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罵聲中,梁步歡一腳踢翻了酒席。
“給我繼續餓着他,渴着他!我倒是要看看,這老東西不吃不喝的,到底能熬多久!”
衙役們應下,躬身目送他離開,開始收拾殘局。
其中一人不動聲色的将雞腿塞到稻草下,另外一人将浸滿水的布帛随手扔下,不言不語的擡着桌子退了下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沒多久,淩不凡的眼睛緩緩睜開,伸展了一下腰身。
扭動布帛,以水潤口,再狼吞虎咽的吞下一個雞腿,淩不凡的眼底浮上一抹譏諷。
淩家當年在軍中,可謂是遍布恩澤。
軍中的老兵,多數都與淩家軍有幾分交情。
時間流逝,老兵們退下沙場,多被分配到牢房重地做守衛。
水城死牢之中,不乏這樣的老兵。
有他們暗中照應着,他和淩雲西并沒有吃多少的苦頭。
現在的問題是,他需要沖破體内的禁锢,運轉玄氣。
半個月前,淩家忽然闖入一些鐵甲侍衛。
這些人都是玄神之上的修爲,壓制他們淩家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迫于無奈,爲了将損失減少到最低,他下令不抵抗。
負隅頑抗是個死,而束手就擒卻有一線生機。
他淩不凡的個人生死無所謂,卻不想淩家軍的兄弟陪着他們父子白白喪命。
所以,他任由自己的穴道被封,玄氣被制,淪爲階下囚。
這半個月來,他試着以玄氣沖破自己的禁锢,可總是在最後的時刻,功虧一篑!
要想破開他的玄氣禁锢,就必須以更高階的玄氣來沖關,否則根本無濟于事。
外面傳來和呵斥聲和鞭打聲,聽得淩不凡不免縱容。
這是梁步歡在給他和淩雲西施壓,逼着他們去一個地方。
對于所去的那個地方是什麽,他們并不知曉,卻直覺不是什麽好事,所以果斷拒絕了。
這半個月來,梁步歡是軟硬兼施,費盡心機的要他應下。
他越是這麽急切,淩不凡就越是沉穩。
他這樣的老狐狸清楚遊戲規則。
不應下,他還有翻盤的機會,還有一線生機。
可要是應下,等待他們的隻會是兔死狗烹,死路一條。
“唉……”
一聲悠長的歎息從他的身後傳來。
淩不凡心底一驚,半截雞腿的骨頭瞬間塞進嘴巴裏,長身而立,一不動不動。
這雞腿可是人家給他的,要是被發現了,這裏面的衙役一個都跑不了。
“枉我還在擔心你受折磨,沒想到您老人家在這裏有吃有喝,過的還挺滋潤嘛……”
調侃的聲音再起。
淩不凡心底一顫,震撼轉身。
“羽兒?!”
身後的牢房裏空無一人,哪有淩洛羽的蹤迹。
淩不凡瞬間怔然,旋即一聲苦笑。
“看來我終究還是老了,都出現幻聽了……”
嘟囔聲中,他嚼着雞骨頭,悻悻然轉身。
蓦地——
“嗨……”
“咳咳……”
淩洛羽一個招呼還沒完,淩不凡因爲冷不丁一吓,半截雞骨頭卡進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