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這樣下去的話,我豈不是成了~~~~~~”身體的異樣感讓劉晶頓覺情況不秒,立即使勁地在手心的“勞宮穴”按下,再然後又輕咬了下舌尖,直到舌尖溢血後,他身體的異樣感才漸漸消失。
當距離塔樓還有十多米距離時,劉晶的頭皮便一陣發麻,數條由人排成的長龍,把塔樓的6個入口都堵滿了。
不過說來也怪,這塔樓明明就是一座青樓,可是在外面卻沒有看到一個姑娘在吆喝,除了樓上的所有窗戶都是緊閉的以外,樓下入口處,也看不到任何招呼客人的店員,隻有每個入口都有一扇上了鎖的銅門,鎖的右邊開了一個小口,這個小口旁邊的旁邊寫着:“入門費五兩銀子,”而鎖的左邊,則有一個銅手印,手印的旁邊寫着:“無錢的有緣者,請按此手印。”
“嘿,這玩的是哪一遭啊?”劉晶還是第一見到這麽奇怪的規矩,不過爲了盡早的完成任務,避免自己被撐死,他還是麻溜地跟别人一樣排起了隊來。
别看這隊伍排得長,可是顧客的入門速度還是很快的,不過讓劉晶有點好奇的是,光是排在他前面,他所知道的,進入到塔樓裏面的人,就不下三百人,這還不帶他沒來之前,早就進入樓裏,以及還沒進入樓裏,還在排隊的五百多号人呢,這麽多人,怎麽可能待在這高不過10多米,單個樓層最大面積絕超不過一千平米的塔樓,6層樓樓面積不超過5千平米的塔樓中呢。
不過好奇歸好奇,疑惑歸疑惑,劉晶也清楚,在鬼界,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解釋的,所以他也就沒有深想。
當劉晶把手放在同手印時,周圍的人都對他投去了異樣的目光,這時的他才注意到,剛才排在他前面的那些人中,竟然沒有一個是把手放在手印上,全都是放錢的。
“這位兄台,看你衣着獨特,你是從異域來的吧,”劉晶旁邊的人問。
劉晶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看他時所帶的異樣目光,立即朝問話的人點了點頭。
周圍的人看到他點頭後,眼神中所流露出的異樣,這才漸漸消失。
“那就祝兄台你好運了!”
身旁人的話音未落,劉晶面前的銅門便迅速地打開,再然後,他便覺得有一雙手,使勁把他往門裏一拉,再然後他便覺得腳下一空,眼前一黑,整個人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在看不見的樓梯下開始往下滾。
直到他滾得眼冒金星,渾身劇痛後,整個人才停了下來。
“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這裏,”一個長相十分清秀俏麗,不過卻臉色慘白,半躺在床上的少女。看着趴在地上,被摔得髒兮兮的劉晶。她那細若柔絲,帶着死亡氣息的聲音,讓劉晶一聽,就知道對方有病,并且身患的還是緻命的疾病。
“不好意思客官?請恕奴家無禮,實在是奴家身體不便,不能起身向客官請安~~~~~~”說到這,她因爲氣喘,以及猛烈的咳嗽,而不得不停下,沒再繼續說下去。
劉晶忍住疼痛,緩緩地站起身來,細細地打量一下這間不帶絲毫脂粉之氣,卻充滿了清純少女氣息的閨房後,背過身對少女說:“我不知道爲什麽會來到這個地方,不過我感覺,如果得不到你允許的話,我是無法離開這個地方的。”
少女不解地看了劉晶一眼後,随即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連忙用被子蓋住身子。因爲劇烈咳嗽抖動,讓她那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的内衣肚兜松動,滑落,大半個胸部,沒有任何遮擋的顯露在劉晶面前。
“這位客官請坐!現在您可以轉身跟奴家說話了。”女人收斂了一下自己尴尬的表情,又整理一番身上的衣物後,弱弱地說道。
不管現在劉晶看到的是真是假,不過從對方一口一個“客官”的稱呼來看,這女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隻不過她這病恹恹的身闆,别說讓她服侍人了,就連能不能下床還是個問題。
“從客官的衣着打扮來看,客官不是本地人士。”
劉晶點了點頭。
“想必客官也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聚月樓’吧。”
劉晶又點了點頭。
接下來,少女沒有說話,而是穩了穩呼吸,整理了一下衣服,拖着病弱的軀體,顫顫巍巍地下了床,然後極爲吃力地走到了劉晶面前,行了個禮後,才跟劉晶對面而坐。
雖然少女的行動過程,十分吃力,并且很痛苦,不過劉晶卻一直是以平靜的目光看着對方,沒有任何要幫助對方,攙扶對方的舉動。
不是他鐵石心腸,也不是他看透了這少女的身份,而是作爲一個醫生,他知道,此時任何對少女的攙扶,或是體力上的幫助,其實都是對對方的一種不尊敬,少女不但患有嚴重的内病,而且是小兒麻痹症的患者,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劉晶面前的走姿,對于劉晶這個醫生來說,是裝不出來的。
對于這種身體跟常人有所欠缺的人群來說,他們往往需要的最多的不是我們對她們的憐憫和幫助,在很多情況下,他們需要的是我們在意識和觀念上能把他們當成正常人來對待,而不是處處以弱勢群體來看待他們。
而現在劉晶就是這樣做的。少女坐好後,費了點力,再次穩了穩呼吸後,感激地看着劉晶:“已經很久沒見到像客官你這種,以父母心待人的大夫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大夫?”
