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還沒等他想出應對之法,一股腥臭之力便把他掀翻在地,随即脊椎骨一陣麻涼。
劉晶使勁地揉了揉眼,詫異道:“怎麽回事,竟然看不到對方是誰?不會是我的靈魄沒了吧!”
作爲一個陰陽兩界的中介人,突然莫名地沒有靈魄,就意味着他沒有天眼,更無法與靈體交談,感覺到它們的靈體存在,更要命的是靈魄沒有征兆的突然消失,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自己變回了正常人,要麽就是對方具有碾壓性的力量,對他充滿了絕對的敵意,并且非要他的命不可。
而劉晶十分清楚自己應該是屬于後者。
起先,劉晶還以爲對方是妖魂屍,不過現在看來,對方的級别可是要比他猜想的高級多了。畢竟妖屍魔他以前是見過的。
一陣陰風吹過,揚起一陣沙塵。剛想站起身來的劉晶,再度被掀翻在地。
“你究竟是誰?就算是死,你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話音未落,劉晶頓時眼前一亮,周圍的場景立即發生了變化。
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座古堡,巍然而又神秘。陰柔的月光撒在白色的古堡上,給傲然的古堡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于此同時他的身體,竟慢慢地飄向了古堡中。
古堡内,有一位美麗絕倫,不沾絲毫人氣的少女,她安詳地躺在流蘇錦緞大床上,周圍的空氣靜的出奇,仿佛是不忍打攪她休息,全都靜止,停頓在了她的周圍,就連那詭異的月光,也悄悄躲過她的面頰,躺在她的身上。少女宛若古塔中的睡美人。
就在劉晶詫異着眼前一切之時。突然,少女的睫毛微顫,眼球調皮地跳了一下,她是要蘇醒了嗎?
劉晶本能的往後退了退,身體莫名地僵硬了起來
少女緩緩睜開眼睛,望着前方,她猛然坐起,透過身邊窗戶,龐若無人的輕喃道:“我這是在哪兒?我的寶寶呢?”
少女的話音剛落,“月兒笑,搖籃兒遙,媽媽的寶寶要睡覺,寶寶乖,寶寶俏,寶寶聽話,媽媽抱……”輕柔的歌聲便随着風飄蕩進了古堡中。
劉晶再度眼前一花,眼前的場景再次有了變化。他和少女一同來到幽靜的深山中
一條寬闊的瀑布垂直而下,在月光下如同一條白鏈,與漆黑的夜空相連。“嘩嘩”的水聲如同猛獸的咆哮着。
但很奇怪,是的,的确很奇怪。任憑水聲再響,卻依舊掩蓋不住那柔美的歌聲,那歌聲不緊不慢地唱着,包含着母親對嬰兒的憐愛。
隻不過,這歌的歌詞雖然充滿了母親對孩子的愛意,可是每一個字進入劉晶的耳中後,都讓他有了錐心刺骨般的痛楚,這種前所未有的痛楚,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瀑布下有一汪深潭,深潭一邊有個口子,瀑布的水經過深潭形成一條河流,奔湧而下。
“嘿嘿!誰來跟我玩呀!”一聲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深潭之上,同樣,它穿透瀑布的巨響,清晰地侵入山間,更是震得劉晶腦袋發蒙
岸邊走來一個身影,是一個小孩,大約一米左右。他趔趄地跑着,跑步的姿勢很奇怪,屁股僵硬的扭動着,雙腳每着地一次,就會往下一沉,仿佛沒有骨頭,軟綿綿,而他的腦袋,還伴随着他的跑動,而左右90度的晃擺着,并且每一次晃擺,都會發出“咔啦”的骨骼斷裂聲。
當男孩站在潭邊時,歌聲忽然停止了,隻剩下瀑布的聲音,略顯嘈雜。
男孩擡起手,依舊軟綿綿的,陰暗中,看不清男孩的臉。不過劉晶卻能感受到男孩身上的那股極陰之力。于此同時少女像冰雕一樣地呆看着男孩,眼神仿佛了凝固了一般。
水霧漸漸在深潭上凝聚,它們如同夜間的怪獸,在水面上慢慢爬行,一層接一層的爬行,越來越濃,越來越高,直至形成一堵厚厚的霧牆。
“哇~~~~~”猛然間,一聲嬰兒的啼哭刺破瀑布的音牆,響徹雲天。那一聲接着一聲的啼哭:“哇~~~哇~~~~”撕心裂肺,讓人疼惜。
岸邊的男孩兒開始手足無措,似乎很是慌亂,一下子,就竄入了水潭中。
可轉而間,嬰兒的啼哭聲漸漸消失,水霧裏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哄聲:“喔~~~不哭哦,寶寶最乖了哦……喔~~”
“賤人!誰是你的寶寶!”一直處于靜止狀态的少女臉色頓變,破口大罵道。
緊接着她頭都不回的伸手往劉晶的方向一抓,劉晶頓覺身體一緊,整個人便被吸了過去。
“賤人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來,真是可笑,可悲,可憐!”一個俏麗的身影從水潭中冒了出來。
一個跟少女同樣打扮,身材完全一緻,卻滿臉蜈蚣般傷疤的女孩,笑着朝對方走了過來。
“你把我寶寶藏哪了?”
