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标不治本?那如何才能把清哥的頭疼治好呢,她很想知道,自然問了薛頌。
薛頌卻告訴她,清哥的沒病,隻是舊疾複發造成的病因,隻能抑制不能根除。
他對夏天說:治療頭疼唯一的方法,便是針灸,或許等一年、三年,他能好。
“可是、薛大夫是不能在這裏停留三年的啊,那現在如何是好?”夏天甚是苦惱,顯得尤爲煩躁。
起身從床上下來,着了衣衫,推門出去。
瞧見清哥洗漱完畢,帶着洛塵在院子裏玩耍。
她從他們面前走過,瞧見在餐廳裏面擺弄花束的子墨。
站在餐廳門外,看着她:娘最是喜歡擺弄這些淡雅的小野花,不管任何事情,仿佛她都能解決,一點都不怕。
活的真是淡然悠閑。
子墨已經把野花的根部剪掉,插入換了清水的花瓶之中,擡眸瞧見夏天,見她一直看向這邊,便知,她有事情。
“夏天進來看看,這花開的如何?”她輕聲說着,伸手灑了一些水在上面,花束更顯鮮豔。
“含苞待放,娘爲何不摘盛開的花朵,那樣看着不正好麽。”
夏天走進,餐廳被收拾的一場幹淨,進入裏面,能聞到淡淡花香,還有旁邊高大酒櫃上的酒水。
“盛開的花轉眼即逝,這樣的小骨朵瞧着才好,過幾日便開了,夏天、你現在呢,就像這些花兒,真是含苞待放的時候,我希望你的人生,盛開之後必定是燦爛耀眼,因爲你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你的能力不允許你困住自己,你有自己的想法對嗎?”
子墨瞧着花束又看着夏天,說的認真。
“娘,你、好像什麽都知道。”夏天心驚,她的心思莫不是都寫在臉上了?
“你是我生的,我還能不懂你。夏天、你是遇到什麽事情了麽,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向我尋求幫助。我和你爹爹,全都是你的後盾。”
這幾日,夏天的情緒,她一點不漏的看在眼裏,情緒比之前低沉,時而皺眉、時而歎息,根本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她心中帶了擔憂。
“我知道,可、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必須說的。”她面色猶豫,還是沒說。
子墨看着她,伸手觸碰她的臉頰,“你這張小臉,好像許久不曾笑過了,我好想看到開心的你,而不是現在有心思的樣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但你、可以選擇一些能說的部分問,我不去強求你說出全部,我隻是讓你懂得,你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可以尋找别人的幫忙,懂嗎?”
夏天點頭,眼中露出柔軟,她看似強悍,其實真的有麽?
“娘,你說的我明白了。我現在的事情确實有些棘手,我想、很快就能找到解決的方法了,你相信我,絕對可以的。”夏天看着子墨,眼睛笑着,很漂亮的眼睛,露出的眼光燦爛美麗。
她還是沒告訴小娘子,她困擾的是什麽。她答應過清哥,誰也不能說,尤其是眼前這個他們都想要保護的人。
荷香端着手中的粥站在門外,聽到裏面母女兩人的談話,又看了下同樣在門外站了許久的顧南城。
“姑爺,現在可是要進去?”裏面像是不再說話,荷香低聲問。
“進去吧,先讓他們吃飯。”顧南城輕聲說道。
心中也在反思,這段時間、他是否給夏天太多壓力了?還有什麽事情沒做完麽?
他跟在荷香身後走進餐廳。
夏天眼神看向顧南城問好,“爹爹,早。”
“早,吃飯吧。今日你留在家裏陪着你娘,商城我去。”
“嗯?”夏天有點意外,從去年開始,商城和鋪子的事情都是交給她來打理,現在,爹爹的意思是?
她不是到,還是點了頭,“好,我陪着娘在家中。”
顧南城并未解釋,他心中反複想着,是不是給夏天施加的壓力過大?
