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确說,斯諾登、席爾瓦都是魏東生遙控的棋子。
這種遙控,不是常見的遙控。
斯諾登、席爾瓦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魏東生遙控,他們甚至沒有意識到魏東生的存在。
類似美國國家安全局主導的棱鏡計劃,魏東生也利用計算機智能生命黑科技建立一套隐蔽的監聽計劃。2007年到2010年,魏東生已經全面監控斯諾登約三年時間。斯諾登的一級聯系(1st_degree_contacts)、二級聯系(2nd_degree_contacts)、三級聯系(3rd_degree_contacts),以斯諾登爲中心的37萬人實時信息,全部登錄在案形成大數據庫。
魏東生從未親自與斯諾登交流,也懶得嘴炮說服他提前揭秘。
魏東生的策略是隐藏在暗地裏,劫持37萬人的手機、電腦等網絡設備,讓他們看到魏東生想讓他們看到的文件資料。37萬人,都是魏東生遙控的棋子。他們的眼睛,看到魏東生想讓他們看到的;他們的耳朵,聽到魏東生想讓他們聽到的。這樣一點一滴,持之以恒影響數年時間,斯諾登和席爾瓦等人遂悄然無息間成爲魏東生的傀儡,開始做魏東生想讓他們去做的事情。
譬如提前引爆棱鏡門事件,魏東生是這樣操作的。
突破口,魏東生首先選定安德魯·席爾瓦。
席爾瓦性格缺乏反抗的勇氣,遇到不公平的刁難,第一選擇往往是逃避。逃到沒有龌龊的理想王國,仿佛就沒有了麻煩。不願承受不公平,又沒有反抗勇氣,這樣缺乏堅韌性格的人,其實很難臨危擔起責任。但是,美國國家安全局和夏威夷瓦胡島密碼中心分局也不需要席爾瓦擔起責任,作爲一名技術工作者,席爾瓦這樣的性格反而便于控制。因此,美國聯邦調查局逮捕席爾瓦并搜到證據之後,席爾瓦的上司和同事都瞠目結舌,不敢相信性格消極逃避的席爾瓦竟是揭秘者斯諾登的同犯。
其實,這樣的結果并不奇怪。
就像性格内向老實的人,負面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往往極端選擇沖動殺人。席爾瓦的消極,席爾瓦的逃避,席爾瓦沒有勇氣反抗,是因爲那些事情尚未踐踏他的底線。
魏東生選定席爾瓦作爲突破口,先誘導席爾瓦與斯諾登恢複聯系,泛起去日本工作的念頭。
席爾瓦申請調往日本期間,魏東生控制美國國家安全局制造“錯誤”,令某部門調查某事時突然發現牽連到席爾瓦的線索,導緻席爾瓦及其家人朋友全部成爲美國國家安全局的全面監控特定目标。
第二步,魏東生繼續控制美國國家安全局制造“錯誤”,把一部分監控席爾瓦及其家人、朋友的任務分配給席爾瓦。也就是說,魏東生劫持美國國家安全局的網絡系統篡改任務分配信息,制造一幕滑稽笑話,導緻席爾瓦懵然收到監控他自己的任務。
自己監控自己!
這真是天大笑話。
但是,席爾瓦很快笑不起來。
因爲監控就是監控,沒有絲毫情面可言,美國國家安全局其它部門其它員工不會因爲席爾瓦是美國國家安全局特聘職員就寬容對待他。恰恰相反,因爲席爾瓦是知情的内部員工,美國國家安全局對他的監控等級更高,監控方法更不擇手段。
席爾瓦驚恐發現,他之前他對抗疑似巴基斯坦間諜、疑似華國間諜的手段都被用到他身上,他與朋友的交流,他與妻子女兒的交流,都被準時收集當作大數據分析的原材料。
這些監控,有些可以忍受,有些則無法忍受。
譬如畫面監控。
美國國家安全局常用的監控程序,有一款照相機和麥克風激活程序。以筆記本電腦爲例,筆記本電腦閑置或者沒有電源關機,這款激活程序就能繞過攝像頭配置悄悄啓動。也即是說,坐在筆記本電腦屏幕前的用戶,覺得攝像頭沒有亮燈或者沒有其它正在使用特征,或許就會下意識覺得它就是關閉的,它就是安全的。而實際上卻并非如此,許多黑客工具都可以繞過攝像頭配置,在不警醒用戶情況下悄悄激活照相機和麥克風程序,導緻筆記本電腦攝像頭成爲監控普通網民的利器。
席爾瓦對此有所防範,習慣膠布遮住筆記本電腦攝像頭。
可,席爾瓦的妻子和席爾瓦的女兒卻沒有這樣的好習慣。
于是,針對席爾瓦的監控資料,出現很多難堪的畫面。
席爾瓦妻子在家的私密活動,換衛生巾畫面、換内衣畫面、出浴不着衣服畫面等等,記載的可謂琳琅滿目。甚至,席爾瓦還看到一些他不知道的私密,原來他不在家的時間或者加班回家較晚,席爾瓦妻子常常情緒高昂自慰一次,才帶着滿足昏昏睡去;原來席爾瓦妻子早已出軌,時不時在家裏與她上司胡搞。
席爾瓦并不憤怒妻子的背叛。
席爾瓦這些年也有覺察到婚姻出現了問題,甚至潛意識已經做好頭頂綠帽的心理準備。
這些畫面固然難堪,席爾瓦卻能勉強接受。
席爾瓦的逆鱗是他女兒。
席爾瓦萬萬沒有想到,他女兒也成了美國國家安全局重點監控對象。
且,不堪畫面更多。
席爾瓦頓時出離憤怒。
如果說監控他妻子席爾瓦還能勉強理解,但是美國國家安全局有必要監控他女兒嗎?
