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川家發布政令,鑒于領内今年的歉收,爲了農民們的生計,特将陸中地區與陸奧地區今年的農稅臨時調整爲四公六民。消息一經傳出,立即讓陸中地區和陸奧地區的農民們欣喜若狂。特别是陸中地區,就連爆發一揆的迹象也有些減弱了。
津川家領内對待農民的各項政策還是十分友好的,雖然陸中地區并入津川家領地的時間還不算太長,但是也讓農民們産生了歸屬感。之前發生的一些一揆事件也無非是歉收讓農民們的糧食收成變少,若是再繳納農稅之後所剩的糧食無法讓一戶農民生存下去,于是才爆發了一揆。
所以當這項農稅減免的政令一出來之後,自然得到了陸中地區和陸奧地區受災嚴重的農民們的一緻歡呼!若是能夠活下去,那鬼才去參加一揆呢.....
與此同時,稗貫郡的花卷城内。
高橋興家、羽津行秀、武田信幸等陸中地區的大将已經調集兵勢進駐此地,阿曾沼家、和賀家、也派遣了部分足輕前來支援,城内的足輕足有1000多人。
然而看着城外包圍了花卷城的近萬暴民,城樓上的高橋興家等人也無法淡定起來。
“高橋大人,三日之前花卷城外的暴民還隻有四千多人,短短三日便增至一萬。若是再這樣下去,花卷城恐怕無法抵禦如此多的暴民攻擊啊!”花卷城城樓上,武田信幸指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各種營帳一臉擔憂的說道。
武田信幸身旁的羽津行秀也跟着開口道,“據本家忍者彙報,陸前地區大崎家與葛西家已經無法抑制領内肆虐的一揆,現在至少有五六萬人參與了此次一揆,若是全部往本家領内來的話,恐怕局勢就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住的了!”
“不必擔憂,雪夫人已經下令派遣了數千援軍來支援我們了,隻待援軍一到,城外的這群烏合之衆還不是手到擒來?”高橋興家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不過心裏也十分的憂慮。城外如今有一萬多暴民,之所以沒有攻擊花卷城,是因爲還不清楚城内的底細。當然,或許也有畏懼津川家如今的威名的關系在裏面,誰知道呢。
花卷城雖然暫時沒關系,但是稗貫郡内的各個村子就遭殃了。之前由于準備不足,很多村子都遭受到了洗劫,甚至部分村子還遭受了屠殺。
如今稗貫郡、和賀郡内的各個城池内已經擠滿了人。對于這些暴民,稗貫郡、和賀郡内的農民是極爲痛恨的,因爲原本他們還有糧食,還能活下去,而如今卻什麽都沒有了。
好在高橋興家等人反應迅速,及時的将前方村子的農民轉移到了後方,雖然不至于減少損失,但是隻要不會讓這些地區的農民也加入到一揆的隊伍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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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卷城外,暴民營地内。
看似一萬多人的暴民裏面,其實真正的青壯其實隻有一千多兩千人左右,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婦孺和小孩。當然,也有不少僧人以及神社的神官在其中。
這次暴動,很大程度上是有寺社的參與的,原因很簡單,發動這樣的暴動能夠極大的提高寺社的威望以及讓這些農民們對寺社産生歸屬感。
這些僧人和寺社人員隐居幕後操控着一切,并不需要親自指揮戰鬥,隻需要在暴民中傳播一些思想即可。對于這些無家可歸,吃完上頓沒下頓的農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慰藉。
文七郎厭惡的看着四周髒兮兮的一切,對于一名從小在寺廟中長大的人來說,他很是反感這樣髒兮兮的環境。同樣的,對于不遠處那些傳道的僧人,文七郎也極爲痛恨。
文七郎是陸奧國信夫郡八丁目城外西光寺住持之子,而西光寺是一座相當“正規”的寺廟,與外面那種妖豔賤貨(一向宗)并不一樣。西光寺不大,隻有二十多名僧人,寄進給西光寺的領地也隻有幾百石,勉強能夠維持寺社的運轉而已。
“一揆,吃虧的永遠都是這些農民,而得益的卻是這些該死的一向宗寺廟!”文七郎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裏已經暗自有了些許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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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暴民營地的一角,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很快從夜幕下竄過,然後消失在了一旁的密林深處。
半個時辰之後,花卷城内。
高橋興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這名一臉稚嫩,不過卻絲毫看不出慌亂的少年,“三郎兵衛,這人什麽來曆,難道是城外那些暴民派來的奸細?”
羽津行秀搖了搖頭,“适才在下再城樓值守,此人趁着夜色居然摸到了城裏,并且直接沖到在下的面前,在下一時沒有準備,竟然被他控制了起來。”說到這裏,羽津行秀忍不住臉色一紅。
“不過,此人似乎并無惡意,不但放了在下,并且還聲稱有辦法應對城外的一揆。”
聽完羽津行秀的話,高橋興家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名面色從容的少年。羽津行秀的武力高橋興家還是清楚的,從足輕選拔中脫穎而出,并且加入了神奈時信的騎馬隊,随後積攢功勳成爲了川口城城代。
如今卻被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輕易制住,并且此人還能悄無聲息的潛入花卷城,這就不得不讓高橋興家趕到詫異了。
“今夜花卷城值守的足輕足有400名,10人一隊共計40隊巡邏隊,你是如何能夠潛入城中的?”高橋興家并沒有直接詢問此人的來曆,反而問了一個似乎好不相關的問題。
文七郎緩緩的擡起頭,笑着說道“津川家的足輕确實稱得上精銳,幾位大人布置的防禦也的确嚴密,不過百密一疏,想要潛入這樣的城池并非難事。”
“你是忍者?”高橋興家猜測的問道。
文七郎搖了搖頭,“我隻是一名僧人而已。”
“僧人?”高橋興家狐疑的看了一眼文七郎頭上的頭發,一臉的不信。
“我剛還俗不久,所以正在蓄發。”文七郎補充說道。
“原來如此。”高橋興家點了點頭,“在下津川家部将,高水寺城城主高橋興家,還未請教?”
聽到高橋興家自報身份之後,文七郎也是一愣,完全沒想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居然是津川家如此身份的武士。作爲西光寺主持之子,文七郎也見過不少武士,但是身份最尊貴的也遠不及高橋興家。況且,津川家的部将城主,含金量可遠比那些國衆們的武士強多了。
沉吟了片刻,文七郎心裏似乎有了一個決定。一臉正色的看了高橋興家一樣,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