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晶,怎麽了,是不是文冠娜那妮子又讓你吃癟了?”一個身體五大三粗的男人,眯着幾乎擠成一條縫的眼睛,拍了拍劉晶的肩膀,順勢在他身旁坐下。
“喲,張哥,是什麽風把你吹到這來吃飯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在飯堂用餐的嗎?”
男人朝周圍看了看後,神秘地在其耳邊,細聲道:“你以爲我願意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太平間裏面不幹淨的東西,跑到了我那裏去了,現在隻要我一回到我工作的那地方,就感覺甚得慌。”
“張哥,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這種事你也信?”劉晶邊說邊細看着對方的反應。這個被他稱爲張哥的人,名叫張華,是醫院科研器具和标本室的管理員,專門替醫院看管閑置不用的醫療器具和一些供醫療研究的人體器官标本。這家夥雖然是高度近視,不過膽子倒是挺大,待人也十分的謙和,跟劉晶的私交也是不錯的,隻不過他從不信什麽鬼神之說,現在從他嘴裏竟然說出這話,自然不能不令劉晶吃驚。
“就是因爲不信,這不是才來找你嗎,你小子不是在玄學方面一直都十分有研究嗎,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的話,我就有辦法讓文冠娜那小妮子,以後少找你麻煩。”
“真的?”
“你張哥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老實告訴你吧,其實這文冠娜的頂頭上司,李大護士長是······”張華說到最後,嘴巴幾乎貼在了對方的耳朵上。
聽完對方的話後,劉晶詫異的盯着張華看了半天,才恍然道:“行,張哥,你既然把這麽重要的秘密,告訴了我,要是我不幫你把事情解決了的話,那就詛咒我一輩子找不到老婆,就算有看上我的女人,她也是”人妖”
張華笑了笑後,便帶着劉晶去了他工作的地方。
劉晶在人體标本室中轉了幾圈後,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特别的地方。就在他想把情況告訴張華時,對方已經把外套了脫掉了。劉晶在他身上看了眼後,不禁眼神一亮。随即他又走到了正對着他工作台背後的窗邊看了看。
“張哥,你剛才跟我說的,發覺老是有股特别詭異的力量扯着你脖子,并且你的背後老是覺得陰涼陰涼的,這種怪事,是不是隻在這屋中才會出現,并且還是在你脫掉外套,穿上工作服後。”
“沒錯啊,難不成你已經找到原因了?”
“張哥,最近怎麽沒看到你戴眼鏡啊?是不是你換隐形眼鏡了?”
“别說了,還不是因爲文冠娜這個活寶嗎,這不,前兩天,她不小心弄破了我的眼鏡,我現在正找人修呢。”
“那你沒有備用的眼鏡了嗎?”
“你不知道,那眼鏡陪了我十多年了,我已經習慣了那鏡框,要是讓我換戴其它的,我是一點都不習慣的,怎麽,難道這事跟我眼鏡有關?咦·······等等,那種感覺又來了,張華說話間,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劉晶聽完話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張哥,其實你這事,等你眼鏡修好了後,自然也就不會再出現了,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穿反了嗎。”
劉晶說完便讓對方把衣服換好,然後再簡單地把對方所以爲的鬼怪之事解釋了一下後,張華不禁也笑了起來。
原來張華這兩天因爲沒戴眼鏡,所以把**穿反了。在外面的時候有外套套着,再加上有圍巾纏着脖子,所以他也就沒什麽特别感覺。可是在工作室工作時所穿的工作服,背後是露出一塊的,再加上正對着他座位的窗口紗窗上破了個小洞,外面的冷風,時不時,不偏不倚的正對着他背後脖頸之處猛吹。所以才會出現先前他所說的那些怪事。
解決了問題的張華,倒也沒有食言,立即告訴了劉晶對付文冠娜的辦法。
半小時後,當兩手空空的劉晶來到護士時,以文冠娜爲首的七八個護士的臉色立即由晴轉陰,并且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内,轉變爲暴風雨的迹象。
“我說劉晶,你是來這裏數人頭買禮物呢,還是想挨揍啊?”文冠娜不滿道。