他女兒,今年才九歲啊!
九歲的小女孩,又能有什麽危害?
鍵入監控任務自帶的賬号密碼,席爾瓦強忍住心中憤怒暗中走訪其它部門,近距離窺探他們是如何監視自己的。這一走訪,席爾瓦的怒氣不降反升,原來兩名員工疑似嗜好幼女蘿莉控,不但正在實時監控他女兒的不雅畫面,還嬉笑語氣對他女兒的身材評頭論足。
席爾瓦氣的差點兒昏厥。
這些猥瑣不堪畫面,都不是魏東生所爲。
肆無忌憚監視是美國國家安全局的普遍行爲,嗜好幼女蘿莉控的員工也是客觀存在的。
魏東生沒有污蔑誰。
魏東生相信,真實的龌龊已能激起席爾瓦的滿腔怒火,不必他再耗費心思原創龌龊之事。
這樣的流程,這樣的體制,這樣的婚姻問題,一直存在。魏東生隻是捅破你好我也好的美麗謊言,上演一幕席爾瓦最初以爲永遠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悲劇。席爾瓦彼時利用棱鏡計劃等監控體系監控疑似間諜時,他自我約束嚴守道德邊界,絕不會憑之滿足私人欲望,所以不覺得全面監控有什麽不好。
但是互換位置令席爾瓦成了被監控者,席爾瓦忽然驚恐發現,不是每一位員工都像他那樣嚴守道德邊界。有些員工,會假借監控名義偷窺他妻子自慰、譏諷他被戴了綠帽子;有些員工,會假借監控名義猥亵他女兒,暗中傷害他的家人。
席爾瓦的價值觀開始崩潰。
恰在此時,又發生一件惡心事。
一名和席爾瓦關系很差乃至有仇的舊同學,在全球病毒危機中,“偶然”以黑客身份截獲一部分針對席爾瓦的監控資料。舊同學早就想搞席爾瓦,苦恨一直以來沒有機會。今番得到席爾瓦把柄,舊同學當晚就借勢比特币勒索病毒東風出售,匿名郵寄給席爾瓦他女兒的1G容量不雅視頻,要求席爾瓦在7日之内支付1000萬枚比特币,否則就把更多不雅視頻轉發給席爾瓦的同事和席爾瓦女兒的同學。
監視别人時很爽快,輪到自己被監視,卻是如此煎熬。
席爾瓦,崩潰了
席爾瓦的情緒越來越極端,越來越厭惡美國國家安全局,越來越憎恨各種形式的監控計劃。
全面監控所有隐私,太不道德!
搜集無數資料卻沒有力量保護它,更是大錯特錯。
想到美國國家安全局搜集到的私人資料,被特權人士挪用,被黑客入侵複制,席爾瓦就不寒而栗;想到妻子和女兒被偷窺的悲劇,每天都在上演,席爾瓦就痛不欲生。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既然監視計劃罪惡到這種地步,那就毀滅它吧。
凡此種種,席爾瓦在極端時間内反省監控計劃的弊端,搖身一變成爲斯諾登的同犯。類似席爾瓦的轉變,斯諾登其他同事好友也因爲親身感受監控計劃的苦痛而支持斯諾登揭秘。在這股力量的刻意推動下,斯諾登也提前拷問自己的良心,最終選擇在2010年執行魏東生三十年記憶裏他2013年的抉擇。
就這樣,全球病毒危機剛剛淡化,斯諾登事件突然襲來。
3月18日,斯諾登仍舊下落不明。但是這日,維基解密方面,或者說有人以維基解密名義再度曝光一部分機密資料。這份機密資料來自于已被美國聯邦調查局逮捕的席爾瓦,他親自盜竊,并在逮捕前轉交給了斯諾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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