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延澤家的武士們一樣,延澤家的農兵們也是十分震驚的!
但是震驚歸震驚,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敵人不是津川家之後,延澤家的農兵們一個個心裏是無比的放松的!
“竟然能跟大名鼎鼎的津川家一起并肩作戰,真是太幸運了!”
“是啊!跟着津川家一定能打赢吧!”足輕們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這時候,一名反應快的足輕頓時一臉激動的大聲喊道“大家還愣着幹什麽,跟着城主老爺上啊!”說完,足輕挺動着手中的竹槍便跟在早已一騎絕塵的延澤滿重等人身後朝楯岡家的本陣沖去。
見有人已經上了,其他的農兵們也開始慌了!
本來這些農兵們被動員起來參戰就相當于“義務勞動”一樣,不僅沒有任何的俸祿酬勞,就連口糧都要自己準備。一般來說農兵們最大的盼頭就是在擊潰敵軍之後繳獲的戰利品了,當然要是能僥幸讨取幾個首級那就更加妙不可言了。
但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跑得快的前提下!要是跑得慢,等你跑到地方東西早就被搶完了!所以當看到有人先一步沖出去之後,自然有人不甘落後,如此一來眨眼的功夫就有數百名農兵跟着沖了出去。
看到麾下的兵勢已然失去了控制,另外幾名手足無措的延澤家家臣也隻能放任不管了。反正事情是延澤滿重挑起來的,身爲家臣要麽反抗要麽服從!
反抗肯定是不可能反抗的,因爲這件事對于延澤家來說顯然是有利的。
現在的局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津川家占據着絕對的優勢。本來之前這些武士們還在擔憂延澤家會不會因爲加入最上聯軍而覆滅,但是延澤滿重卻早早的就投靠了津川家,這顯然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剛才延澤家的家臣們臉上的猶豫之色以及略有的一絲不滿,隻不過是對延澤滿重實現不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們而有情緒罷了。
這些武士早已經跟延澤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如果延澤家覆滅,身爲延澤家武士的他們自然也不能幸免!除非他們能找到另外的出路,但是又有哪條出路比得上津川家呢?
很可笑的是,延澤家的農兵們沖出去的最早,但是最後還是被騎着戰馬的武士老爺們給超越了。
延澤滿重故意放緩了馬速,所以很快便被後面的兵勢追上了。雖然說延澤家是突然襲擊,但是延澤滿重依然沒有膽量獨自沖進楯岡家的本陣。
當看到家中的兵勢終于跟上來之後,延澤滿重頓時高舉着太刀大聲的喊到“前方就是楯岡家本陣,除了楯岡滿康的首級其他一律不要!大家沖啊!”
“殺!正義在津川家!”
“嚯!”
從背後突如其來響起的喊殺聲,讓正在小木口和一郎口與津川家奮戰的楯岡家足輕一時間懵了!
“怎麽回事?哪裏來的喊殺聲!”一郎口,楯岡滿英奮力逼退一名津川家的武士之後,氣喘籲籲的對着身旁的旗本說道。
旗本也同樣滿腹的疑惑,但是顯然剛才響起的那陣喊殺聲肯定不是幻覺,于是隻能猜測道“難道是有一支津川家的兵勢繞到了本家的後方?”
“怎麽可能!”楯岡滿英想都沒想就否定了,“一郎口和小木口現在都還在本家控制之下,津川家難道還能飛過去不成?”
“勘兵衛,你馬上回本陣看看情況!”
“哈!”
相比于楯岡滿英等人的不解,對面的津川家兵勢中,津川家的家臣們心裏跟明鏡一樣。
早就從津川宗治哪裏獲悉具體情況的長野政房等人,聽到剛才那陣從小木口方向傳來的喊殺聲之後便知道是延澤滿重動手了。
長野政房連忙找到了妻木廣弘等人,“妻木大人、柳生大人,倆位戶澤大人追擊長靜家的兵勢去了,現在這裏就隻剩我們了!”
“延澤家已經開始行動,相信用不了多久楯岡家的兵勢就會敗退!這裏地勢狹窄,倆邊都是沼澤,前後夾擊之下楯岡家根本無路可退,所以接下來我們應該加大攻勢,一舉擊潰楯岡家!再率軍朝尾花澤城進發,與二位戶澤大人彙合,攻擊尾花澤城北面的天童家!如此一來,本家便将尾花澤城東面與北面之地悉數擊潰,那麽接下來的尾花澤城便是一座孤城了!”說完,長野政房将目光投向了妻木廣弘和柳生秀一郎等人。
長野政房話讓妻木廣弘和柳生秀一郎二人都十分贊同,于是妻木廣弘連忙開口道“主公有令,東面的戰事由長野大人全權調度,在下自當聽令行事!”
“如此,失禮了!”長野政房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揮舞着手中的太刀大聲的吼道“全軍出擊,三梯隊交替攻擊,殺!”
所謂三梯隊交替攻擊,便是由長野政房隊、妻木廣弘隊、柳生秀一郎隊分成三個梯隊(三陣),輪番交替攻擊。這樣的好處便是可以每時每刻都保持最大的攻擊力度,不給敵人絲毫的喘息之機。
津川家的攻勢開始加大,一時間讓楯岡家的人苦不堪言!
而與此同時,楯岡家本陣内,當延澤滿重一臉振奮的沖進主帳之後,望着空蕩蕩的本陣陷入了沉默......
“楯岡滿康不見了?”
“怎麽可能!本家一開始就包圍了楯岡家的本陣,楯岡滿康絕對不可能逃走的!”
高橋石見守和另外一名延澤家武士對視了一眼,紛紛開口說道。
“哈哈!找到你了!”突然,延澤滿重大笑了一聲,然後舉起太刀朝本陣的一角走了過去,然後猛然掀起一塊帷幕,裏面正蜷縮着一名女人。
“額...”本以爲是楯岡滿康躲在這裏,但是當看到裏面是個女人之後延澤滿重臉上頓時流露出失望之色。
“大人饒命,之前本陣裏的幾位武士老爺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大人饒命啊!”看到兇神惡煞的延澤滿重,特别是延澤滿重手中沾血的太刀時,這名女人顯然被吓得夠嗆,帶着哭嗓大聲的說道。
“你放心,本家乃是忠義之輩,定然不會取你性命的!你走吧,石見守,跟我來!”延澤滿重對着女人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滿臉寒霜的離開了楯岡家本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