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以這個人的身份,根本就不适合呆在這裏!”少女表現得比剛才更加不滿,并沒有因爲父親的斥責而讓步。
“蘇先生,既然您女兒不歡迎我在這裏,我走就是了,别因爲我破壞了這裏的氣氛。”
劉晶再次朝主人家道歉的同時,少女的母親在丈夫連使眼色的情況下,連忙把少女帶進回了2樓的閨房中。
當少女消失在衆人面前後,主人家,連連向大家道歉,還說是因爲最近女兒的病情出現了點反複,才會這樣胡鬧。衆人聽見後,也像沒發生過什麽事一樣,恢複了先前的熱鬧。
“劉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了,因爲今天要招待的客人太多,有怠慢之處,還請多多見諒,我在此再次爲青青剛才對你的不禮貌行爲進行道歉,青青她······”
“蘇先生,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劉晶沒想到這位蘇先生的變化會那麽快,剛才對他還是應付似的招待,可是現在說話的語氣,卻像是對貴賓一樣的客氣和尊重。
蘇強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看不出絲毫富貴迹象的年輕人,楞了楞後,便把他帶到了書房中。
“劉先生,雖然在此之前,你我素未謀面,不過就憑剛才你在小女耳邊說的那幾句話,就證明周明他沒有騙我。”蘇強請劉晶坐好,并給他沏了杯茶後,這才面帶笑意地問道。
“怎麽?蘇先生聽到我跟令愛說的内容了?”
“沒有,不過那麽多年來,能在第一次見面,就讓我女兒注意到,并且借我的口來了解的人,爲數不多。”
“原來是這樣啊!令愛的這種了解人的方式和手段的确是特别,”劉晶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他站了起來,圍着這間足足有50平米以上,超大,并且十分古色古香的書房轉了一周後,才繼續道:“我的情況,相信周哥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再說了,我就隻是代替人來這裏,吃頓飯的閑人,出了這間屋子的大門,我也就是個路人甲而已······”
“劉先生,請您不要誤會,”蘇強說到這,緊張的從座位站了起來,請劉晶再次坐好後,才臉帶尴尬的說:“劉先生是個眼力極好之人,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是個怕女兒的父親。”
“蘇先生這話,有點過了吧,怕女兒說不上,你是擔心她住在這小樓後會出什麽事吧。”
聽到劉晶把話說到這,蘇強那雙深沉睿智的雙瞳,頓時放大了到了極限。
“周明果然沒介紹錯人,劉先生果然有未蔔先知的本領!”
劉晶無奈的笑了笑說:“讓劉先生見笑了,什麽未蔔先知的,這都是朋友之間開的玩笑,我隻不過在讀書時修的臨床心理學,以及了解一點基本的行爲演繹法而已。”
蘇強從劉晶的語氣聽出了戒備之意,他緩了緩焦急的情緒後,依舊笑着說:“我跟劉先生這是才是第一次見面,你對我還不了解,這是很正常的,來日方長,以後你就會清楚我的爲人了。還有就是,你以後叫我蘇大哥就行了,這樣大家談其話後才不會那麽見外嗎。”
“蘇大哥果然是個辦大事之人,以後你就叫我小劉,或是阿晶都行,認識我的人都這樣叫我。”
劉晶充滿敬意,卻不帶絲毫矯揉造作和谄媚之意的話語,再次給了蘇強意想不到的意外。
蘇強微微地停頓了幾秒後,便開心的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大笑了起來。先前眉間的那點淩厲之意立即沒了蹤影。
蘇強笑過之後,爽朗地替劉晶再倒了杯酒後,便不再談他女兒之事,而是饒有興緻的跟劉晶談起了周明,并且從他的問話中可以聽得出,他跟周明的關系有點不一般。
兩人約莫聊了有15分鍾後,蘇夫人敲門進來,說外面的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讓兩位出來用餐。
雖說隻是一次喬遷新居的家宴,不過當劉晶看到那以梅花形狀擺設的宴席後,不禁打了個咯噔。隻不過更讓人沒想到的時,他竟然被蘇強邀請坐在了主人家所在的這一桌上。劉晶看了看滿桌精緻别樣的素菜,這才完全了解了周胖子的用意,隻不深陷圈套的他,此時隻能見一步走一步了。
主人桌在中間,其它五桌則像梅花花瓣一樣圍繞在周圍,客人每桌有十個位置,卻都隻坐了九個人,并且空出來的位置全都朝着東南這一個方向。
梅花間九,陰煞東南,這完全是大兇大煞之像,隻要今天這頓飯上有第五十個人出現,那麽今晚的人中,必有一人在一周内,必定會因爲替這戶人擋煞惹災,而有血光之災。劉晶想到這,先前對蘇強這家人的好感,頓時全無。
賓客和主人雖然已經入坐,可是主人家仿佛還在等候什麽人,又過了一會兒,大門被打開,一個長相俊逸,身材高挑,年紀跟劉晶相仿的青年,提着一大包被紫色綢緞包裹着的東西來到了蘇強的面前。
“爸,飛機晚點,再加上路上塞車了,所以來遲了,請您不要見怪,”
“不急,不急,今天來這的都是熟人,不會見怪的,你快坐下。”蘇強邊說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什麽?怎麽沒聽蘇強提起他在國外的兒子蘇秦,今天會回來?難不成·······劉晶心中不祥的念頭又增長了幾分。
蘇秦跟父親說完話後,看了看坐在父親身旁的陌生面孔,再看了看妹妹蘇青青對這個陌生人所投去的冷眼,頓時把包裹往桌上猛的一放,接着用力一撕。
隻見一個半徑約爲25公分,樣子十分古舊,并且有些破損的酒壇,瞬間便把衆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一起。
“你們看,這酒不就是先前在世界名酒拍賣會中,拍出了天價的湘妃酒嗎!”賓客中一個眼尖的興奮道。
“喲,那酒不是被地産大王潘先生拍下了嗎,難不成蘇家跟他也有關系?”又一個賓客附和道。
“大家不用再猜了,潘先生的确跟家父的确是莫逆之交,這也沒有什麽好瞞着大家的,當他老人家知道今天是我們一家四口的共同生日和新居入夥的日子後,便把這酒作爲禮物,拖我送給父親。”蘇秦端起酒壇在衆賓客之間走了個來回,才回到了座位上
“你就是那個才見了一面,就讓我妹妹氣得要趕出家門的家夥吧······”蘇秦當着衆人的面,毫不客氣的轉身問劉晶。
就在主人家要站起來規勸兒子時,蘇秦卻一改先前的黑臉,對其妹妹大笑道:“沒想到這世界上除了我,還能有人讓你這丫頭生氣成這樣的,這真是太有趣了!”
