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绯柔哀嚎着跪倒在地，驚慌的張開雙手，想要接住藥粉。

可是藥粉飄飄灑灑，從她的手指間灑落。

“不，不，不……”

她瘋了般的舔着這手指上的藥粉，似乎哪怕是最少的一點粉末，也能救她的性命。

手上沒有了，她就從地上以口水蘸取灑落的粉末。

不管粉末是掉進了泥土，還是沾在了樹葉上，都被她盡可能的吞進口中。

墨玄塵後退兩步，靜靜的看着瘋癫般的绯柔。

“绯柔，半妖人，孤兒，三歲時山洪暴發，随着泥石流被推下山崖，恰巧被隐居的妖族人所救，從此收爲弟子，訓練成了半妖人！”

绯柔蘸取藥粉的動作戛然僵住，像是被施住了定身法似得，一動不動。

墨玄塵的聲音空靈平淡，仿佛來自于她的靈魂深處，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中。

“十二歲那一年，你遇到了一個讓你恨之入骨的男人！！”

绯柔的身子猛然顫了顫，呼吸變得急促許多。

“那個男人想要娶你爲妾，可是你心高氣傲，想要以自己之力成爲人上人，所以你拒絕了！而拒絕的代價，是慘痛的！”

“不要說了！！”绯柔忽然一聲怒吼，雙手堵上耳朵。

“當時在你修習的地方，有一百多名男弟子……”

“我讓你不要說了！”

绯柔忽然瘋狂的跳起來，猛然撲向墨玄塵。

臉上的淚珠随之灑落于風中。

“不要再說了！”

墨玄塵身形悠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然在她身後。

绯柔撲來一個空，腳下趔趄着站住，“嗚嗚”哭泣着蹲身抱住自己。

墨玄塵微側首，終究沒有再說下去。

绯柔跪倒在地，匍匐着哭泣不已。

墨玄塵緩步走近：“绯柔，每個人的人生，都會有很多的不得已！如果你及時抽身，就可以遠離這些不得已！”

绯柔的哭聲戛然收住，眼神閃爍，緩緩轉首。

“你什麽意思？是要我反出妖族？！”

墨玄塵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定定的看着她。

“你自己難道不是恨毒了妖族嗎？！如果不是恨毒了他們，這些年來，你爲什麽要放縱自己而活？！難道不是爲的一種報複？！！”

绯柔的瞳孔遽然一縮，定定的看着他。

“你還知道什麽？！”

墨玄塵眸子微眯：“你還讓我說！？好！在你被那一白多個男人之後，你選擇了殺了他們……所以，你偷偷修煉了一種禁忌功法，在修成之日，你肆無忌憚的宰殺了他們！”

绯柔的情緒似乎已經控制住了，隻是呼吸急促，眼神狠戾的看着墨玄塵，卻沒有再歇斯底裏。

“你以爲，殺了這一百多人，自己也會必死無疑，因爲上面的人不會放過你！可沒想到的是，上面對此非但既往不咎，而且更是将你接到一個更高級的所在，進行秘密訓練，從而将你訓練成他們想要的人……在這個訓練的過程中，你忽然發現一個秘密……”

墨玄塵的話音戛然收住，绯柔的眼眸也在那一瞬顫了顫，緩緩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