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心生詫異。
父親的模樣，看似是多日勞心，未曾仔細梳洗了。
她忽然想到了二十年前，古瀾曾到過淩家一事。
難道父親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爹，古瀾怎麽了？？”
淩雲峰長歎一聲：“古瀾在二十年前，曾經來過我們淩家！”
“這我知道！”淩洛羽颌首，在花廳坐下：“二叔和我說過的！”
“那你二叔有沒有和你說，古瀾來到這裏……是爲的什麽？”
“沒有！”
淩洛羽心生詫異。
這個秘密，老爺子和二叔當時都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是不想提。
今天老爹忽然主動提及這件事，隻怕是與奇雲宗有關系。
她故作不知，招呼小影上茶：“爹，你好端端的，怎麽和我說這個？！”
淩雲峰長歎一聲，在她對面坐下。
“二十年前，那時我和你娘剛剛認識沒多久，還未定親的時候，他就突然來了！！那是一天夏夜，他突兀的出現，沒有驚起任何的動靜！那一刻，我們就猜到了他的修爲定然逆天！隻是不知道，這麽一個逆天修爲的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這樣一個小小的将軍府邸裏！！”
淩洛羽眸光急轉，若有所思。
“他……他是沖着我來的？！”
淩雲峰的瞳孔不覺一縮：“你怎麽知道！？”
他忽然輕笑一下，眼神略有些異樣。
“羽兒，看來你比我們想象之中的要成熟許多！！不錯，他确實是沖着你來的……當時他見到我們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敗也娥眉，成也娥眉！”
淩洛羽有些懵：“什麽意思？”
“娥眉，是女子的意思……他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你是女子之身了……”
淩洛羽：“……”
艹！！！
那個時候她還沒出生好伐？！
不止是沒出生，而是連魂魄都特麽的在爪哇國晃悠呢。
敗也娥眉，成也娥眉！
淩家的落魄頹敗，确實是她淩洛羽所賜。
而如今的興旺，則也是她所爲。
現在分析起來，這八字箴言，好似還真的有那麽些道理。
“不過那個時候的我們，并不明白這幾個字是什麽意思，我和你二叔質問他是何人，爲和夜闖淩府的時候，他又搖頭長歎……煞星折命，造化弄人，女子之身，滅家滿門！”
淩洛羽的呼吸遽然一顫，猛然起身：“什麽？！”
倘若不是自身的事情，她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這翻話的意思。
煞星折命，造化弄人！！
是啊，可不就是造化弄人麽！？
誰能想到，像她這種雙手染血，血手絕殺的人，也能有重活一世，再世爲人的機會！
淩雲峰并不知道淩洛羽驚歎的是哪一句，他自顧自道。
“當時你爺爺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就着重說了一句……十六歲之前，一定要以男子來養，否則，就有可能遭到滅門慘禍！”
淩洛羽忽然想起了墨玄塵和她說過的話。
她蠻荒一族的血脈，來自于祖母那一條支脈。
而且這種血液的特性，時間和隐性遺傳。
說簡單一點，就是傳女不傳男。
羽睫輕顫，淩洛羽眸光微凜：“爹，我爺爺當時聽到這句話，是不是……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