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風似的打了個激靈,“操!光是想一想,我都要硬了。”
沒想到居然是反作用,秦夏兒簡直要暈過去了。她走投無路下也不管會不會激怒歹徒了,她拼命地尖叫起來,“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武元火不屑的一笑,指着窗戶說,“這地方以前是人販的窩點,隔音厚玻璃。你喊破喉嚨了都沒人……”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話,隔離房間與陽台的焊接鐵門,驟然間猶如紙糊的一般扭曲凹陷,朝房間裏飛砸進來,一名手下運氣不好恰好站在鐵門旁邊,整個人被防盜鐵門撲頭蓋臉拍了個正着,癱倒在地上,眼看進氣沒出氣多了。
幾乎同一時間,一個快得宛如貓追鼠、鷹捉雁的身影,緊跟着崩飛的鐵門鑽進房間。步一彈,向武元火直飚過去。
武元火從十一歲起就跟着自家三位哥哥在金三角當橫行霸道,十二歲殺了第一個人,活到今日二十五歲,手上血債累累,實戰經驗豐富無比,反應能力亦如野獸一般靈敏警覺。
在鐵門被崩飛的瞬間,他仿佛電到屁眼的野豹,打了一個激靈,渾身肌腱抽動,雙手抓住自己已經半褪到膝蓋的褲,一個後跳彈出一丈多遠,在這個動作下,他充血後裸露在外的粗大陽根甚至還惡形惡狀地晃了一晃。然後他半蹲下身,十指一擭,變戲法似的變出二挺五四手槍。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更是第一時間拉開距離,拔出手槍。而不是懵頭懵腦的拼什麽拳腳功夫——他相信自己早已經達到明勁巅峰的拳頭,但更相信别在腰上的大口徑手槍。
——他還是低估了踹門闖入者在瞬間爆發出的速度。
比他幾乎在一秒内即完成的警覺、後跳、拔槍、瞄準的動作更快。那個沖進來的人如影随形,在武元火後跳落地的瞬間,已經抹平了距離差距,到了一臂之遙。
武元火此刻腦海隻有一個懊惱之極的思維閃過。
——日他媽的操,我剛才爲什麽要那麽急着脫褲啊……
因爲得先提起褪至膝蓋的褲,才能後跳出去同時拔出别在褲帶上的雙槍的武家四阿哥,終究是慢了那麽一點點。
決定生死一線的距離。
闖入者的雙手一振,宛如破海蛟龍,齊爆暗勁,蕩開雙槍直搶宮。
連扣下扳機的短暫時間都沒有。僅僅是被略微刮過的手一觸,就被莫大的力量一左一右震開老遠。
——宮突進、瞬判生死!
“嘭!”仿佛沉重炮彈轟敗革。武元火寬闊厚實的胸膛嚴重凹陷得好像一個皮筋血肉作成的破碗,在爆炸性的外力作用下,畸形隆起的後背重重地撞在水泥牆壁上。
這一擊滲進的霸道暗勁,摧枯拉朽地震碎了武元火厚實胸腔内的所有器官與骨骼,他的雙膝一軟,握着雙槍的手也無力的垂下。混着内髒碎片的獻血從口鼻不斷湧出。
在臨死前,他勉強看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他活活打殺的人——居然是一名穿着白襯衫的樸素少年。
“操……”體魄相當強悍的武元火,隻含糊不清地在牙縫裏漏出一個字,便意識消散、走向死亡。
以暗勁突襲打殺了武元火的少年當然是李譜。一招得手,他沒有絲毫停歇,身塌縮,整個人好似壁虎般趴在了地上。
利用獵人模式的“全視之眼”進行的空間掃描,四方八極所有方位一覽無餘,完全不存在觀測死角。他不用回頭看,便知道剩下的二名綁匪反應相當迅速,隻比武元火稍慢了0.5秒,就雙雙掏出手槍,毫不留情的以交叉火力朝他射擊。
二柄手槍火舌一閃,數顆彈幾乎是在少年陡然塌下的身軀上方一公分不到的距離險而又險的擦過。李譜的背脊甚至能感到空氣被高速劃開後産生的無形激流,讓他的頭皮微微發麻。
縮身趴下躲過交叉火力的少年,右手猛然朝前一擭。抓住處于瀕死狀況下的武元火的一隻腳腕。
接着,他在幾乎是貼着地面的姿勢下,腰胯首先發勁一扭,上半身亦跟着順勢一旋,右臂以暗勁猛力彈甩。手上抓着的差不多有八十公斤重的屍體,驟然間好像血肉炮彈一樣朝後面飛擲出去!
