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巧珍推着地中海,卑微地求着他:“老李,你先出去,求你了,我還你雙倍的錢,行不?”
地中海一把推開了朱巧珍,“臭**,滾開,老子是付了錢的,你說退就退?我告訴你,出來賣就不要立貞節牌坊!”他身寬體胖的,很大的力氣,一推就把朱巧珍推到了地上,小冬要去拉母親,他快小冬一步拉住了小冬的胳膊,粗實的手指一抓到那纖細緊緻的胳膊,仿佛打了一劑興奮劑一樣,兩隻眼睛都放出光彩來,“小姑娘,既然都嫁人了,應該都會,别緊張,我會很溫柔的。”
“我呸!”小冬直接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放開我!”
地中海皺了下眉頭,“小丫頭是第一次吧?幹這行總有第一次,得,我會封紅包給你的。”
小冬整個人都涼了,從背脊一直涼到了腳底闆。這個人,這個女人,竟然就是她的母親。
正是因爲有這樣一個母親,所以她從小就受人奚落,她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她沒有絲毫的底氣去追求任何人任何事,她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夢想都不敢有,她自卑她怯懦她畏懼她不安,全都是因爲,她有這樣一個母親。
朱巧珍一把抱住地中海的腿,“老李,我女兒不做,你别亂來,她不做的。”
地中海一狠,伸出腳一腳把朱巧珍踢在了地上,“這個時候還輪得到你說做不做?巧珍啊巧珍,我光顧了你這麽多次,咱也算老交情了,你女兒的出道費我不會少的。”
對于朱巧珍的乞求和阻攔,小冬已經麻木了,這個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把她抛棄了,後來回來找她,不是要帶她走,而是來問她要錢。數不清多少次了,她在學校門口攔,在公交站攔,在地鐵口攔,明知道她沒錢還要伸手問她要。
這個母親,爲了還錢甯願出賣自己的親生女兒,盡管那天陰錯陽差遇到了葉柯,但事情的起因足以令每個人唏噓。
這個母親,嗜賭如命,嘗過高利貸的苦還不記痛,她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眼看地中海那惡心的嘴臉往自己身上湊過來,小冬心裏的小宇宙怦然爆發了,她握拳一揮,直接給了地中海一個眼罩拳。
地中海吃痛,伸手捂着眼睛嗷嗷叫痛,可另一隻手,更加抓她抓得緊,“臭丫頭,力氣還不小啊,我可低估了你。”
地中海并沒有比小冬高出多少,目測一米七都不到,可是他壯實啊,胳膊都比小冬的大腿還粗,越是這種男人,越喜歡年輕俏麗的小蘿莉,來點暴力他還更加覺得新鮮。
小冬看到地中海的褲裆下很快撐起了一個帳篷,害怕是肯定有的,但現在不能害怕啊。
地中海緊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沙發裏拽,像拎着小雞一樣把她甩來甩去的。小冬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哪裏是他的對手啊。
朱巧珍從地上爬起來,拉住地中海求着,“老李,老李,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女兒……”
小冬白了她一眼,“這些廢話你能不能少說啊,打他啊,他想強.奸我你沒看到麽?”
恨,這樣的母親實在是太沒用了,什麽樣的性格決定什麽樣的命運,活該她被安世達欺騙,活該她被文清芳欺壓,她這輩子窮困潦倒,就是她自己自甘堕落,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地中海笑笑說:“強.奸?呵呵,小姑娘你太逗了,這不叫強.奸,這叫交易,叫買賣,懂嗎?”
小冬鐵铮铮地看着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也難怪他會這麽嚣張了,誰叫她有一個出來做的母親,在他眼裏,她就是一隻雛雞。
對于母親,沒什麽好指望的,小冬隻能靠自己,今天若是真的被這個男人給xxoo了,她甯可自殺。
她低下頭,張嘴咬住地中海的手腕,像饑餓已久的老鷹叼着一隻小羊羔,盡管老鷹小,但它照樣能把小羊羔給叼起來。
“啊!”随着地中海的一聲叫喊,小冬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但她依然不松口,抱着咬死他的态度狠狠咬着。
地中海痛到幾乎暈厥,他這皮糙肉厚的也能被咬破,“啪”的一聲,地中海揮手打開了小冬。
小冬眼冒金星,腦子裏嗡嗡作響,但理智提醒她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松懈。她伸手端起餐桌上的飯碗,對準了地中海的頭朝他砸去,沒砸到,讓他給避開了,她幹脆端起那一大碗排骨玉米湯,嘩啦啦地朝地中海倒去。
地中海身手還算敏捷,從地上跳了起來躲避,可是,還是被不少排骨砸到了,衣服也被湯汁澆濕了,整一個狼狽的落難豬。
男人一旦發起火來,絕對比女人要狠,地中海一捋脫下被排骨湯淋濕的衣服,露出圓滾滾的彪肥胸肌以及啤酒肚,他把衣服往地上一甩就去追小冬。
小冬拔腿就跑,“媽,快點報警啊,你愣着幹嘛!”
