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刹那間靜止了似得。
殿堂之前，一片死寂。
“咳咳……”
馬元老忽然咳嗽了兩聲，衆人的心，也随之顫了顫。
“馬元老……”
孫元老不由上前，想要觸碰他，有有些不敢。
“你……你怎麽樣了？？”
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妥。
“你沒事吧？！”
“我……”
馬元老張嘴嘟囔了一聲，好似是在用喉嚨說話，聲音回繞在舌尖。
“馬元老……”
孫元老悄然後撤一步，神色也随之緊張起來。
馬元老的狀态，明顯不對。
“我……我的……”
他的手顫了顫，似乎是想要撫上胸口，卻隻能抽抽着手指，莫名其妙的擡不起來。
“你們看……”
池長老忽然低喝，指向馬元老的胸口。
“那裏……是不是血！？”
馬元老的胸口衣衫處，緩緩的沁出了一道嫣紅的血線。
讓衆人心生涼意的，是這到血線，是豎立的。
從他的頸下到小腹，一道細細的血線，緩緩暈染着衣衫。
所有人的呼吸刹那間的頓住了。
他們都猜到了那是什麽，卻又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敢想。
馬元老從衆人的視線裏，猜到了什麽，随着他們的目光，緩緩垂首，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看之下，神色頓變。
“不……”
他的雙臂在顫抖着，想要努力擡起，去觸摸自己的胸口。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努力，都無濟于事。
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的手……咳咳……”
随着他的用力，口中咳出了帶有泡沫的血。
那邊，淩洛羽冷目凝視，幽然轉身，不再看馬元老的模樣。
“馬元老……”
邊良成要上前，卻被孫元老一手拉住。
“你救不了他……”
他的目光轉向淩洛羽的背影，眼神異動。
“我們誰都救不了他……”
邊良成何嘗不知道自己救不了人，隻是想要上前，幫他一把，盡盡自己的心而已。
縱然他無情，他不能無義。
終究相識一場，也算是送送他。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穿身而過的白光，都知道意味着什麽。
如孫元老所說——誰都救不了他！
這件事，已成定局！
“咳咳……”
馬元老再次咳嗽不已。
随着他的咳嗽聲，更多的血噴了出來，而且，他也感覺到了撕裂般的疼痛，正在延伸出來。
從上到下，無一處幸免。
“不……”
馬元老雖然還是不願意相信，但是卻不得不相信。
“不，我……不……”
也不知道是回光返照，還是他拼盡了最後全力，蓦然擡起右手，本能的抓向孫元老。
“救我……”
孫元老的瞳孔攸地一縮。
邊良成能感覺到他抓着自己的手臂，蓦然一緊。
就在馬元老跨出一步之後，整個人忽然頓住，旋即絕望的大吼。
“不……”
随着最後的吼聲，血線沖他的身體前後方噴出來，就像是噴泉，瞬間将躲避不及的孫元老等人，噴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