劉晶笑了笑,并沒有回話,而是繼續朝裏面張望,當他看到一副禦姐模樣,樣子十分耐看的李護士長後,立即大聲道:“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必須由你們的李大護士長親手接收才行。”
“劉晶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來這裏幹什麽?”護士長冷冷地瞟了劉晶一眼後,随即對其它的人投去了不滿的目光:“你們幾個,要是休息夠了的,就都給我巡房去,醫院發的薪水可是不讓你們在這裏嬉戲聊天的。”
“護士長,禮物你可以不要,不過有個人想讓我替你傳個話,他還說了,如果你聽了這話後,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就把辦公大樓二樓的那間留空的房間,讓給你們做休息辦公室,這總行了吧。”
“你說的是真的?”護士長眼睛一亮。
看到劉晶點了點頭,其餘的護士全都對護士長投去了支持了目光。要知道,那房間可是幾任護士長都沒争取到的,如果這次李護士長能拿到手的話,那麽大家就不用擠在這個令人郁悶的小地方了。
“好,既然你說出口,可别反悔了。”
“那是當然,你們這裏有那麽多的人證,我怎麽敢啊,一分鍾後,你就能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
劉晶說完後,便離開了房間,接着護士長也走了出去,并且關上了門。
一分鍾後,面帶詫異的護士長,回到了房間,并且鎖上了門。數十秒後,門外的劉晶便聽到了從房間内傳來的笑聲,盡管這笑聲十分的不自然,生硬,不過這對劉晶來說卻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他知道以後再也不用怕文冠娜這小妮子了。隻是他沒想到張華和李靜護士長之間的關系,竟然那麽的傳統和搞笑,一想到這裏,劉晶便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他在高興之餘,忽然發現自己跟這醫院裏的人的關系,就像是鬥獸棋一樣,沒有絕對的強大,都是相生相克,隻要掌握各人之間的微妙關系,那麽他以後在醫院的生活就輕松了。
劉晶在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後,便匆忙的趕回了住處,因爲他已經答應了周胖子,今天晚上喝他那位神秘領導的入夥酒。
當一臉焦急,滿頭大汗的周胖子看到劉晶出現後,就像看到了救星般,拿着大包小包,一大堆禮物朝他起走來。
“兄弟,你這都是去哪了,都快把哥急瘋了,要是你再不來的話,哥可就要報警去找你了!”周胖子摸了把臉上的汗水,随即示意劉晶馬上跟他走。
“周哥,這不是還沒到你給我的時間嗎?你怎麽急成這樣?”
“兄弟啊,你哥我,這不是不放心嗎,你也不是外人,”周胖子說到這裏,朝四周瞅了瞅後,随即把劉晶拉到僻靜的一角:“兄弟,哥以後是喝粥,吃飯,還是立即滾蛋,就看這一朝了,待會兒你說話可要掂量着點,千萬别惹那人不高興·······”
“行了,周哥,你要是不在這小區幹了,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的,不過有一條,你必須答應我,要不然的話,就算了去了,我也幫不了你。”
“兄弟,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麽見外的話,别說是一條了,就算是十條,百條,我也全都答應了。”周胖子急得那剛抹幹淨汗水的肥臉上,此時又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的要求很簡單,待會兒,進到屋中後,如果你看到我摸右耳,無論你用什麽借口都好,都必須在一分鍾内離開屋子,并且在保安室裏等我,除非我來找你,否則的話,你哪裏都不能去,這點你能辦到嗎?”劉晶說這話時的語氣十分的正經和嚴肅。
“這·····這······好吧,我答應你!”周胖子那眯成一條細縫的眼睛突然睜得極大,神情和語氣仿佛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仿佛就像是在聽領導訓話一樣,不敢露出絲毫不滿。
在周胖子的帶領下,劉晶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光是從外面的裝修來看,就已經知道裏面的住戶是非富即貴的那種人的獨棟小樓中。
