。
這很非洲。
再者,國弱民寡的納尼亞毫無國際地位可言,它在華國也因之毫無存在感。
華國國民不關心納尼亞,也不關心納尼亞的未遂軍事政-變。
世界各國不關心納尼亞,也不關心納尼亞的未遂軍事政-變。
隻有納尼亞人民組織和納尼亞總統博哈母巴,憤怒聯盟軍的軍事叛亂;隻有魏東生直屬勢力,心疼聯盟軍軍事政-變未遂帶來的巨大傷亡。
納尼亞政-府統計數據顯示,軍事政-變造成1661死亡,其中包括1013名軍人或警察。把6000名警察特種部隊計算在内,納尼亞國防軍的總兵力才1.5萬人,聯盟軍一次性就打殘了納尼亞十分之一。以此比例而言,聯盟軍還是很有戰鬥力的。如果軍官的軍事素養再高一些,如果士兵的戰鬥技能再可靠一些,如果能夠及時逮捕納尼亞總統博哈母巴,聯盟軍未必沒有能力一夜變色。
可惜,敗就是敗了。
聯盟軍統計數據顯示,聯盟軍共有329人戰死或重傷,其中有17名純正的華人士兵。
這17名華人士兵,13名來自華國大陸,2名來自巴西,1名來自馬來西亞,1名來自法國,都是春秋系耗費大量精力團結過來的革命同志。
2010年7月13日,他們尚未看到革命成功的曙光,便遺憾戰死在納尼亞異鄉。
這樣的失敗,需要有人負責。
2010年7月17日,共和國聯盟黨召開緊急會議,常務委員長秦言義在會議上深刻檢讨自己的軍事冒險主義和盲目樂觀主義,并主動辭去常務委員長職務;原副委員長杜慶江繼任烏有國共和國聯盟黨第二屆常務委員長。
杜慶江原是華國少校營長,某次軍事演習時,意外摔斷了腿;轉業到地方,或許得罪了人或許真的貪污腐敗,他又差點兒锒铛入獄。朔光集團對他暗中考察,發現杜慶江雖然腐敗犯罪證據鏈無法推翻卻極有可能是對方刻意布局陷害,其能力和品格都值得信任。朔光集團後來一番運作把杜慶江吸收到聯盟軍,借道緬甸規避華國出入境管理政策,輾轉各國匿名偷渡到納尼亞。
杜慶江是他改頭換面的新名字。
和他熟悉的同志,甚至常開玩笑喊他“杜瘸子”“瘸子杜”。
在小小的納尼亞,杜慶江的軍事能力非常卓越,也非常醒目。在軍事政-變之夜,杜慶江所屬部隊攻克一切預定目标,表現非常完美;當勢不可爲時,杜慶江又橫刀立馬負責斷後,爲大部隊撤退争取了時間。反觀秦言義,聯盟總共戰死的329人,有兩百餘人是其領導的直屬部隊。和秦言義的慘敗相比,杜慶江的戰績是如此的輝煌,遂在聯盟軍危若累卵時局大背景下以絕對優勢當選新一屆委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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