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這今朝有酒今朝醉,别管明日死不死的……來,幹了!”
看着他有灌了大半壇子,定廟的才再次歎息。
“大哥,你說,喝完這些酒,咱們就一拍兩散,各自投胎了……還不知道您叫什麽呢?”
“我姓崔,你就叫我老崔就行,兄弟,咱們死了還能遇上,是緣分,來,幹一個……”
崔邦堂好似真的是沒心沒肺,喝的那叫一個開心。
隻要定廟開口問,回答完之後,必定得幹一個,慶祝死了都有酒喝。
眼看着第二壇子酒已經見底,而他的舌頭開始發硬,定廟擔心他真的喝死過去,連忙壓住他的酒壇子。
“我說大哥,你就不想想,咱們倆爲什麽會在這裏?”
崔邦堂不爽:“想那個作甚?”
“我害怕啊……你說,咱們兩個互不相識的人,死了都到了這裏,而且還有這麽多的酒,你說……我這死了都心裏沒底!”
“沒出息!”崔邦堂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死都死了,還想那麽多幹嘛?”
他作勢還要喝,卻被定廟再次壓住。
“不是,大哥,這俗話說,死也要死個明白……咱們倆不能做糊塗鬼啊,您說是吧?”
“你這人真麻煩……”崔邦堂不爽的歎了一口氣:“活着的時候,估計也不是個好鬼……”
定廟:“……”
到底是人還是鬼!?
不過,崔邦堂卻沒有執拗的再繼續喝,而是晃着腦袋看向四周。
“你不是說……這人死了,都有執念嗎?”
“對啊……我的執念是酒,大哥,您的呢……”
“我特麽的怎麽知道我的執念?不過……這個地方,我知道是哪……”
定廟的眼睛瞬間一亮:“哪?”
“燕行山……咱們後面的燕行山!”崔邦堂還真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定廟有些心虛:“燕行山?”
這家夥一口就說出了燕行山的名字,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醉?
“我在燕行山走了那麽多年,閉着眼睛都能摸出這山裏的每一塊石頭……”
晃着腦袋,崔邦堂指向一處天空。
“看到那裏沒有,天空被樹林削尖了,好像一個矛頭,那邊……又細又長的,倆個……就像一雙筷子……這就是燕行山……”
定廟心說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酒醉心不糊?
要是這樣子的話,那他的問話還需要一點小小的技巧。
“大哥,你真的假的?”狐疑的瞥了眼崔邦堂,定廟轉着腦袋看向周圍:“要我看,這天下的山石樹林,那長得都是一個樣的……”
“那是你那樣的人看的,我呢?”
崔邦堂拍了拍胸口,很是得意。
“我小時候就是在這山裏長大的,後來,主人說,要給我個好差事,就帶我離開了……我想着,好事啊,從此以後不用再在山裏讨生活了,可是誰知道……我這輩子特麽的就和燕行山死磕上了!”
定廟主動抱來一壇子酒:“大哥,喝酒,喝口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