“報警?休想!”地中海剛好在電話機旁邊,用硬朗的拳頭一砸就把電話機給砸爛了。
朱巧珍是絕對不敢靠近地中海的,這個男人喜歡玩暴力,做得最起勁的時候他會呼她巴掌,打得她臉腫三天才會消褪。她是不太願意接他的生意的,可是人家給的錢高,而且她現在也不太有市場了,有人光顧就接,她沒有權利挑客人。
小冬一邊跑,一邊拿手邊可以拿的東西往後砸,“媽,出去喊人,出去喊人。”
朱巧珍這才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往門口跑。
此時,地中海調轉槍頭往朱巧珍撲去,他拉住朱巧珍的手用力往裏面一拽,又把門鎖轉了幾圈給反鎖了。他那雙渾濁的小眼睛狠狠地看着亂跑的小冬,在他眼裏,她就是一隻小白兔,隻不過是這隻小白兔狡猾了點。
小冬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肥圓的地中海發狠起來竟然這麽強勢,她後悔自己沖動惹毛了他,可現在也沒有退路了。
被拽開的朱巧珍猛然回過頭來,一把保住了地中海的腰,“小冬,快走,快走。”
地中海舉起手用手肘在她背上猛打一陣,又擡起膝蓋捶打她的肚子,“臭**,死開,不死開别怪老子無情。”
小冬心裏痛啊,雖然恨死了這個母親,但是看着她被人打,她還是不忍心的。說時遲那時快,她彎腰從地上拾起他的衣服,拿着當鞭子使,一下一下朝地中海抽去。
地中海傷得也不輕,他腦海中的欲望已經完全轉化成了憤怒,“臭丫頭,你别跑,看我不逮住你弄死你!”
地中海狠狠地甩開朱巧珍,一把揪住衣服,直接把小冬給扯了過來。小冬想跑,可已經來不及了,肩膀已經被地中海給抓住,她靈活地一轉身,擡起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腳尖上。
痛,很痛,非常痛,但是忍了,地中海忍着痛一把擒住小冬,直接将她撂倒在地。他一隻腳跪在地上,另一隻腳跪在小冬的肚子上,甩手先給了小冬一巴掌,“臭丫頭,你再狠啊,你再給我狠狠看。”
小冬摔得背都疼,用力地互踢着腿,可是踢不到他,脖子還被他的豬手給掐住了。
“哼,看你還能不能狠起來,乖,丫頭,把我伺候好了,我包了你,你就不用跟你媽一樣伺候那麽多人了。”地中海的手還是不安份起來,伸到她的領口用力扯起來。
“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斷子絕孫,我說得出做得到!”
“斷子絕孫?哈哈哈,我兒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難不成你還想去把他殺了?”
小冬快絕望了,這個時候,要是葉柯在就好了,可是他要明天才回來啊,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啪啪”兩聲巨響,是槍聲,然後被反鎖的門直接被踹開了,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察沖了進來。
原來,是隔壁鄰居報了警,來的警察,都是掃黃組的。
地中海很快就被制服了,小冬暫且松了口氣,但是接下來迎接她的,并沒有比面對地中海輕松。
審訊室裏,警察兇着臉敲了敲桌子,不耐煩地訊問:“快說,你叫什麽名字,幾歲!”拿不到身份證,隻有逼問。
小冬咬着嘴唇不敢說,她是被掃黃組的警察以賣.淫的罪名帶回警局的,這一說,葉家豈不是會暴亂麽。
“小姐,你叫什麽名字,幾歲!”青年警察瞪着眼睛逼問她,“不說是吧?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拿你沒撤了?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一天要抓好幾個,我這麽跟你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若好好配合很快就能出去,你若不好好配合,關你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是不可能。”
小冬開口了,“我沒有做那事,我真的沒有。”她甚至連“賣.淫”兩個字都說不出口,鼻子酸酸的,想哭,就算從小活得卑微,但也從沒受過這種屈辱,被人直接貼上賣淫的标簽,别說是葉家的人了,就是她也接受不了。她想自己能夠解決的,自己忍了就好,就是千萬不要把葉家的人叫來。
“你說沒有就沒有?都是抓現行的了,你還想狡辯?”青年警察把朱巧珍的案例放在她的面前,“這個人是你媽吧,你媽是這裏的常客,你年紀輕輕的怎麽好的不學,偏偏學壞的?你成年沒有?!”朱巧珍的檔案中并沒有記錄着她有個女兒,隻是被抓的時候,她們之間的稱呼暴露了她們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