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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譜還沒回答,靠在父親身邊的劉倩倩忽然擡起頭,用力說道:“李譜哥進來的時候,這些畜生正要對那個女生施暴,他們又有槍……李譜哥隻是把他們打倒,是我用匕首刺死他們的!要再來一次,我還會刺!!”
此時那名西裝中年人——滬海市市委書記秦遠城也在幾名幹警的保護下進入了房間,秦夏兒一見到他,就喊了聲“爸爸”投入他懷中。聽見劉倩倩的話,他摟住女兒,面色鐵青地罵道:“人間敗類,死不足惜!”
經驗豐富的老幹警不動聲色地瞅了眼武元火的屍體——的确有多次銳器捅傷,但真正的緻命傷,可能還是在仿佛被打樁機猛砸了一下似的凹陷胸膛。
不過這案子牽扯的實在複雜,牽扯進來的有自家同事的女兒,有市委書記的千金,犯罪嫌疑人又是窮兇極惡到多次當衆殺人、綁架的販毒團夥。
如果能就此解決,已經是走了大運,若再拖個幾天破不了案,市警務系統的人從上到下都要扒掉一層皮!
“放心說,他們有槍,又是殺人犯加現行綁匪,性質極度惡劣。”老幹警拍了拍李譜的肩膀,“小夥子,你不用擔心。你做的好,是見義勇爲。不過這身功夫是和誰學的?能和玩槍的鬥?軍隊裏的現役特種兵都不一定做的到。”
“跟我養母學的。”李譜笑了笑,模棱兩可地回答。
另一名警察湊過來,悄悄對老領導說道:“這孩子的養母是晨心,前幾年“纏果蛇”案子的當事人。”
“噢……怪不得。”老幹警恍然大悟,三年前的那個“怪案子”,就目擊者和案發現場的反饋來看,涉案的幾個人簡直和超人一樣。完全不是普通警察可以插手的事件。
既然這名少年是其中一人的養子,那有這般實力,倒可以解釋得通了。
警察的收尾工作很迅速,秦遠城在帶着女兒離開前,特地走到李譜面前,和顔悅色地問道:“你是夏兒的同學?我瞧你有點眼熟。”
“……呃,”李譜眨了眨眼睛,“秦叔叔,我是李譜,以前在海州市就和秦班長讀一個幼兒園,然後還是小學同學、初中同學……”
“噢,想起來了!”秦遠城一拍大腿,笑道:“你不就是小時候老揪我家夏兒羊角辮把她弄哭的混小子嗎!現在長得真夠結實的。”
呃,果然是因爲這個被記住了麽。李譜有點尴尬。
“這次多虧了你,好身手,膽子更大,小夥子隻要走對了路,以後前途無量。”
秦遠城深深地看了李譜一眼,“放心,這次你做的好,我都看在眼裏。”說罷,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李譜,然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微笑着點了點頭,就帶着女兒離開了。
秦夏兒臨走時,回頭過頭來,眼睛紅紅地對少年露出笑臉,小聲道:“那個……學校見!”
李譜嘴巴微動,不過還是把“晚上不要夢到我喔!”這種玩笑話吞回了肚子,畢竟人家老爸就在旁邊,何況夏兒班長今天被欺負得夠慘了。剛才依偎在自己懷中抽泣的感覺,也意外的柔弱。
真是很有女孩子的感覺了,和的童年記憶中那個啰嗦的死對頭班長越發的不同。相比她,自己好像還是和當年差不多,頂多實力變強了些。
之後李譜去做了趟筆錄走過場,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少年回家後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大頭覺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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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到學校時,秦夏兒沒有來上學。
果然是這樣麽,李譜并沒有太意外。還自行車時敷衍了王書俊的八卦追問,就和往常一樣,規律的高中學生作息。上學、歸家、發勁練習。
大約九點多的時候,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少年過去一開門,外面站着的赫然是胡子拉雜的劉建軍警官。
劉建軍自然是爲了女兒的事來道謝的。不過他更帶來一個重要消息。
“經過突襲審訊,被你捏斷手腕的綁匪招了。”劉建軍面色很不好,但仍然勉強對少年笑道:“匪首叫武元火,他還有二個哥哥,叫武元山、武元雷。這二個人據說遠遠超過武元火,極度危險。在綁架秦書記的女兒時,他們電話聯系過。如果對方知道武元火已死,八成會展開瘋狂的報複。所以秦書記暫時讓他女兒不要上學,你這段時間最好也不要去學校,學校那邊可以放心,秦書記已經讓秘書去打過招呼。等抓到了這二名罪犯,市政府會公開嘉獎你的見義勇爲。”
意思就是爲了保護他,暫時不會曝光是他擊殺武元火的消息。李譜理解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對什麽武元山、武元雷二兄弟倒有點興趣,但秦書記與警方這麽做也是好意。
“倩倩送回老家那邊了,這孩子現在比以前乖了很多,但也陰沉了……唉。”在劉建軍離開時,沉默了少許,才深深地看着少年,鄭重地說道:“謝謝,殺得好。”
暫時不需要去上學,李譜呆在家裏也無聊得很,之後一連二天,他除了練習發勁、打拳,就是閱讀休閑。日子過得倒滿惬意。
第三天,他接到了秦夏兒的電話。
“你的電話号碼真難打聽,找了好幾個同學都不知道。”聽筒另一頭的秦夏兒又是抱怨又是感謝偶爾還拌嘴的說了好多話,才到了重點。
“我爸爸把我被那個姓武的壞蛋綁架的事告訴張叔叔了,張叔叔說會派人手過來處理。”秦夏兒語氣似乎有點難辦,“那個派來的家夥已經到了,他想見你一面。”
“哦?”李譜問道:“誰啊?”