她是個姑娘,不是像洛塵那樣,打了一通還笑的皮實,讓人心上怒氣卻有無法。
有時候他也在想,要是夏天是個男孩子,他就不用擔心這般多了。
若夏天真的是男孩,還會這般聰慧、擅于經商麽?
相對于一個皮實的兒子,他還是更喜歡這個手段厲害、适合經商的姑娘。
顧南城吃了早飯,去二樓換身衣服,小娘子緊随而後,走到二樓拿了衣衫給他。
“夏天是有心事,你可知鎮上是發生什麽事了?”子墨幫他床上衣服。
卻被顧南城捉了手抓在掌心,“你放心,夏天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别擔心。”
“我自然是相信你,她、今後會一直做生意麽?你是如何想的?”子墨擡頭瞧着他問。
夏天畢竟是一個古代的姑娘,即使她盡可能的教授她現代的思維,但古代根深蒂固的傳統舒束縛,勢必會影響到夏天。
而她現在,又經商,雖然是在鎮上,見識的人卻是五湖四海、魚龍混雜,肯定會有所影響。
“看夏天的想法吧,她的心思、别說是你,我都猜不透。索性就不猜了,随着她。我們就做她的背後支撐,不就好了。”他聽到小娘子和夏天的談話,子墨也是這樣想的。
釀制的第一批葡萄酒,需要通一下發酵之後的氣體。
小娘子早飯之後,便要去瓜田大棚下。讓荷香帶着洛塵在家中,安然去了學堂。
陪在子墨身邊的,隻有夏天和清哥。
三人一路走着,夏天和清哥兩人伴随在子墨左右。
小娘子貌美無雙,移如若蓮開,嬌美柔弱。
夏天面龐英氣美麗,得體大方,明亮動人。而清哥,異族無關立體分明,不苟言笑的臉帶着溫和,瞧着竟然也是這般美好。
祥林嫂家和小娘子家,離的本就不太遠,正巧是順路往荒地的瓜田去。
祥林嫂是走在前面,子墨和夏天、清哥三人在身後。
看到肩上擔着東西,手中提着竹籃的祥林嫂,子墨在其後輕聲問了句好。
“祥林嫂,你這是去田地裏。”
“哎呀,是小娘子啊,我正要去田地裏。你們這娘幾個要去做什麽?”
“我們也是要去瓜田,釀制的葡萄酒需要整理,你們家的葡萄種的如何了?。”子墨瞧着祥林嫂。他們家的葡萄還是從她這裏挪走了,不知現在種的如何?
“葡萄倒是極好,之前種的也甚好,隻是現在這幾天、懷義像是有啥心事,一直在家裏呆着,也不出去,隻能我在瓜田和葡萄這兩處來回奔波。”
想到家中突然更加沉悶不言的兒子,祥林嫂也是極爲困惑。
“哼,他是活該,做了不該做的事……。”夏天甚是瞧不上懷義,憤憤低聲說。
祥林嫂不清楚她話裏的意思,她對夏天是真的喜歡,瞧着她也是放緩了聲音。
“夏天說的是何事?說的我糊塗,倒是不清楚了?”
“這事情、還是問懷義爲好。”子墨本想阻止,偏生夏天說的快速,她也隻能這樣說了。
夏天心中最是不爽懷義,罔顧子墨的話語,直接又說道,“你回家問他就知道了,敢做不敢當,才是最無恥。”
這到底是什麽事,弄的夏天這般嫌棄他們。祥林嫂心中甚是奇怪,站在原處也不走了。
“小娘子,到底是何事你可知道?”