剩餘二名綁匪的一名躲閃不及,足有一米八的強壯身被這屍體撲頭蓋臉的一砸,整個人也被沖擊力帶得淩空倒飛出去,和屍體一起紮手紮腳的撞在了水泥牆上!骨頭都登時碎了好幾根,體内的心肝脾肺髒翻江倒海,雙眼一翻就癱軟的昏厥,徹底失去戰鬥力。
還剩一個,而且是被入侵者的兇悍辣手嚴重震住的一個。
“操操操操!!!!”眼見投擲出屍體砸飛兄弟的同時就彈身而起的少年,最後一名綁匪失控的邊鬼吼鬼叫邊持槍狂射。
千鈞一發之下他犯了一個嚴重的失誤——沒有試着去抓住床上的少女當人質。
憑李譜如今遠淩駕于常人的動視能力、神經反射速度與超強的運動能力。除非是交叉火力,或預判力出色的優秀射手,不然這點射對他來說實在是沒多少威懾力可言。何況對方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
不過畢竟少年是頭一次面對槍口,心理上總會有點兒虛。左閃、右閃的堪堪避開了三發彈。
……不難躲诶!少年在察覺到這個事實後,信心暴漲。
這貨比猴還精比泥鳅還滑,根本打不!恐懼又焦躁的對方也反應過來。腦内靈光一閃:幹!自己是綁匪,當然應該用威脅的才是王道!連忙把手槍轉向在床上的二位女孩。
可惜他的手臂僅是稍稍一挪,已經反應過來的李譜,整個身宛如繃緊後突然彈起的大彈簧,“嗖!”的一下跨過二丈多的距離,鬼魅般地到了對方的一臂之距。
——這正是李譜練了又練,已經相當精純的“身似蝦彈”!
少年伸手一擭,宛如鐵鉗般的五指牢牢扣住對方持槍的手腕,發出碾勁一扭,隻聽“咔啦咔啦”地一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響,對方的腕骨與肌腱好像被壓路機碾壓過去似的碎了個稀爛!哪裏還拿得住手槍,登時掉落下來。
李譜又順勢甩投,将這綁匪扔到了水泥牆上,“咣!”地一撞!活活摔了個七暈八素,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呼……”至此,李譜才微微吐出一口氣,因興奮的而分泌出的腎上腺素還在作用着,渾身戰栗而起的雞皮疙瘩緩緩褪去。
剛才到了後,在外面瞧見武元火一臉标準的壞蛋獰笑,要對秦班長動手。緊迫之下李譜也顧不上考慮會暴露身份實力之類的屁事,手腳并用直接就如猿猴般靈敏地攀上二樓,然後鼓起全力外加暗勁勃發,硬生生地崩飛了金屬門,沖了進來。
綁匪有槍,還不止一把。這點李譜也考慮過。不過初生牛犢不怕虎,李譜更從小就是個膽大包天的貨,這幾年實力突飛猛進,更是想試一試身手。
所以緊張自然是免不了會緊張,卻沒有讓他止步不前。
一旦決定動手,他完全沒有任何留手,出手就是蝦彈身法爆發突進,再以暗勁打擊争取頭一招就解決一個。
目标很容易選擇——看起來應該是最厲害,此刻又把褲脫了一半、狀況很微妙的武元火。
事實證明,李譜的判斷很正确。身手最出色威脅也是最大的武元火連開槍的機會有沒有,就被暗勁崩拳活活打殺。剩餘二名綁匪槍法很是一般,沒能壓制得住開着“全視之眼”的少年。
這家夥被我打死了麽……李譜瞧了一眼被他當“暗器”扔出去砸人的武元火,以他現在被鬥神武裝優化過的肌腱體能加上純熟的驚彈發勁,情急之下爆發全力的猛甩出去砸在牆上。别說已經是被打塌了胸腔的死人,就是好好的大活人,八成都得一命嗚呼了。
誤打誤撞的頭一次殺人,少年的情緒很不安定,如今确認了安全,他剛才戰鬥時控制自如的身軀,此刻卻微微發抖起來。
——沒有多少愧疚,或惡心的感覺。而是難以言喻的情緒……好像小時候第一次打架打赢時一樣的激昂。不,是更加、更加、更加、更加、更加、更加!的濃烈。
李譜握了握拳頭,努力壓抑住這份奇怪的情緒。他轉向床上了二名女孩。
秦夏兒雙眸内淚光閃閃,傻傻的盯着他。另一名被綁在床上遍體鱗傷的**女孩,好像垂死的小動物一樣失去生氣的晦暗雙眸,也逐漸聚焦,恢複光彩。
“李……李譜?是你?”
弱弱的聲音在李譜身旁響起,死死抓着裙擺的秦夏兒睫毛顫動,雙眸内晶瑩水光閃爍,傻愣愣地瞅着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