秦夏兒幽幽地歎了口氣道:“張叔叔的獨子,張噬。”
“聽起來你對他挺沒轍的?”李譜腦子裏幾乎要呈現夏兒班長的表情了,“是個很難對付的家夥麽。”
“嗯嗯!”秦夏兒連連點頭,“張噬是我表哥,其實對我一直挺好的,算個超級富二代吧。不過他的性格很古怪……怎麽說呢,就好像武俠電影裏的人物一樣,有性格過頭了。”
李譜心想:好像武俠電影裏的人物?這個比喻倒有點意思。
“總而言之,他隻是想見見你。”秦夏兒繼續說道:“如果他要和你打架,你一定要小心!最好拒絕掉,張噬表哥不是壞人,就是有點脫線……”
“打架?他很厲害麽?”李譜反而來勁了。
“嗯,張噬表哥從小一直是跟着謝宗叔叔的,謝宗叔叔據說在東南亞超有名氣,被人稱做“拳聖”,張噬表哥也跟着被人叫“小拳聖”。去年夏天我去他家玩的時候,見過他練拳,一下子就把一塊上百斤重的花崗岩直接打碎啦!就和武俠電影裏一樣!”
一掌打碎逾百斤重的花崗岩石?李譜想了想,問道:“是怎麽碎的?整體崩開,還是在上面留下一個掌印?”
“不是什麽凹陷掌印,是一下子就全碎了!”
“哦……”李譜心道:聽起來應該是勢走剛猛的“震勁”,又或是内爆暗勁,若是後面一種,當真不俗。自己也隻是滲透勁,還遠未練成内爆勁。
滲透暗勁就好似把力量直接穿透性地打進目标的内部。而内爆勁,則更進一步,是打入體内後還形成劇烈的震蕩、擴散效果,猶如勁力在體内爆炸,威力奇大。
别說一般的暗勁大拳師,便是達到化勁巅峰的武道宗師,能練成一手内爆勁,也可以大大的得意一番了。當初晨心阿姨初次在他面前演練的那記将樹幹背面打得炸開的那拳,正是滲透内爆二勁齊發。當初還沒入門的李譜看不出多少門道,如今卻是知道,那一記代表了何等強悍的體能與妙絕精深的發勁技巧。
——這反而讓李譜更加感興趣了。
“他準備什麽時候,在哪見面?”李譜問道。
“嗯,今天傍晚六點,在虹橋北路的2号樓,叫“天禅院”的私人會所。那個……我會在門口等你。”
少年答應後,秦夏兒又反複囑咐了幾句,最後強制的讓李譜記下她的手機号碼,才滿意地挂斷電話。
黃昏時分,李譜打了個的士,來到“天禅院”的門口。這間私人會所占地面積比一般的大酒店還寬廣氣派,外面的裝修透着盎然的唐宋古意,門前更有二棵參天古松,充滿蒼勁氣勢。
一眼望去,就知道這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門的會館。
在古松旁邊,一位穿着elle當季款水藍色連衣裙的少女瞧見李譜,立刻歡快地對他招手。
秦夏兒今天沒有和學校裏一樣綁飒爽的馬尾辮,如瀑的細密青絲用發夾固定後散落下來,堪比正統派偶像美少女的甜美面龐上似乎上了一點兒恰到好處的淡妝。雖然隻是尚顯青澀的十六歲,但發育很好的少女已有了一絲柔媚動人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