“你在前面敲門,這樣别人才能知道,我是你帶來的啊。”劉晶身形往後一退,讓周胖子來到了前面。趁着周胖子按門鈴之際,他迅速的在他右肩上輕拍了下。随後又在房門兩側的牆壁上迅速的點了幾下。
一個十分富态的中年人和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人,笑臉盈盈打開了門,從這兩人看周胖子的眼神不難看出,大家應該是很熟絡的那種關系。
周胖子帶着劉晶跟主人夫婦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放下禮物剛想坐下時,便看到劉晶摸起了右耳。
“兄弟,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哪有剛來就要走的,這不是不給主人面子嗎?難不成······”就在周胖子想要繼續低聲質問劉晶時,他的肚子卻跟他鬧起了意見,肚中翻江倒海的感覺讓他臉色極爲的難看。
主人看到後,連忙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周胖子看了看劉晶後,連忙朝主人抱歉道,他的胃病又犯,藥又沒帶在身上,隻能先行回去了,他還讓劉晶玩的高興點·······
周胖子離開後,劉晶放眼屋中的賓客,基本上都是跟主人年紀相仿的,并且全都是些有身份和有錢人。如果剔除了他,這完全可以說是一次中年成功人士的聚會。
由于劉晶的穿着打扮,以及年齡和氣質都跟周圍的人顯得有點格格不入,所以剛進入屋中沒多久,便有人向主人詢問其身份。隻不過因爲還沒等周胖子來得及跟主人詳細介紹劉晶的身份,便離開了,所以主人家對劉晶也是一知半解,隻是聽說他對在玄學和陰陽學方面很有研究。
經主人家這麽一說,周圍的人全都對劉晶這個看起來文靜不足,木讷有餘的年輕人來了興趣。在這做客的人都知道,以這家主人的身份,是決不會随便請人來做客的,可是從主人的話中,他們卻聽出了他跟這個年輕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并不熟悉。
因爲随着賓客的不斷上門,主人家自然沒有什麽時間去招呼劉晶,這反倒讓劉晶輕松了不少。隻見他拿起一杯酒,找了個較爲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你不是我爸爸請來的客人吧?”一個20出頭的清秀的長裙少女,突然出現在了劉晶的面前。
“哦,是周明進讓我來的,”劉晶看了眼對方後,立即站起來,十分禮貌地回答道。
“你說的是那個長得像肥豬,跑上兩步就像是要他命的那個周胖子?你怎麽會認識那種人?他讓你來這幹什麽?”少女的語氣就像是上司質問下屬一樣,十分的淩厲和強勢。
“如果我沒猜錯的你是這家主人的千金吧。”劉晶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對方那氣勢淩人的語氣。
少女對劉晶的話語冷哼了一聲的同時,更是對他投去了鄙視和輕蔑的目光。從她的眼神來看,她似乎已經看出了劉晶跟周圍那些賓客一樣,都是爲了自身利益,而皮笑肉不笑地來讨好他父親的。她之所以對劉晶産了一絲的興趣,完全是因爲他的打扮和年齡,實在是跟周圍的人有點格格不入。
“給你一分鍾,喝完這杯中的酒,然後立即離開這間屋子,我讨厭你這樣的人出現在這裏!”少女的聲音突然間高出了數十分貝,原先還是熱鬧不已的大廳,頓時被她的聲音弄得鴉雀無聲。所以人在驚愕的同時,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劉晶。
劉晶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面露享受地聞了聞從杯中散發出的淡淡,混合着玫瑰香味的酒香後,對着少女微笑着把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小姐跟這裏的主人一樣,果然是個勤儉之人,你放心,我怎麽可能浪費這麽昂貴和難得一見的波爾多酒莊出産的,具有60年曆史的葡萄酒呢。”劉晶十分禮貌地把話說到這裏,然後突然靠近少女的耳邊,小聲的嘀咕兩句後,便十分禮貌跟主人家告辭。
“等等,你給我回來!”被劉晶的話弄得楞住的少女,在對方最後一條腿即将邁出大門時,突然神情緊張的厲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