子墨沉默猶豫并沒說話,祥林搜沒再問,自個轉了身,她知道小娘子不說肯定是不想說,怕是再問也問不出任何。
見祥林嫂走,子墨看着夏天,“你不該那樣說的。”
“娘,我是覺着花兒可憐,她都落得這種地步了,懷義還不做任何反應,竟想推辭。”
夏天是想,懷義根本就是一個毫無擔當之人,何須可憐,他是活該如此。
子墨卻覺着這件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這些外人不要插手,誰能說是劉花兒的可憐、還是懷義的可恨,這些旁人以爲的東西,都不是他們内心的主要想法。
小娘子不想摻和其中,自然也不想管太多。她倒也不是冷漠無情,隻是覺着,一些事情,若是做了,就要承擔其後的結果。
“天下之人可憐的多了,你能幫的過來?”子墨輕笑,反聲問她一句。
夏天沉默,似是在深思,之後擡頭,“縱然是天下之人我幫不到全部,隻要是在我身邊,能幫到的我想盡力去幫。”
“甚好。人說商人多冷血無情、剝削壓榨,你倒是心思不同,好了。這件事情,想必有祥林嫂的參與,應該成事了。”
子墨溫聲說,不僅是對夏天,對她的幾個孩子一視同仁,誰都不曾被兇過,她總是溫潤講理。
懷義和花兒的事情,想着定是能成了,不管怎麽說,隻要有祥林嫂的參合肯定是能成的,至少,那劉花兒肯能是能嫁給懷義了。
懷義是個孝順的。他自幼喪父,是祥林嫂一手拉拔長大,自然不敢說出違背她得話。隻要祥林嫂開口問,再說了小娘子,他絕對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夏天心情甚好,應該是說了懷義,還有、小娘子對她的認可。
随在她身邊的清哥,最是能感受到夏天的情緒,嘴角微微勾起笑,細微不可察覺。
到了瓜田,大棚底下已經站了人,卻是劉花兒和劉老大,在他們面前放着的,正是準備開封的葡萄酒。
見到子墨過來,劉花兒面上帶了細微笑意,有些羞澀走了過去。
“東家夫人,我們是聞到酒氣才趕來查看的,并沒有動手。到手,前端時間我鬧的事情,怪是不好意思的。”
“沒事,你現在倒是從那件事中走了出來。”子墨說着,眼神瞧在她的腹部。
劉花兒也感受到她眼神的注視,輕聲笑說,“東家夫人不用擔心,我爹娘說了,他們不嫌棄,說我生了這個孩子,他們養着。”
“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若是生下這個孩子,你将來還要如何嫁人?”這也是一個不得不擔心的問題。
“我沒想那麽多。其實、趙哥也說了,他說:若是我需要人娶,他便娶我。我不敢耽擱人家,索性就不嫁了吧!我聽了夫人的話,人這一輩子得爲自己活,我經曆過一次就夠了。我爹娘年紀大了,等他們老了,有了這個孩子,他們也不用再挂念我了。”
劉花兒說的甚是輕松,像是無關痛癢般。
其實心還是疼的,她也和普通女人一樣,希望能得到幸福的人生。
子墨對她的改變,倒是出乎意料,真沒想到劉花兒會這樣想。又說了,這樣前衛的想法,就是放在現代偏遠地區,也不能有人感想。
一個人能做出如此大膽的決定,背後肯定有人支持。支持劉花兒做出這樣決定的,肯定是她年邁已老的爹娘。
“你做的很好,或許當你放下的時候,會出現一個新的奇迹。”她低聲說着,眼眸溫柔。
劉花兒疑惑,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什麽新的奇迹。
想法簡單的人,根本不去多想,這才讓他們的世界變得很簡單。
夏天雖是願意幫劉花兒,卻沒對她說,關于她懷孕之事,已經告知祥林嫂。
在子墨面前幫忙,一句話不說。
清哥和夏天也去了大棚底下,查看裝着葡萄酒的木桶。
