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成林忍不住笑了:“還真是一個秃頭……”
秃頭拄着拐杖,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出來。
他的秃瓢大腦門兒兩側,長着兩組稀稀疏疏的頭發,頭發灰白,散落着,看上去有些詭異。
一見到他這模樣,衆人的笑聲更是肆無忌憚。
“老頭兒,你别玩兒了。”
“就你這身子骨,還能玩兒得起姑娘嗎?”
“要是再玩下去,你怕得要死在人家姑娘的床上了。”
“死在床上不要緊,千萬别死在人家姑娘肚皮上,那可是一輩子的陰影……”
“你們看他那個樣子,能爬得上姑娘的肚皮嗎?”
“我看上個床都費事了……”
“……”
男人們的笑聲肆無忌憚,翠翠也紅了臉頰。
帶刀老客張開手臂,很是得意的沖着秃頭挑了挑眉頭。
“我說老兄弟,你這身子骨還不如我呢,要不,麻溜的回去躺着吧,想什麽好事呢?還想睡人家姑娘,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有那本事嗎?“
秃頭再次咳了幾聲,顫巍巍的拍了拍腰間。
“嘩啦啦“
那是錢币撞擊的聲音。
“我這身子骨是不行,可是我有錢呐……咱們開姑娘的花牌,又不是憑身子骨開,要是如此的話,别說我了,就你不也得給甩到船外邊嗎?!你哪有排隊的資格啊……”
不得不說,秃頭老頭的這一番話,不僅是黑了他自己,也順帶着黑了帶刀老客。
但就是如此,惹得衆人又是轟然大笑。
隻是,這一次的哄笑目标,也帶上了帶刀老客。
帶刀老客臉色瞬間變得鐵黑:“老東西,你……你還真的不知死,當真以爲老子怕了你嗎?”
摘下腰間錢袋,扔到台上:“這些銀子,夠不夠開你家翠翠姑娘的花牌?”
老鸨剛要去摸錢袋,秃頭的聲音再次傳來:“不管他出多少,我都比他多一兩!”
那挑釁的眼神和話語,惹得帶刀老客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将那剩下的兩顆老牙也給揍掉了。
“老東西,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專門來找我的場子!”
秃頭不以爲意的搖搖手中錢袋:“要是說砸場子,可不是誰都敢用錢來砸的!”
“……好!”
“這話說的不錯!”
“……”
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架秧子的吆喝着。
不管怎麽說,帶刀老客也是在這些花船上混了多年的人。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名聲。
此時,被一個不知道打哪來的秃頭老頭,給莫名打壓氣焰,哪裏能忍得住?
當下,陰陰一笑——
“你想和老子拼錢?好啊……我出……一千兩……”
秃頭不緊不慢的,搖搖錢袋:“一千零一兩1……”
“兩千兩……”
“兩千零一兩……”
“三千兩……”
“三千零一兩……”
“……”
帶刀老客刹那的沉默後,忽然大笑:“好啊,既然老不死的你志在必得,那我就成全你,三千零一兩,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