“你殺了我,自然就知道了!”女孩一臉嘲笑道,她臉上那蜈蚣般的傷痕,也随着她的笑意而活了起來,在她臉上亂竄了起來。
“你以爲我不敢!”少女一聲嬌喝後,手心一緊,即将被吸到她面前的劉晶,頓時變成了一把古槍,而且是一把鏽迹斑斑,十分殘破的生鐵古槍。
劉晶這回總算是體會到了被人當槍使的感覺,不過被人變成這樣一把破槍,他還真是沒想到。
“碎魂凝魄槍???????這麽好的槍,應該爲它找個好的施展場所,不是嗎,姐姐!”疤臉女孩,朝對方笑了笑後,連拍了三下手掌。
半小時内,劉晶周圍的場景,發生第三次變化。
兩名女子懸站在了平滑如鏡的湖面上,天藍色的湖水隐約滲透出陰寒的死氣。湖水清澈見底,湖底均勻地布滿了成千上萬的森森白骨。
此時疤臉女上的疤痕沒有了,并且身穿白色無袖連衣裙,恰到好處的V字領,稱着修長白質的脖頸,流露出一絲特有的迷人。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首飾,卻越發稱托出她的清爽宜人。
“果然是一塊埋屍的好地!”姐姐說完,便如閃電般,揮槍朝對刺了過去。
在槍尖即将刺中對方的瞬間,妹妹身子微微一傾,避過了鋒刃後,随即輕提右掌,毫不費力躲過對方的攻擊。
“好,既然你不出武器,那做姐姐的也不會占你的這點便宜。”
與此同時,姐姐把槍一扔,右掌一纏,順勢扣住妹妹的手腕,得意的笑了笑。妹妹一皺眉,右手成掌直擊扣住自己左手的那隻手,哪知姐姐早已摸清她的動向,另一隻手迅速将其扣住,使對方雙手動彈不得。
忽然,一絲邪笑滑過妹妹的嘴角,原來她早已右膝跪地,左腳踢向姐姐的腳踝,姐姐一驚,心想這女人可真夠狠的!随即借機雙手一撐湖面,一個側翻,裙擺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扇形,跳閃到了幾尺開外。
身體剛一平穩,姐姐便順勢一躍,掌風直逼妹妹,妹妹一個劈叉,輕松躲過姐姐的雙掌,并立刻用腿掃向對方的着落點,姐姐随即重心一提,一個鹞子翻身,展開新一輪攻勢。
隻見,兩人在距離湖面5公分的上空。翻飛跳躍。時而淩空,時而下竄,時而纏繞,時而回旋,兩人的力度都恰到好處,肢體的撞擊,不會另彼此産生任何淤青和疼痛。寂靜地搏擊,寂靜地蹬踢,整個湖面隻聽見二人偶爾衣物接觸的聲音。
這是一場歡快的打鬥,一場展現武術技巧的打鬥,一場充滿了現代美感的打鬥,還給人一種落地無痕的感覺。
而掉落在一旁,已經恢複原樣的劉晶,此時反倒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了,除了靜靜地欣賞兩位美輪美奂的絕世美女,不帶絲毫血腥的另類格鬥搏擊外,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該做什麽了。
不過就在劉晶意猶未盡,如癡如醉地欣賞着兩位美女時,他的腦中出現了屈敬原的聲音:“爽了吧,看樣子,你也就是個普通人,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
屈敬原那沒頭沒腦的話剛結束,隻見妹妹一個失察被姐姐一腳掃在下盤,頓時整個人往前撲去,姐姐借機扣住她的一條手臂,輕輕一帶,來了個反手擒拿,将妹妹摁在了湖面上,并用右膝抵在她的後腰,讓她無法動彈。
于是,這場戰鬥以冷傲的姐姐勝出而告終。
“這下你死得沒有怨言了吧。”姐姐邊說邊伸手往劉晶方向一抓,他頓時又變回了那杆生鏽鐵槍。
而後她把槍尖對準了,一臉放松的妹妹的胸口,猛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