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洛羽恣意大笑,猛然傾翻了手中的茶盞。
溫熱的茶水潑灑在章埠臉上,卻讓他顔面掃地。
“章埠,你竟然好意思和我說爲人屬下……”
章埠臉上火熱,卻不好意思辯駁。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淩洛羽的笑聲戛然而收,眼眸深處淡出冽然寒光。
“你們兩個……居然恬不知恥的和我說忠誠!!你們在做這賬本的時候,怎麽沒想到忠誠?你們在中飽私囊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要不要忠誠呢……”
一席話,說的章埠與單金興越發汗顔——
他們兩個之所以動手,不過就是覺得武夫人對賬目一事一竅不通,從而在中間下了黑手。
如今,被淩洛羽拿捏住了軟肋,更顯的局促尴尬。
“章埠,機會……我已經給你了,既然你不想要,那好……”
淩洛羽遽然起身,甩衣而行。
“就當我們三個人,今天誰都沒見過誰……”
眼看着她要走,單金興連忙求救般的看向章埠。
“淩宗主……”
章埠跨前一步,呼吸急促。
“我……這件事,算我們說錯了……隻是,你能否告訴我們,你爲什麽要打聽……那些事情?!”
“不可以!”
淩洛羽桀然側眸,唇瓣刃出一冽薄笑。
“兩位,别搞錯了……現在是我要問你們問題,至于你們……是沒有資格問我問題的!!”
“……”
章埠臉上的肌肉跳了跳,清咳一聲,在桌邊坐下。
“好吧……這件事,說來話長……隻是不知道你想要從什麽地方開始聽起?”
淩洛羽也在桌邊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所有的一切……所有你們倆所知道的一切,一切細節!!說的好了……我們的遊戲繼續!說的不好……”
章埠與單金興面面相觑——
整件事說起來,那就是一場大戲!
他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從哪說起的好。
“說起來……我們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道聽途說……傳說……”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緩緩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道出。
在開始的時候,還有所忌憚似得,說話支支吾吾,籠統而過。
等三杯酒下肚,他們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不管是野史還是傳聞,兩人全都倒了出來。
而爲了防止他們信口胡謅,相同的問題,淩洛羽總是來回的問上幾次。
直到天色放黑的時候,兩人才含糊着的酒話,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等陽光入目時,單金興眯縫着眼睛,顫顫巍巍的坐起身。
“我……昨天……”
眼前的酒桌上,一片狼藉。
昨天——
他好像喝懵圈了!
“我昨天好像喝了不少……”
趔趄着,單金興甩着腦袋站起身。
眼角的餘光中,好像有個身影入目。
而那個身影,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驚然轉首,他不可思議的看去。
“哦……”
一聲驚叫,他跌坐在椅子了。
“唔……”
章埠悶哼着坐起身,眼睛還在眯着。
“單金興……這一大早上的,你嚎什麽?!還讓不讓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