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楊光,渾身是血,眼看着就要挂掉了,她哪有多餘的廢話和他們說?!
再說了,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姑娘呢!
“對了,那姑娘呢?”
阮青這才想起央冰,黛眉頓簇。
“周堂主,有沒有去看看那位姑娘,不知道她傷的怎麽樣了?”
方才,她和墨玄塵都隻顧着救楊光,而隻是讓人将療傷的藥給侍女,讓侍女爲那姑娘包紮傷口。
現在想想,那姑娘好像傷的也不輕。
“青姑娘放心,方才夫人已經過去看過了,還讓人重新送了衣衫,估計不礙事!”
周堂主吩咐了兩名熾宮弟子,一左一右的架着楊光,走向他自己的寝殿。
“少主,你這傷到底是怎麽回事?青姑娘把你帶回來的時候,我們都吓壞了……”
“什麽怎麽回事?你不是看到了嗎?我是爲了救人……”
“那傷了您的人是誰,您總該知道吧?”
“廢什麽話?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情瞎打聽……”
“我這不是……”
“行了行了,快讓人吧床鋪加軟加厚,我要趴着的時候,舒坦些……”
“……”
——
淩洛羽的藥,讓楊光驚歎不已。
滿背刺猬似得傷口,不過才三天,就已經開始長肉芽愈合了。
隻要不大動,不牽扯到傷口,就和正常人沒什麽分别。
他也不是閑的住的人,要不是被阮青硬是逼着壓在床上休養了三天,早就蹦跶下來了。
一早上,阮青過來看着他吃完早飯,說自己有事要出門一趟,讓他自己好好休息。
但是他哪躺的住?
她一走,他就立即翻身而起,洗漱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去往墨玄塵的寝殿。
躺了三天,他也籌劃了三天,最終想了一個拉風的複仇方法,興沖沖的去找師父師娘,希望她們給拿個主意。
可是還沒等進殿,就被侍女攔下,說是一大早,墨玄塵和淩洛羽就去往丹房了。
他轉身剛要走,眼角陡然被一襲水蔥綠的身影給吸引住。
千年的金桂香樹的枝桠上,央冰惆怅的眺目遠方,凝視着海域的方向。
以前的她,一直腳步匆匆,循着目标,按部就班的過着每一天。
可是在她休養的這段日子,心也不由沉靜了下來,所看到的世界也慢慢變得有了色彩。
就像這東方升起的太陽,看着它從雲層中一點點的掙脫束縛,跳出大地的時候,她的心情也随着陽光起來。
樹下,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響。
她悠然垂眸。
樹下,一抹淺藍色的身影沐浴在晨光下。
那一瞬,她的心不由跳了跳,黑眸粲然,灼然的看着他。
楊光本來是好奇,怎麽會有一個陌生姑娘坐在師父寝殿的金桂香樹上。
所以腳下不察,踩斷了一根樹枝。
響聲傳來的那一瞬,他的内心尴尬無比,就好像偷桃子的小猴被抓了個現行似得。
可是當樹上的姑娘垂眸看來時,他内心所準備好的道歉,瞬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