這裏放的釀酒木桶有六個,小娘子一人肯定忙不過來,清哥和夏天便去裏面幫忙。
清哥伸手把大的蓋子微微拿開,透了氣才推上,恢複原狀态。
他本是男子,手上的力度把控的剛剛好,清哥做事,倒沒夏天什麽事了。
“清哥,你在這裏忙着,我去娘那裏看看,她力氣小肯定推不動。”
“等我和你一起過去。”他輕聲說着,把手中的蓋子又放好。
夏天站在一側,瞧着他,似是等着。
他們離的不願,子墨聽到他們的談話,心中帶了笑意。
她倒是沒想清哥那邊弄,而是打開木桶蓋子,看着裏面的葡萄慢慢發酵成酒水,聞着味道有些酸,記得開始的時候是放了糖的。
這是正常現象,小娘子不懂,便覺着是有問題,一直在查看,試着伸手攪拌。
夏天走近看着她,“娘,這個葡萄酒有問題嗎?我們可是沒看,推開放了裏面的氣兒,就蓋上了。”
“應該沒問題,我也瞧不出來。”她擡頭伸手拭了下臉上的汗。
釀酒啊,她知道的還真是不多。第一次成功是僥幸,這次她還是有些擔心。
“看不出來,肯定還沒問題。”清哥非常肯定的說。
夏天和子墨相識一笑,“你這話說的極好。”
劉花兒在外面忙碌,頭上纏着深色花步,正在葡萄田裏來回穿梭忙碌,摘了葡萄、收拾了田地裏的野草,倒是快活自在。從大棚底下出來,子墨瞧着葡萄田裏的人,輕笑。在這的人,都應該活的這般開心。
“娘,你在看什麽?”清哥不懂,見她瞧着一個方向在笑,到底是爲何?
前面那處,也不過是一個甚是普通的人。
清哥和小娘子看的自然不同,清哥看到的是劉花兒的這個人,而子墨看到的,則是她臉上那抹甚是燦爛的笑容。
“沒什麽,隻是覺着在這裏,甚是開心。清哥知道開心是什麽麽?就是你看到這裏,就會抑制不住的彎起嘴角,想笑。”
“我懂,我也是,看到娘、看到夏天、看到妹妹和弟弟,心裏很溫暖。”
他有些擔心,這樣的溫暖,還能持續多久。
一次針灸最多能撐上三天,這是第二天了。
夏天來時被荷香交代,今日中午回去的時候,摘寫蔬菜。她此刻便是在菜地,瞧着眼前花花綠綠的東西,心中也是喜悅,卻覺着爲難。
荷香姑姑隻說要蔬菜,卻沒說要什麽樣的,她要摘什麽樣的蔬菜啊!
她是猶豫不決,而菜地裏的婦人,已經快速摘了一籃子的青菜,瞧着甚是鮮靈。
劉氏挎着籃子到了夏天身邊,瞧着她問,“少東家在這裏是要幹啥?是想要什麽?”
“想找些蔬菜,卻不知哪些可以。”
“少東家您看,前面那個是白菜,現在吃着也是最好了。茄子有些大,摘不得,是給明年留的種子,那邊的番薯葉也可以吃,炒着吃、還是蒸着吃都成,那邊還有辣椒,好幾種。”
“辣椒、我知道那個,是異族人給的種子。咱們也種成了,我得瞧瞧那味道如何、好不好吃?”
“成,少東家想要便去摘,多少都沒問題。”
劉氏有時候也幫忙打理這篇菜地。對于這裏再是熟悉不過了。
夏天提了竹籃,挑着步子,走到裏面,伸手摘下辣椒。
戈壁灘的辣椒一般是紅色朝天長,而她這次摘的卻是暗中長條青色、形狀尖尖的,還有七八個長得圓潤飽滿的甜椒。
……
大人來到宅院三日,一直在西苑不出。吳忠覺着有些奇怪,卻不敢到大人面前走動。
等到晚飯,正好瞧見大人從西苑出來,眼下正是就餐的時間,他便趁着現在,走了過去。
看的出來吳忠是來找他的,宋賀輕微擡頭,身形顯得有些脆弱,像是、生病了般!
“大人,您的身體?”吳忠自然是看了出來,立刻關心的問。
“沒事。你找我有什麽事?這幾日你一直在府中、可是找到他了?”宋賀說着,手掌緊握,怒氣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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