“客官還記得自己是怎麽進到這聚月樓裏面來的嗎,”少女說到這,指了指劉晶的左手。
“就憑一個掌紋,你就能知道我是大夫?”
“嘴巴說話能騙人,不過這掌紋倒是極難做假的。”
“你們這聚月樓很特别啊,那麽小的地方,招待那麽多的人,可是外面卻靜的像是在墓地一樣。”
聽劉晶說道這,少女的慘白的雙頰竟然微微一紅:“沒想到客官雖是初來聚月樓,就能憑個人能耐知道了這麽多。”
我的天啊,我這随口一說,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難怪我進到這樓裏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沒想到這種感覺,竟然是他在太平間工作這些年,對死人的感覺,劉晶心中暗暗一驚。
“敢問姑娘貴姓?”
“客官希望稱呼奴家爲誰都可以,一切都随客官的意思。”
“還有這麽奇怪的規矩?”
少女點了點頭。
劉晶看了看房間繡着梅花的被套,少女裙子上的梅花刺繡,頭上的梅花簪子,以及梅花圖案的屏風,窗紙後,随即說道:“那我就叫你小梅吧。”
“一切悉聽尊便,奴家在此謝過客官了。”
“小梅,我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裏呢?”
“這~~~~~~這~~~~~~這個嗎,按照規矩,我必須要服侍好客官,讓客官舒服了,客官您才~~~~~~”話說到這,小梅的臉頰莫名地紅了起來,一時間話也說不下去了。
“行了,你用不着再說了,我知道了,最起碼要讓你掙到錢,我才能離開這裏,我沒說錯吧。”
看到小梅微微點下頭後,劉晶繼續道:“不過從我進到這房間前,你們就已經知道我沒錢,想必你們是想讓我替你治病,來代替我在這裏享樂的花費吧。”
“雖然這有點強人所難,不過這也是樓裏所立下的規矩,隻是這麽多年來,還沒有哪位客官大夫,能治愈奴家的病。”
“他們後來都怎麽樣了?”
“這個~~~~~~~”小梅臉露爲難的表情
“看樣子,他們的下場都不是很好了。”劉晶邊說邊深吸了口氣,然後便示意小梅坐到他旁邊,接下來,他便開始替對方把脈。
這是七竅玲珑的脈象!難~~~~~~難怪以前那麽多大夫治不好,凡是有這種脈象的鬼靈,所得之病,都是命中注定的,可以說是要跟随她一輩子的,除非她能夠輪回轉世投胎,要不然,就算集合上鬼界所有神醫之力,也沒辦法治好她身上的病。替小梅把完脈後,劉晶總是弄明白,爲什麽小梅的病一直都辦法治好了。
要是放在沒見到鬼醫前,劉晶遇到這樣的病,他也是束手無策的,不過現在他倒是有辦法暫時讓小梅恢複正常,最起碼她的正常狀态能保持到他把事辦成,離開聚月樓。
“客官不必爲難,奴家深知自身之病,是無藥可救,不過奴家也看得出客官是好人,所以客官不必擔心,小梅有辦法讓客官安全離開這裏。”
人們常說什麽鬼話連篇,不過在劉晶看來,這還是基本符合事實,畢竟他跟鬼魂也打過那麽多回交道了,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雖然說不上一聽就能辨别真假,不過,隻要注意力集中,仔細觀察,還是有較高的可能性能看出對方有沒有騙人的。
在人間都說這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要看一個人是否說假話,基本上看他的眼睛就可以分别出來,不過在鬼界,則要看它的舌頭,如果鬼魂說的是假話,那麽它的舌頭處就會泛黑。隻不過這種黑色,隻是在它說假話時才會出現,話說完後,便會恢複正常
隻是這種分辨方法極少有人知道,再加上正常要看清對方說話時舌尖的顔色,也是一種高難度的事,不過這對醫生來說卻是小菜一碟,去過醫院的人都知道,往往醫生都會檢查患者的舌苔,這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
而接下來的劉晶,也就真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