蘇秦把話撂下後,便一把敲開了酒壇的口子,抓起酒壇,十分熟練,滴酒不灑的把放在劉晶面前的三個酒杯全都倒滿了。
“來,既然你能跟我們這家人坐在一起,那麽這三杯酒就是決少不了的。”蘇秦說着也往面前擺了三個酒杯。
劉晶雖然對品酒不怎麽在行,不過從面前那三杯那琥珀色,并且光憑酒香就讓人有種飄飄欲仙,酒精上頭的奇酒,就知道先前賓客所言非虛,這酒還未入喉,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了他的與衆不同。
就在賓客們以爲劉晶在蘇秦的強勢下,開始飲酒入肚時。他卻站了起來,朝坐席正中的主人蘇強夫婦彎身行了個禮,又朝蘇秦笑了笑後,分别把這三杯酒倒在了大門,大廳正中央,以及主人的卧室前。
“你······“蘇秦看到比同等黃金都要貴上百倍的美酒,就這樣眼前的這個羸弱的男人給糟蹋,臉頓時拉黑了下來。
“好!“一直微笑而坐的蘇強,大聲叫好的同時,也站了起來。
“爸,這家夥把比黃金還要貴上百倍的酒,就這樣浪費了,你怎麽還叫好啊?”剛想對劉晶發火的蘇秦,不解地問道。
“兒子,能跟我們一家人共桌的能是一般人嗎,人家劉先生哪裏是在浪費,他剛才的那些舉動可是大有門道的。”蘇強說道這裏,重新倒了三杯酒給劉晶。
劉晶楞了楞後,淡笑道:“蘇先生,你這是考我嗎?”
“豈敢,豈敢,犬子實在不懂事,先前對您的不禮貌,還請多多見諒。”
蘇強此話一出,不但周圍的賓客,就連他的家人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的詫異。要知道,他這可是第一次在家宴中對一個年紀比他小的人,用“您”這樣的尊稱,并且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客氣。
“如果蘇先生不嫌在下嘴拙的話,那麽我就把你想跟大家說的話,給說出來吧。”劉晶邊說邊把這三杯到進了一個大碗中,然後用火機把酒點着。當碗中之酒冒出了撲閃撲閃的淡藍色火焰,并且從火焰中散發出了一種淡淡略帶嗆鼻的蘭花和竹葉的清香後,他才轉身來到大廳中央。
“古時候,酒分三類,一爲帝王富貴酒,二爲民間大衆酒,三爲先人祭祀酒。這三類酒随便喝不得,尤其是這先人祭祀酒,也就是專門給死人喝的陪葬酒,除非是在他們百年之後,跟他們有直系血緣關系的後輩,在祭拜先人時可以淺嘗一口之外,其他的人喝了,輕者立即中毒身亡,重則其家人會在一年内,死于各種意外事故,而他本人嗎,也會發生意向不到的變化。”
“你這說的是不是太玄,太離譜了。你說的中毒一事,還有點科學道理,這酒嗎,在長時間接觸屍體,受到滲透,發生化學反應,産生毒素,所以它能毒死人,這事一點都不稀奇,不過你後面說的這個嗎······“一個戴着眼鏡,看起來有相當學識的中年人對劉晶投去了質疑的眼光。
“這位先生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這壇湘妃酒就是死人之酒,不過它卻沒毒,至于您對我的質疑嗎,”劉晶說到這,從燃燒中的酒碗中,倒出了一小杯酒,十分淡定的一飲而盡,接着他又倒了同樣分量的一小杯,來到眼鏡男的面前。
“先生,這酒的美味之處,就是在于隻能意會不能言傳,我想對于你這樣的愛酒之人,自然是十分渴望一嘗的吧。”劉晶說罷,把酒杯遞到了對方的面前。
“你·······”眼鏡男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手,微微一愣之後,随即看了看周圍那些正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賓客,他吞了口水,松了松領帶結後,猛地站起身來。
“喝就喝!我倒想看看,你說的意想不到的變化是什麽!”眼鏡男抓過對方的酒杯,“咕咚”一聲後,酒杯便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