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賴一猛然驚醒,然後一臉尴尬的說道“這在下倒是不知,細川大人再耐心等等吧。”
“那就再等等!”細川直元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回到位置上坐了下來。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細川直元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說道“黑崎大人,既然上山大人有要事在身,那本家就先行告辭,日後再來叨擾!”說着,細川直元作勢欲走!
這時候,仿佛是掐準了時間一樣,上山義昭突然出現在了天守内,看到細川直元之後,上山義昭頓時一臉歉意的說道“哎呀呀,原來是細川大人親臨,真是讓本家受寵若驚啊!”
“來來來,細川大人請坐!賴一,吩咐下去,多備酒食,今日本家要與細川大人不醉不歸!”上山義昭接着對一旁的黑崎賴一說道。
“哈!”黑崎賴一剛一領命,細川直元便擺手說道“不必了!”
說着,細川直元緩緩的走到位置上坐好,然後一臉不愉的開口道“上山大人既然公務繁忙,那在下也不便多做打擾!就此告辭了!”
“别别别!”見細川直元真的一副要走的樣子,上山義昭連忙拉住細川直元的手,憨态可掬的說道“細川大人,在下今日确實是忙于政務,有些怠慢了細川大人!不如這樣,本家新得了一壇已足年的泡菜,今晚就開封與細川大人一同享用如何?”
“哦?足年的泡菜?”細川直元頓時雙眼一亮,然後再三确定道“确實足年?”一想到泡菜的美味,細川直元肚裏的饞蟲也活躍了起來,看向上山義昭的眼神也愈發柔和起來。
“那是當然!”上山義昭一臉肯定的回答道“在下怎敢欺瞞細川大人!你可是在下的烏帽子親啊!”
十年前,上山義昭元服時便是由細川直元親手爲其帶上的烏帽子。本來上山義昭的元服名應該是上山半兵衛直義的。後來成爲中山城城主之時改回了本家的通字義昭,以此表明自己繼承上山家家名的決心。
“既然你還記得此事,那本家也不拐彎抹角了,這次本家來上山城,乃是爲了最近村山郡的戰事而來的!”細川直元看了安靜的坐在一旁的上山義昭一眼,然後說道“不知道半兵衛你對于如今羽前地區的局勢可有什麽看法?”
上山義昭早就料到了細川直元此次前來的目的,所以便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依在下之見,此次羽州之決戰,津川家必勝,而最上、天童之聯軍必敗!”
“半兵衛何以如此笃定?”細川直元頓時一臉好奇的問道。
上山義昭笑着指了指自己,然後再指了指細川直元,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見上山義昭跟自己打起了啞謎,細川直元也不禁靜下心來思索着上山義昭想表達的意思。
突然,細川直元像是明白了什麽,看向上山義昭的眼神也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果然是沒有瞞過半兵衛啊,既然如此,半兵衛可願出兵?”
“細川大人都親自前來爲津川大人做說客了,在下又豈能不答應?”上山義昭笑着說道。
“這麽說來,半兵衛是答應出兵了?”細川直元頓時一臉驚喜的說道。
“但是!”在細川直元說完之後,上山義昭又轉變了語氣,用一種極爲嚴肅的語氣接着說道“本家出兵自然不無不可,但是至于何時出兵,出兵多少,對誰出兵,那就要看津川大人的誠意了。”說完,上山義昭便開始把玩起手中的折扇來。
聽到上山義昭的話之後,細川直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上山義昭,“這是大殿命本家交與半兵衛的親筆信,半兵衛先看看吧。”
從細川直元手中接過一封用蠟密封好的書信,上山義昭借着天守内微弱的燭光查看了一下。
這封信密封極爲考究,封口處先是澆上了一層蠟,然後用津川家的朱印蓋了上去,印出一個完整的桔梗紋。見密封處的桔梗紋完好無缺之後,上山義昭這才鄭重的拆開了書信。
然而,當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後,上山義昭的臉色便開始古怪了起來,“細川大人,這分明是一張白紙,莫不是津川大人拿錯了?”說着,上山義昭将手中空無一字的信給細川直元展示了一下。
細川直元見狀忍不住笑着說道“半兵衛難道不明白大殿的意思?”
“這一張白紙讓在下如何明白?”上山義昭頓時一臉不耐的說道“細川大人莫不是刻意來尋開心的?”
“哈哈!”細川直元終于忍不住了,大笑着說道“沒想到半兵衛也有如此愚鈍的時候,大殿的意思是隻要上山家肯出兵攻擊最上家的後方,那麽條件随你開。你隻需要将你的條件寫在這張紙上由本家帶回去即可,現在可明白了?”
“原來如此!”上山義昭恍然大悟的說道。
“不過,津川大人就如此的仍由本家提要求?若是在下想要最上家的領地呢?難道津川大人也會給本家?”上山義昭試探着問道。
聽到上山義昭的話,細川直元飽含深意的看了上山義昭一眼,然後緩緩的說道“本家相信半兵衛你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自然應該知道這張紙上該寫什麽不該寫什麽!”
細川直元說完,上山義昭低着頭思量了一會兒,然後便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不一會兒,上山義昭鄭重的将這張白紙裝進了之前的那封信紙裏,然後有樣學樣的也滴上蠟在封口處蓋上了上山家的朱印。
“細川大人,請回去轉告津川大人!本家的要求都在信中了,若是津川大人認爲可以接受,那麽便可派人前來告知本家一下,本家便會開始準備出兵!”上山義昭将手中的信件重新遞給了細川直元,然後一臉鄭重的說道。
細川直元接過信之後放進了懷裏,然後一臉豔羨的說道“半兵衛,你做了一個正确的選擇!不過大殿實現曾言,無論你在信中提出什麽要求大殿都是會答應的。所以你現在便可以開始動員兵勢了,隻等大殿的回信一到,半兵衛你便可以開始出兵了!”
“當然,若是半兵衛你能拉上鲇貝家一起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